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楚感叹他的忠心,让他去坐着休息,他和张远、赵齐则研究起小报来。
三人大致看了下小报上的信息,把目标定在了一个叫顾俊生的考生身上,他是本次会试的第二名,名次紧随荣楚,且他和荣楚三人都是清河郡人。
名次仅次于荣楚,又和荣楚同乡,所以有荣楚在此人很难考中一甲,他对荣楚下手的动机很大。
“一定是这混账!”赵齐指着顾俊生的名字,断定道:“我以前就觉得他像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张远也觉得很可能是他,揉揉隐隐发痛的头道:“考试各凭实力,这在背后下黑手算什么?就算取得功名也是胜之不武。”
“这种小人为达目的什么手段使不出?他才不会管什么胜之武不武的?”赵齐气呼呼道。
荣楚见两人这么气愤,忙劝道:“这仅是我们的猜测,具体如何还未可知,你们不要激动,等官府那边的准信儿吧。”
见天色也不早了,荣楚再道:“都累一天了,都回屋睡吧,不要因为这些事情影响心情,耽误了正事。”
现在确实是殿试要紧,张远、赵齐二人都压下怒火,平复心情回屋睡去了。
次日一大早,王大人和王夫人就来了。
王夫人急步走到张远面前,声音都是抖的:“远哥儿,你没事吧?啊?”
“没事,姨母放心。”张远忙道。
”王夫人上上下下检查了外甥一遍,发现毫发无损,这才松了一口气,责备道:“我一起来才得的消息,险些没把我吓死,你这孩子,出了这样的事你也不派人告诉我们一声。
“就是怕姨父姨母担心,这才没说,再者,我们也没什么事,犯不着说。”张远笑道。
王大人看了看张远三人问:“我只道听途说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是有人扔石头砸你们是吗?”
他还没去官府询问,直接就过来了,路上听到不少人在议论,说什么的都有。
石头?
荣楚几个闻言哭笑不得,老百姓这以讹传讹的本事可真厉害,明明是花盆竟然传成了石头。
难怪王夫人紧张成这样?
张远将事情如实说给他们听了,笑道:“人也是我们亲自逮住送官的。”
“好险,要是万一没发现没躲开……”王夫人不敢想下去,惊得直按胸口。
就算不是石头是花盆也重,砸到头上人还能活命吗?
“这次虽然躲过了,人也抓住了,但接下来你们还是要小心,殿试在即,最是紧要关头,万不可出差池。”王大人看了看媳妇,再道:“要不你们去我们那住,也好有个照应。”
来的路上媳妇一直在怨怪他,还说外甥出了事要和他没完,他还是让外甥去家里住吧,免得她再闹个不停。
“对对,搬回去住,住在外面太不安全了。”王夫人看了看宅子,觉得这里很不安全。
“姨父姨母,你们别紧张,人已经抓住了,不会再有事,我们在这住惯了,再挪地方会不习惯,离殿试也没几日了,你们也不想因此影响了我们发挥是不是?”张远安抚道。
赵齐也道:“只要我们不出门就不会有事,大不了再关几日呗。”
不管王夫人怎么劝,张远几个都不肯去王家住,没办法,王大人和王夫人只好随他们去了,但还是不放心的留了几个会拳脚的家丁保护他们。
院子里多了人手,还是会拳脚功夫的壮汉,赵齐和张远心安了许多。
荣楚并没什么感觉,他从来就没怕过,几个跳梁小丑而已,吓不着他。
接下来的日子,荣楚三人足不出户关在屋里温书。
府衙那边也一直没有消息传来,直到殿试的前一日清早,顺子出门时带回了衙役。
“府尹大人已经将案子查清,孙二是拿了他人的好处,这才要加害几位老爷。”
“收买孙二的人是一名叫顾俊生的进士,顾俊生已经被缉拿归案,府尹大人也将案情上报,只等最后的判决。”
果然是顾俊生。
荣楚三人对视一眼,并不惊讶。
衙役走后,赵齐就忍不住骂了起来:“果然是那孙子!”
“之前的事也是顾俊生吗?”张远问。
荣楚摇头,“不知道,衙役也没提,不过……”
“不过什么?”张远好奇问。
荣楚看了看张远,“不过就算不是他,我估计也会是他了。”
“什么叫就算不是他也会是他了?什么意思?”赵齐没听明白。
张远却明白了:“之前的‘意外’不是一直没查出来吗?如今查出顾俊生收买他人行凶,不管之前的事是不是他做的,他都要一起背下这些罪名。”
“为什么?”赵齐挠了挠头,还是不明白。
张远有些无奈,赵齐的思路和他们不在一个状态上。
荣楚解释道:“有两个原因,一,官府为了尽快结案,可是之前的事情又查不出来,如果把所有的事情推在顾俊生身上,就能顺利结案了。二,之前下手的人也会在暗中出力,把一切推到顾俊生头上,顾俊生背了黑锅,就不会再查到他们头上。”
赵齐明白了,这就是所谓的官场黑暗,但是他一点也不同情顾俊生,反而觉得痛快,“那孙子活该,谁叫他暗藏祸心害人的。”
想了想他又道:“也许不是背黑锅,以前的事就是他干点!”
荣楚和张远不置可否,这种事谁也说不准,反正顾俊生这次是栽了,别说进一甲了,就是之前的功名怕是也会被撸了。
果然不出所料,中午时分顺子就带回了消息,顾俊生的事情连皇上都惊动了,皇上震怒,亲自下旨废除了顾俊生的功名,还勒令顾氏族人皆不得入仕,顾俊生还要经受一场牢狱之灾。
顾俊生背下了所有的罪名,丢了功名,还连累了族人,更成了阶下囚。
赵齐得了消息一脸的痛快:“皇上英明,严惩了那孙子,给我们出了口恶气。”
荣楚叹息道:“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明明大好的前程,如今却落得个一败涂地的下场。”张远也叹道。
“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他活该!”赵齐半点也不同情顾俊生,觉得他自作自受,该有此报。
顾俊生的事情一传开引起了不少的轰动,街头街尾,茶楼酒肆无不议论纷纷,所有人都说顾俊生活该,到处都听到对顾俊生的骂声。
他们骂顾俊生的同时又同情起那些被顾俊生所害的人,虽然没出人命,但是有几个伤得太重,成了残废。
本朝规定,身有残疾者是不能当官的,所以他们的仕途生涯就此断送了。
同情完,他们又夸赞起荣楚几个来,要不是他们把人逮住,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受害。
那些受害者也提了礼物向荣楚几个道谢,感谢他们抓住凶手,给他们出了口恶气。
荣楚几个应酬他们,直到天都黑了才消停下来,刚想回屋休息,郑子决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