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秦安走的很快,以苏博远的法力而言很难跟上他的步子,但是苏博远却是咬着牙,调动了全身法力,跟着秦安,一步都不愿落于人后。
礼娘的家在山顶的一个木屋之中。
那个木屋宽大,由黑木头组成,在夜色之中阴暗邪寂,烟囱之中弥漫黑烟,散发着阵阵难闻的腥气,甚至连飞鸟都不敢靠近这个房屋。
秦安一步未停,两步走上前,一脚踹到了木屋的大门之上。
大门应声碎裂,秦安走了进去。
礼娘几人正坐在房屋之中谈笑说话,被这一个动静吓得纷纷望向了大门处。
“你们是何人?!居然敢闯上门来?!”
秦安一身黑衣站在大门处,黑影狭长投射到了地上。
只见他面色沉冷,身上带着寒风,一步步的走到了房屋之中,目光在房屋之中扫视了一圈,沉着声音问:“........林倾白在哪?”
听见林倾白这三个字,礼娘那群人立刻戒备了起来,五六个皮肤黝黑的男人站在礼娘的身后,将礼娘和林骆围在了中间,手上冒出了杀气,目光如虎一般盯着秦安。
这时候纪梦桃和杜项禹带着众人也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
纪梦桃指着礼娘,怒声道:“礼娘,快些将人交出来,否则我们饶不了你!”
面对纪梦桃的威胁,礼娘却是丝毫不惧。
她望着纪梦瑶这些修仙学堂的学徒,就像是在望着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孩子,她哈哈笑了两声说:“我知道你们,你们是修仙学堂的学徒.......怎么?你们不会真的以为只有你们这些人才会法术吧?!你一个小女子,张口闭口就是要饶不了别人,今日我倒要看看你饶不了谁?!”
说完礼娘对着身后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下令:“莽良,抓
住他们!一个都别放过!”
“是!”
男人应声而出,手中拿着彩色的木棍,他抬手用木棍敲了敲地面,地上立刻滕然而起数道黑色的烟气。
那些气流就像是蛇一般,沿着木棍蜿蜒而上,最后顶端变成了蛇头,张开了嘴巴吐着蛇信子,朝着人群直冲而出。
这一番变故来的突然,所有的人立刻拔出刀剑,抵御着黑蛇的攻击。
那黑蛇极为狡猾,懂得躲避剑术,并且一次斩断之后,烟雾散去而后又继续成型。
一时间修仙学堂的学子们乱作一团,应接不暇,木屋之中响着众人的尖叫声。
礼娘很是得意,单手撑着木桌,笑着望着这番人仰马翻。
此时,忽然从那纷乱惊慌的人群之中传出来一个极为沉冷的人声。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林倾白在哪........”
礼娘循声望去,看见那最先踹门的男人,他正站在人群最最中间,也不知道为何,应是莽良少放了一只黑蛇,居然没有黑蛇缠在他的身前。
礼娘没有当回事,笑着说道:“林倾白?我不认识这个人啊?”
“........”
“若是找不到的话,多半是已经死了吧。”
礼娘挑了挑眉头,冲着秦安洋洋得意的说道:“谁让他是个一点法术都不会的废物呢?”
礼娘话音未落,笑意忽然就凝固在了脸上。
她看见秦安的双眸瞬间变成了血红色,从他背后冒出了一缕缕黑气。
那黑气犹如利爪一般杀气逼人,只是眨眼之间将空中的黑蛇尽数斩杀,而后黑气直冲他们而来,直直的捅进了她身后那些男人的心脏。
整个过程不过一秒钟,甚至不给人反应的时间,空中便是血雾弥漫,哀嚎声尖利刺耳。
秦安就在这漫天的血雾之中,一步步的朝着礼娘走来。
礼娘心中大惊,身体颤抖,面如土色,一步步的朝后退,只觉得这一切犹如一场梦一般。
他们家族修炼邪术,虽是不能飞升成仙,但是法力之高在整个修真界几乎是无人能出其右,就连什么云上大人,苏堂长,都无法在他们手下过上三招。
而这个人,甚至不需要出手,他身上溢出的杀气就已经将人斩杀。
此时,房内一片寂静。
莫说是礼娘了,就是身后的纪梦桃,杜项禹,还有所有修仙学堂的孩子们都看呆了眼睛,有的人甚至被这血淋淋的画面给吓得瘫软在地。
在众目睽睽之下,秦安走到礼娘的身前。
只听噗嗤一声。
他身后的黑气直直的插入了礼娘的肩膀,将礼娘钉入了墙壁之中。
礼娘疼的面目扭曲,满脸虚汗,血顺着她的肩膀犹如溪流一般滑了下来。
秦安歪着头,又低声的问了一遍:“林倾白在哪?”
礼娘青乌的嘴巴动了动,还未出声,身后林骆高喊了一声:“放开我阿娘!”
随后他手持长剑,冲着秦安的后心处刺来,正在这时苏博远忽然健步上前,抬手一剑将林骆的攻势挡开,而后猛的挥出一掌,打向了林骆的胸口。
林骆瞬间飞出了十米之外,口吐鲜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儿子!”
礼娘尖叫出声,秦安却只是淡淡的回头看了一眼,又是一道黑气狠狠的刺入了礼娘的腹部。
礼娘脸色一滞,痛的张大了嘴巴,啊啊出声,口中的鲜血混合着口水,沿着嘴角流了下来。
秦安又问了一次:“.......林倾白在哪?”
礼娘的胸口剧烈的起伏,喉咙艰难的上下滚动,最后声音艰难的说:“在.......在西边的
山洞.......山洞里.......求求大侠.......饶命........”
然而礼娘饶命这两个字还没有说完,最后一道黑气便已经刺入了她的心脏。
礼娘身子痉挛抽搐了两下,缓缓的垂下了头。
秦安收回了手,转过身瞳孔红的吓人,手中鲜血一滴滴的落下,大步的走出了房屋。
所有人在看见秦安这个样子之后,无一人敢说话,无一人敢跟上前。
就连苏博远都没有动作,而是站在原地,拳头紧握,双目沉寂的望着秦安一步步的走向山的西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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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之中又冷又黑,林倾白一人坐在地上,双手被麻绳给捆绑住。
他不断的磨着身后的石块,想要将麻绳给磨断,但是皮肉都被磨破了,麻绳却还没有磨破。
林倾白心中觉得不妙。
礼娘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他说出地契所在,林倾白知道他一旦说出来,礼娘定然会将他灭口。
可若是不说,怕是也活不过三日。
林倾白这样想着,心中却是更加苍白了。
他不怕死。
他身体不好,又不会法力,在修真界就是一个废物,没有人在意他,所以他死了就死了,无所谓。
可是现在他一想到死,总是无法克制的想到秦安,便忽然犹豫了,
这些日子,秦安和他走的亲近。
不知道若是他死了,秦安可会难过.......
林倾白脑中正在这样想着,手上的麻绳忽然被磨断了。
林倾白一愣,活动了活动手腕,抬手要将脚上的绳索解开,这时他忽然听见洞门口传来一个人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