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试?”
“就是诱发,”医生说:“你之前做过几次检测,应该有医生告诉你,这种情况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主动去诱发信息素,这是你丈夫要做的事,二是靠和你的alpha信息素高度匹配,你既然结婚了,这么久还没有诱发信息素,说明你和你的前夫信息素是不匹配的,这条路走不通。”
那么就只剩下一条。
初浔捏着衣摆,羞涩道:“我也……做过尝试的,我跟他……我能用的办法用过了,也没有……”
他和钟越亲热的时候什么法子都用了,初浔本来就不擅长这些,他是从网上和身边的同事那里学来的,如何调动一个alpha的欲望,他尝试过女装,尝试过制服,尝试过一些绑手腕之类的能刺激对方的羞耻的事,可是那样的结果也并没有什么突破,他依然没有好转啊……
初浔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直到医生问:“你是怎么做的?”
裴云廷就在他的身边,从这个话题开始的时候,他就没有说一句话,因为他插不了嘴,这是初浔和钟越的亲密事,没有旁人知晓。
初浔偷偷观望了裴云廷一眼,他正火热地盯着自己,初浔越发难堪,像是阐述自己的罪孽一般,吞吐道:“就是……穿制服,他喜欢……我穿裙子,我就,就……”
他穿裙子是在高中的舞台上,是他替一个女孩上场的时候,他混在人群当中本以为不会被发现,可那一次之后他在学校里名声大噪,钟越也是因为那一场表演而对他展开的追求,他也跟初浔说过,他喜欢他跳舞时的状态,很像一只小天鹅,很可爱,然后亲热时他也穿过舞裙,可是结果并没有如愿。
如今说起这些事,初浔仍旧觉得难堪,这里不止有他和医生,裴云廷也在啊,他已经不敢去看他的模样。
医生沉思道:“你们这些Omega总是会搞错一件事。”
医生叹息道:“靠情_动诱发信息素不是靠你丈夫情_动,而是你,所以要为此做出努力的不是你,应该是你的alpha,是他要想办法诱发你的信息素,要让你情_动,听你的说辞,一直是你在努力,本末倒置,这怎么可能有用呢?”
一番言辞如雷贯耳,这么多年……他努力的方向错了吗?
医生继续道:“来我这里治好的人我只给他们两个建议,要么,让他们的alpha努力,要么,去找和自己高度匹配的alpha,如果说你和你的前夫也有情_动的时候,但信息素并没有诱发,只有一个可能。”
初浔静听。
医生拿起他的检测结果:“你并没有真的完全接受你的alpha,你的内心深处,并没有在为他情_动。”
这么多年,听过无数个原因,却从未听到这样的评判,初浔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连指尖都凉了。
“生理上的情_动只是一种本能,是不受控的,不管你是否生理上情_动过,如果你的内心没有想要和你的alpha融为一体,或者渴求和他融为一体的想法,无论你做多少努力,信息素又怎么可能会Hela被诱发?”医生道:“这个东西,说来说去还是靠感觉,靠爱,爱就是奇迹,这个世界上百分百匹配的信息素能有几个呢?最终诱发信息素的原因还是因为相爱,相爱的时候,信息素匹配的高度就会随你们相爱的程度而升级。”
“老话说爱能抵御一切,虽然听着肉麻,可并不是没有道理,信息素也是有感知能力的,alpha的信息素强度和你对alpha的情感程度都是诱发信息素的关键,你明白了吗?”
老中医的话此时听来让人大彻大悟,初浔不喜欢做检测,不想要再诱发信息素,正是因为他不想像个狐媚子一样整天对自己的alpha搔首弄姿,情爱该是自然的随着情感而发生的,而不是带有目的性的,果然,他此前的行为就错了。
“他是你的alpha吗?”医生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裴云廷,“现在的。”
初浔抱着手臂迟钝地承认:“嗯。”
医生道:“好的,那先生……希望我刚刚说的话你能够明白,你的Omega没有信息素,你才是关键,从今天开始,您应该知道怎么做,多疼爱他,多亲热,你的Omega很漂亮,所以……可以频繁点,您懂我意思吧?”
初浔的耳边只有医生的话,他像个鸵鸟一样低下头,原来比陈述亲热更难堪的是听别人告诉他们该怎么亲热,可是……他又不是裴云廷的妻子,他和裴云廷还没有到那个程度,一起听这些,怎么能不难堪呢?
初浔甚至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面对他,或者说,出了这扇门该怎么面对他。
裴云廷却坦然地说:“我明白。”
医生就这样放他们离开了,初浔意外的是怎么没有给他开药,医生说:“你的情况吃药有什么用?”
所以,这么多年,他吃了没用的药,他在做无用功?初浔大受震撼,这一趟容城,不算是白来的。
医生面对裴云廷,话锋一转:“不过你可以用,我说的这个药不是普通的药,市面上有种厉害的药,叫‘还情’,虽然被列为了禁药,但有人因为这个药过分厉害而诱发过信息素,它可以作为你们的辅助,不过我个人不建议用,因为那对Omega的身体会有损伤。”
“还有别的吗?”裴云廷问。
医生道:“没了,把我的话记住就行了,爱能创造一切可能。”
裴云廷牵过初浔的手,把他带走了。
出了检测中心后,裴云廷也没有说话,定是里面那些话惹到他了,初浔想,哪有alpha不在意自己的Omega跟别人亲热这种事,可是他结过婚啊,他不能对裴云廷撒谎,他不能说自己和钟越什么也没有,他会不会觉得自己不干净?会不会……
初浔不知道裴云廷在想什么,上车后,初浔试探地问:“你,你生气了吗?”
裴云廷看着他:“别说话。”
他转起方向盘,带他从这里离开,他的语气好沉,尽管初浔不愿意多想,也忍不住这份本能了。
到了酒店,初浔和裴云廷一起沉默着,这一趟折腾了很久,有了方法,得到了解答,他们该付诸行动,可是他们要怎么做?他们还没有……到那个地步,虽然,在梦里亲热过。
初浔抱着裴云廷的衣服,面对着宽大的床铺,心跳激烈,天色已经晚了,屋里的一切因为两个人的思绪都变得暧昧,他相信裴云廷也是一样,这一趟的收获不止清醒,还有为难。
他们现在该干嘛呢?他们要怎么进行下去呢?他们从来没有聊过这个……医生也没有给他开药。
初浔正在沉思,他想打破这份沉默的时候,忽然有人从背后抱住了他,初浔的膝盖磕到了床铺的被子上,他听到裴云廷压在肩头的呼吸。
“你说的是真的吗?”他问。
初浔心跳剧烈,他不知道他在问什么,脑子全乱了,“什么?”
裴云廷说:“宝宝。”
初浔的头脑有些乱,那是好久之前的话题了呀,而且他当时并不是这个意思,初浔妄图解释:“我那会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