阮其珩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满眼都写着“你没事吧”,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是知道阮白和沈沐的关系的,他有时候会去看望阮寂苍,当初沈沐和阮白在常星南那里拍综艺的时候他也在那个宅子里。
他不知道自己跟别人挑明阮白和沈沐是恋人合不合适,干脆就说:“这件事是我们族长默许的,我没有理由管。”
这话落到宋景何耳朵里就变成了貂族自己出卖同伴给除妖师,他气愤不已,又说不出什么话来,于是生气地撤掉结界转身就走了。
阮其珩也不是很高兴,喃喃自语道:“神经病吧?”
这个小插曲阮白不知道,活动一结束他就躲回了宿舍,生怕再撞上阮其珩。
但躲完全没用,后来几天阮其珩频繁出现在他身边,他看了历史系的新生群才发现阮其珩是学校派来带他们的学长。
阮白一直刻意避开他,就连神经大条的邱颂都发现了不对。
一天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邱颂就问了他这件事。
“没有啊,我、我都不认识学长。”
这在宋景何眼中多少有点欲盖弥彰。
时间一天天过去,阮白小心地躲着阮其珩,阮其珩大概也发现了阮白的躲闪,干脆通过群聊加了他。
阮白刚开始不予理会,结果转天等不下去的阮其珩就将他堵在了公共卫生间门口。
这几天阮白都是和大家一起行动,阮其珩一直在等着他落单。但他并不是想欺负他,对于以前的事他也很愧疚,尤其是接受了人类的教育以后,他深刻认识到这种霸凌行为的不对。
他很想找机会和阮白道歉,但阮白总躲着他。
“我们可以聊聊吗?”
阮白当即就想走,但刚一动就被阮其珩挡住:“阮白,我没有要继续欺负你的意思,只是想和你道歉。”
“以前的事是我不对,我知道我伤害了你,现在再做什么大概也都弥补不了,我只是、只是……”
“你在做什么!”
发现阮白迟迟没有回来的宋景何还有邱颂找过来,宋景何因为之前的怀疑,立刻就觉得阮其珩是在做什么不好的事。
邱颂不知道内情,吓了一跳。
“没什么,只是和阮白说两句话。”
阮其珩和宋景何说起话来就强硬很多,他转身又看了眼阮白:“你实在不放心我们就用聊天软件聊吧,有空通过一下,好吗?”
阮白不想大家一直这样僵持下去,就轻轻点了点头。得到肯定的答复,阮其珩才放心离开。
当晚,阮白从一排排的好友申请中找到了阮其珩的账号,点击了通过。
刚一通过对面就发来了消息,还是一大串的道歉。
阮其珩说他可以不原谅。
阮白也没想着原谅,过去的伤害他只是不在意了,但伤害已经造成,阮其珩不停道歉也只不过是图自己心安。
貂的确没有那么善良,他就是不愿意成全对方所谓的“自我救赎”。
不过除此之外,他总觉得阮其珩还有其他的话想要说。
果然,在聊了一会儿以后,阮其珩就提起了沈沐。
“我听说族长想要和除妖师协会合作争取共赢,沈沐和族长都聊什么了啊?”
沈沐和阮寂苍谈话的时候阮白和常星南去逛街了,就算他知道,也不打算告诉阮其珩。
他如实回答:“我没有在场。”
“这样啊,”阮其珩并没有追问,就好像刚才的话只是随口一说,“时间过得真快,当初的事真的很抱歉。”
“我承认我是嫉妒族长那么喜欢你照顾你,长辈都夸你灵力纯粹,又心疼你是孤儿。”
以前的事现在再摆在眼前,阮白已经没有那么难过了,他安静地看着阮其珩发过来的消息,没有接话。
“你刚到族里的时候才那么一点大……我承认你的确很可爱,不过你到底是什么品种的雪貂啊,你的父母好像不是我们族群的呢,你的灵力和我们完全不一样。”
看到这段话,阮白坐直了身体,一股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
“你说我父母不是你们的同族?”
“对啊,你是族长抱回来的,你父母从来没有在貂族生活过。”
不对,他父母明明就是生活在这个貂族居住地的,阮白试探地回复:“以前的事我都忘得差不多了,你还记得最开始见到我是什么时候吗?”
“就是有一年夏天,那年真是热得要死,唉,我也不知道我后来是怎么了,但其实我最初见到你的时候还挺喜欢你的。”
“你的皮毛是纯白色,毛茸茸的,总能让我联想到冬天的雪,就感觉不那么热了。”
还是不对,他明明是在冬天被阮寂苍抱回去的。
阮白觉得阮其珩在骗他,但又觉得他没理由这么做,因为他们现在完全没有任何冲突。
可是阮寂苍就更没有理由骗他了,如果他不想管他,完全可以放任他自生自灭,不将他带回貂族。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原本只是想问问以前的事套套阮其珩话的阮白,第一次失眠了。
早上他醒来得比较晚,邱颂和宋景何特意给他带了饭。
宋景何偷偷看了他好几眼,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实在是太好奇阮其珩和阮白说了什么了,也好奇他们之前发生过什么。
阮白向他们道了谢,打开手机才发现常星南说夏令营结束以后由他来接他回去。
沈沐还在剧组,没有时间过来,他知道这件事。
夏令营结束那天下午,常星南按照约定在外面停车场等阮白,他发现宋景何跟阮白一起出来,眼神变了几下,正想不管不顾上前去的时候又发现了阮其珩。
他知道阮其珩欺负阮白的事,远远地冲着他释放了威压。
妖中的种族压制是很明显的,阮其珩本来想和宋景何一起送阮白出去,没走几步就感觉到了杀气。
常星南用灵力传话给他:“离他远点。”
阮其珩被他的灵力压得喘不过气来,于是停下脚步。
阮白没有注意到这些,跟宋景何告别后几步就跑到了常星南的车子边。
常星南表情完全缓和下来:“上车吧。”
“南南哥哥你忙完了?”阮白坐上车系好安全带,“我发现同学里面也有妖。”
“和同学在一起开心吗?”
“开心!”
常星南发动车子,不着痕迹地从车窗看了眼还在外面的宋景何:“你见到阮其珩了?他有没有欺负你?”
“没有,”提到阮其珩,阮白又想起他的话,就问常星南,“南南哥哥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
他问出口才想起来常星南来得比他还晚,更不知道以前的事。
那时候阮寂苍很喜欢捡孩子,他捡到过各种不同妖的孩子,有的找到了亲人,有的被同族带回收养了,他父母都去世,常星南家人从没找过他,所以他们就一起长大了。
常星南没有多想:“当然记得啦,你小时候很爱哭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