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天却还在探索,他第一次接吻,脑海中却隐约浮现出一些画面,那感觉有些熟悉,像是在开干之前发现自己已经恶补过相关的片子,脑中自动浮现出步骤,无师自通,让他显得不是那么生疏慌乱。
也许我是个接吻天才呢。梵天得意洋洋,如是想着,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用多年寥寥无几的经验,势必要让陈酒拜倒在他的石榴……西装裤下。
“你给我……”陈酒怒道,但很快就成了含糊不清的音节,“……滚开!”
梵天就在光天化日之下没羞没臊地干这种事情,难道就没人管管吗?!
陈酒余光瞥到几个小弟都眼观鼻鼻观心,忠心耿耿地给老大守门,简直是服气了。
论做人,梵天是真的狗,但论做老大,他的确是很得民心。
梵天正动情,又有点想找个没人的小巷子,反正他赢了,干什么都很正当,这时梵天脑中一声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破开的声音,而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几个画面。
“你身上这是谁的衣服?!”
一身黑色衬衫的陈酒被他抱到几十米高的围栏上,脸色发白,不得不紧紧抱着他的腰。
梵天心里十分高兴。
“我不是同性恋,你还是换个人玩吧。”
“我不想干强人所难的事情,但这一次,我还就想试试。”
陈酒肩膀上落着一只火红的鸟,尾羽金黄,正愉悦地在陈酒肩膀上跳来跳去,十分亲昵。
“你是向导?”梵天内心十分震惊,面上却不显。
“和我结合,我就放过你。”
“不用谢,忘了这一切吧。”
“另外,你的鸟很可爱。”
梵天:“……”
陈酒留下的白鹿印记逐渐湮灭,那些消失的记忆重新复苏。
梵天怔怔出神,被脑中显得有些突然而陌生的记忆打得措手不及,手上力道不自觉地一松,陈酒看准时机,便趁两人唇未分开,将精神线融进梵天的精神海里。
只要他速度够快……
就可以……
陈酒以为这一次,他依然能够全身而退,却不料当他进入梵天的精神海时,他的全身都被束缚住,低头一看,居然是由梵天的精神线制成的绳子,那上面的气息陈酒很熟悉,像火焰般,散发着温暖的气息。
陈酒立刻左右打量,梵天人呢?
依然是那片海滩,空无一人,连只鸟儿也没有,安静得很,除了大海涨潮退潮发出自然的波浪声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了,安静得令人心生不安。
陈酒一人跪在沙滩上,依旧穿着白T和宽松的黑裤,膝盖被沙砾磨得有点痛。
过了一会,海水上来,漫过他的小腿,打湿了黑色的裤脚,退潮时便湿漉漉的。
陈酒挣扎了两下,那绳子束缚得很紧,丝毫空隙都不得,由陈酒的脖子往下缠绕至肩膀,手肘,腰腹,再往下则将他的双腿绑住,令他动弹不得。陈酒现在除了能在这里看看大海吹吹海风之外,再也没有其他能干的事情了。
但幸好精神线还能用,现在还来得及再次消除,陈酒闭上眼睛,凝聚起精神力,使用一技能,淡淡的白光自他身上逸散开来,遇到束缚住他的梵天的精神线时便消散了。
陈酒:“?”
脚步声自背后传来,陈酒连转头也做不到,只听那人声音离他很近,就在耳畔。
那声音似笑非笑,蕴蓄着怒火。
“——你又骗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
陈酒: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第164章 在星际监狱做海王的日子(19)
陈酒没说话, 涨潮退潮的声音便成了这偌大空间里唯一的声音,远处海天一色。
精神海是主人记忆里最深刻的场景呈现,也许是避风港,也许带着特殊的回忆, 而在这片海里, 陈酒感觉到了自然而然的远离城市喧嚣的闲适气息,一如梵天这个人一般。
陈酒看不到身后, 但沙滩上投下一片阴影, 几乎与他的影子融为一体。
此刻梵天脸上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陈酒叹口气,有点无奈地道:“你打我一顿吧, 如果能让你消气的话。”
之后传来深呼吸的声音, 梵天的声音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似的,他冷笑:“打你一顿,然后把我告上军事法庭,这样你就能摆脱我了是吧。”
陈酒:“……”
陈酒:“你想多了。”
梵天像是有点不耐烦, 又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处置陈酒, 反正人已经在他精神海里了, 跑不掉。
梵天:“你在害怕什么?”
陈酒不打算再骗他,否则梵天怕是真的会被气死:“我怕你把我的秘密揭发出去。”
“我没那么无聊。”梵天说道, “揭发你我能有什么好处?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陈酒:“防患于未然……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梵天"呵的一声:“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
梵天一手落在陈酒的脖子上, 若有所思地摩挲两下, 一个向导, 伪装成哨兵进入监狱, 并且在全身多处重伤的情况之下毫无预兆地在傍晚出现, 并且还不想被别人发现, 梵天毫不怀疑, 倘若不是他,是别人,陈酒照样会把那人的记忆给消除了。
想来想去,的确是消除掉他的记忆最稳妥,但梵天总觉得心里不太舒服。他打量陈酒,原本只是气不过这人总喜欢逃,才把人给绑住,但现在看来这场面有一种说不出的色|气意味。
原本便白皙的皮肤被艳红的绳子所束缚住,无端增添了一种凌|虐般的美感,而陈酒的姿态又十分自然,脊背自然挺直,蝴蝶骨纤瘦,宛若翩翩欲飞却落入了猎人网中的脆弱而又美丽的生物。
梵天刚开始只是被这美丽迷住了眼,但他见过的美人数不胜数,比陈酒好看的太多了,甚至于比他更可爱,更楚楚可怜。
可是梵天却觉得陈酒是不同的,继而对他的情绪便复杂了起来。
他并不想把他当成一个简单的玩物来看待,他想让陈酒眼中只有他。
但对方显然没有这种想法,甚至于梵天直到现在都不知道陈酒究竟为什么要进来。
像是一只捉不住的蝴蝶,除非心甘情愿跳进他的网里,唯有循循善诱,诱哄着让他自愿落进来。
梵天心思千回百转,无数复杂又难以抉择的想法瞬息万变。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梵天沉声道,监狱里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陈酒背后的势力必定不简单,放任这样一个漂亮又危险的向导进来,梵天不觉得会是什么小事情。
陈酒知道,现在是必须由他来进行选择了。是说出真相,还是编造一个理由继续欺骗梵天。
距离审判日已经不远了,而陈酒还没有得到丝毫相关的消息。
他并不知道梵天现在是哪一方的人,倘若他是联盟派来的,那么他很有可能是陈酒的友军,但如果他是帝国人,那陈酒很有可能因此丧命。
倘若判断失误,陈酒也没有办法进行第二次的记忆清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