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刚认识我,帮什么忙呢,听哥一句劝,不要乱帮人。”
景成春也就是这么劝两句,他和宁绥萍水相逢的,他现在都自身难保,能做的也就是他不会坑人。
宁绥心里面叹一口气,他重生回来之后没有想着改变一切,他连改变自己的现状都这么困难,他从来不是做救世主的料。
前世他没有听景成春提起过他的妹妹,想必那时便已经去世了。
“我听你说话没口音,不是芜县本地的吧,看你年纪还小,这里不适合你来。”
景成春便说便换上工作服,看起来非常忙,可是没有因为刚受到挫折而被影响的样子。
宁绥不动声色地打量这时期的景成春,敛下眼底光影涌动的色彩。
景成春发现这个小少爷不但没有听他的话,反而在这次见面之后,几乎每天都来酒吧找他。
仿佛和他一样在上班,劝不住,也就当做正常的顾客,景成春自然也知道了宁绥的名字。
宁绥每天就坐在他调酒的吧台前面,点一杯最便宜的酒之后看他调。
点的酒和浑身的气质不太符合,不止景成春这么认为,酒吧中的一众人都这么觉得。
宁绥只要这么坐着,络绎不绝地有人私下里给景成春递话,说是送酒。
只不过宁绥都不要,景成春调好了,也没法退货,只能在吧台前面放着。
第一天最夸张,放了一长串,挤满整个吧台,排队似的。
送酒的人会上前搭话,宁绥和他们说几句之后,竟然也没有纠缠的。
景成春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因为他这么坐着,景成春业务反而好了不少。
刚开始都是送酒的,景成春以为只有那么几天,就连续几天都没上台,忙着卖酒。
后来发现,只要宁绥坐在他前面就行,酒保有很多,但是宁绥坐在他前面的吧台,他就成了最醒目的那个。
业务一直很忙。
景成春每天都能看到宁绥,刚开始以为宁绥是喜欢来酒吧,可他不去舞池,也不听歌,就是安静坐着,偶尔抿口自己的酒。
后来景成春有天突发紧急情况没上班,他私下问了同事,却听同事说,他请假那天,宁绥只是进来看了圈,见他不在就走了。
好像专门找他。
景成春这下有些不确定宁绥的用意了。
总不能是宁绥喜欢他?
景成春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想想自己长得其实还不错,宁绥虽然长得好看,但是指不定看自己看多了想要缓缓口味,就喜欢他这个类型?
景成春想,他得找个机会问问。
第31章 邀请
景成春唱歌不错, 酒吧中除了舞池,还有专门的舞台,会请乐队,景成春偶尔会上去唱两句。
今天有位老客比宁绥先到, 说好几天没听他唱了。
景成春喜欢唱, 就是最近因为宁绥导致他业务太好, 他舍不得钱。
如今看在熟客的面子上,又上去了。
唱完下台,宁绥按时坐在他熟悉的位置上。
表情倒是生动很多, 景成春忙工作的时候不说话, 偶尔空下来会闲聊,就是谁坐在他前面就和谁说话。
这大半个月都是和宁绥说的。
所以景成春发现, 宁绥其实很少笑, 大部分时候像是在发呆,你稍微多看他几秒,他又可以捕捉到视线。
和对视的人露出一个得体疏离的笑。
也很少笑这么开心。
景成春有点被蛊惑到,想着之前的猜测,觉得如果宁绥真的说喜欢他,他肯定答应。
宁绥看景成春下来了, 也站起:“我很喜欢你唱的。”
触及宁绥的眼神, 景成春感觉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他最清楚什么这样的眼神。
纯粹和热爱。
对音乐, 但是与他无关。
景成春都没有问出口,就想明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他冷静下来, 状态调整飞快。
知道自己唱得还行, 看宁绥这么夸奖, 不免谦虚起来:“还行, 最近没练,还生疏了。”
景成春没有想到,他说出的话仿佛是个flag,当晚酒吧的常驻乐队歌手就在隔壁酒吧因为打架斗殴被抓了起来。
这几天的表演可能都来不了。
景成春和歌手是朋友,不然也不能没事的时候上去唱他们的歌。
最后他还是答应下来帮唱几天的任务,也能多赚点外快。
最近成秋的情况还算稳定,成秋性格内敛,总是让他这个哥哥不用每天去看她,带着谨慎的惴惴不安。
景成春脸上不自觉流露出几分痛色,如果他再有出息一点就好了,可以天天陪着成秋。
景成春没有太多时间沉浸在这样的感慨中,乐队的人喊他上台。
他将手机放进吧台上,立刻去了。
景成春对这个乐队的歌都非常熟悉,他也没有特意去记过,似乎他在这方面的记忆天赋格外突出,乐曲旋律的记忆同样,
乐队的成员还在台下闲聊,看他来了立刻说:“这次上台要连续唱三首,景哥你行不?”
景成春笑着摇头:“以前也没有试过,上台看吧。”
“我觉得景哥行。”一个成员调笑说,“不过我们这个确实比较耗体力,不是随便拉个好看的人上来就行,哥你可一定要撑住。”
景成春听着总觉得他这个话是在暗示什么,顺着他的目光一看正好看见这位成员在看宁绥。
意有所指的非常明显。
景成春突然想起来,这位也是给宁绥送过酒的。
还说过两句话,现在这情况怕不是被拒绝之后感觉没面子了。
酒吧并不安静,宁绥原本应该对他们的闲聊并不知情。
坐着有一搭没一搭抬手点玻璃杯,侧着脸,越过人群看舞池中涌动地仿佛波涛,专注认真。
景成春打量着这样的宁绥,忍不住出了神。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宁绥陡然转头扫过他。
景成春被吓了一跳,堪称慌乱地收回视线,好像回到了十几岁的年纪。
景成春和刚才那位阴阳怪气宁绥的队员对上视线,便知道刚才这样不堪的可不止他一个。
甚至那位还要更加不堪一些,脸都红了。
酒吧中这样的灯光,都能被他看出脸红来,可想而知有多夸张。
景成春想起来这位才是真的十几岁的年纪,似乎和他妹妹同龄。
宁绥在这样的情况下和他们浅淡勾了下唇,随即收敛视线。
他不是没有想过上台试试,不过现在的情况和前世不一样,前世是景成春成了酒吧的常驻乐队,现在他自己都还只是个客串。
宁绥低下头,感觉自己需要找一点别的赚钱方法,每天这么玩下去也不行。
他原先的准备是想卖唱,不过跑了几个地方发现这种工作并不好找。
另外还要赚学费,现在存款已经有些不够。
宁绥想着之后的打算,突然感受到吧台的桌子似乎……在震动?
这个动静太轻微,宁绥不能肯定,他倾身,发现振动似乎明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