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裴云廷手上轻了下来,但无论他如何放轻动作,触目惊心的痕迹还是留在了Omega的身体上。
他从来都不是圣人,反而还是个色/欲熏心的俗人,庸人,他本以为自己的控制力还不错,至少比大多数alpha要强,昨天夜里全都破碎了。
他根本就是一个俗不可耐的低等alpha,在美色下面没有一星半点的自控力,瞧他,把心爱的Omega弄成了何种样子?
裴云廷敛下眉,眼睛里是疼惜与自责,那情绪被我见犹怜的初浔看去,顾不得自己,便宽慰起了人。
“没,没关系,”初浔小声说:“不是很疼的……”
话落,他抓着被子的手就紧了许多,裴云廷的眉头跟着他的小动作在收紧,停下的时候,裴云廷自责道:“我昨天喝酒了。”
他也许不该喝酒,也许不该在昨天侵犯他的Omega,总之昨天酒精把他的情绪放大了,他才那么贪婪,没有底线,把人折磨成这个样子。
初浔小小的抗议道:“不喝酒,就不会了吗……”
裴云廷没太听清:“嗯?”
初浔慌张地摇摇头:“没。”
裴云廷将药瓶和棉签收了起来,置放在一边,他来到床头前,摸了摸初浔的脑袋,问道:“有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
初浔答:“没有呀。”
裴云廷说:“我怕你发烧,今天温度低了,昨天晚上也太久……所以……”
“不会,没有,”初浔连忙说,像是害怕被提到什么,他脸红地重复道:“不会发烧。”
许多Omega在事后是会发烧的,因为Omega身体的敏感,他们承受不住过分的折腾,太久和太猛都会害Omega生病,严重的甚至要躺上很多天。
裴云廷并没有大意,他将被子给初浔盖好,摸完了他的脑袋,又去感受他脸颊的温度,完了沉着脸说:“感到不舒服要跟我说。”
此时裴云廷的手机响了,他看也没有看,就把手机扔在了一边,“啪嗒”一声,差点摔在地上去,裴云廷转身朝另一边走,拿着杯子给初浔倒了热水。
“我真的没事,”初浔看了眼他的手机,“你不要因为我耽误正事。”
“没有正事,”倒水的声音在室内回荡,裴云廷说:“唯有一件,你哥哥来了。”
“我哥哥?”初浔的思绪顿时被拉了过去,“来这里了吗?”
“嗯,”裴云廷转述道:“刚过来,他说要见你。”
“什么时候啊?”初浔一点消息也没有,哥哥怎么会到这里来?还没有知会他,而裴云廷为什么能这么清楚?可怜的Omega到现在还不知道两人的猫腻。
“现在肯定是不行,”裴云廷把热水杯给他,滚烫的热水还能暖手,他碰到初浔凉冰冰的掌心,再次给他掩了下被子,“过两天再说,我会安排,你不用操心他的事。”
初浔了然,心中还是震撼,他不解地问:“哥哥跟你联系的吗?”
裴云廷说:“昨天夜里打来的电话,你不记得了?”
昨天夜里……
他只记得那些疼痛了。
裴云廷看出了他的表情,调笑道:“你该不记得,昨天晚上的你,求饶声比手机铃还要大。”
“哪有……”初浔说着就把头埋进了被子里,这动作惹得裴云廷心动,他用手面碰了碰初浔的面颊,像是一种安抚。
初浔说自己没事,快到晚上时,却还是发烧了,裴云廷那会正在他身侧,是在初浔睡着的时候发现的,他就是怕他有不对劲的地方,才寸步不离地守着,没想到他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裴云廷给初浔穿衣服,叫醒了他,五点钟把他抱上车,送进了就近的医院里。
此时,他挂掉的高永的电话又一次打了过来,裴云廷没心情去接,他一整颗心都扑在初浔身上了。
外面朦胧地下起了小雨,裴云廷没拿伞,他将初浔一路抱进了医院,发着烧的人浑身无力,初浔软绵绵地躺在他的臂弯,抓着他的衣服,呢喃着什么,可裴云廷听不清。
到了医院后,裴云廷把初浔送了进去,医生给初浔打了点滴。
“我没事,”初浔撑起一个笑容看他,勉强使着力,他抓着裴云廷的衣摆宽慰道:“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啊……那样之后,就是会发烧的。”
“别说话,”裴云廷握住他的手腕,把初浔的手藏进了被子里,他低头疼惜地吻了吻初浔的额头,手掌不断抚着他的发丝,“对不起,我不碰你了,不碰了……”
裴云廷低下头,他的神色很受伤,明明躺在病床上的是初浔,可裴云廷却像是那个经历了折磨的人。
“别这样,”初浔的手又探了出来,轻轻拉住了裴云廷的手腕,哄着人的语气说:“你不碰我……我,我怎么诱发信息素呀,而且,我喜欢……”
初浔顿了顿,羞涩道:“我喜欢你碰我。”
他喜欢裴云廷的信息素,那绝不是假的,也不是客套,就像现在生病,他也会贪恋琥珀的味道,初浔乞求道:“你给我,你给我一点信息素好吗?”
裴云廷向来无法拒绝他,初浔发烧这件事也是自己害的,他更没有理由拒绝他的任何请求,裴云廷蹲下身来,他撕开了阻隔贴,释放了信息素安抚他的Omega。
琥珀的味道让初浔感到安全,他放松了下来,打着点滴的手平放在被褥上,裴云廷不停地打量,那眼神让初浔看着都要伤心难过了。
“我只是发烧而已,又不痛,”初浔说:“你不要这么担心啦,我就是身体弱,很快就好了,你不要自责,我没有怪你,昨天……我也很享受的。”
“享受”两个字让Omega张口属实为难。
“你享受什么?”裴云廷揉着他的脑袋,愧疚地说:“一个醉醺醺的alpha不懂怜香惜玉,把你折腾的一身伤,你能享受什么?”
“不是这样的,”初浔摇摇头,否决道:“你喜欢我这么多年,这么多年来,你都是一个人,你会失控是正常的,我能从你的失控中,感到你很喜欢我呀……”
都这样了,还要说好听话来哄他,裴云廷觉得自己本末倒置了,该是他疼着这个Omega,不是自己还让他操心,裴云廷收起了伤神的情绪,再次吻了下初浔的手面。
“你给我讲个故事好不好?”初浔想要转移话题,不让他自责难过,他打起了感情牌:“我小时候,很羡慕爸爸给哥哥讲故事,你给我讲一个好吗?我想听童话故事。”
裴云廷没有责怪他的突兀,而是顺着人道:“让我想一想。”
初浔给他时间,没有催促他,他期待地望着他,他太喜欢裴云廷了,也许那份喜欢跟他的不能比,可现在裴云廷在他身边,比谁都要让他觉得安心。
裴云廷思虑了半会,用那经典的开场白,娓娓道来他想到的童话故事:“从前有个贵族,长着蓝色的胡子,他十分有钱,还娶了很多老婆,可是无一例外,他娶回来的老婆都离奇失踪了,邻居们都觉得很奇怪,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他了。后来,蓝胡子贵族看上了一户人家的女儿,要求娶她,因为蓝胡子很有钱,并答应给女孩一个完美的婚礼,年轻的女孩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