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阿加塔。手术的事，你确定吗？”
“我已经很确定了，你们都不适合，只有我最适合那种手术。”
其实我本来也是很害怕的，那种折人寿命的手术，说不定在准备期间就一个翻白眼死了，但我相信我能挺过去。
有人常说我们害怕的只是害怕本身，我们中只有费佳对哲学有些研究，我则一窍不通，但是我明白，不害怕那就什么都没关系。
一路昏昏沉沉，下了飞机，看到了基地内假装端坐的尼古莱时，我开始心虚了，眼神直往费佳那边瞟，希望他给我勇气。
事实是这只黑心大耗子刚进基地就不晓得跑哪里去了。尼古莱“噌”的一下窜到我面前来:“你去哪里啦？阿加塔你怎么偷偷看陀思呢？”
我咽了口口水:“尼古莱，我们分手吧！”
“哈阿加塔在说什么笑话吗？小丑已经成功被你逗笑了。”
尼古莱捂住肚子笑的只打滚，我该怎么办？我嘴角乱抽:“我说真的，果戈里。”
空气被压缩了一样，尼古莱自言自语:“是要给我什么惊喜吗？我不喜欢这个惊喜，不过没关系反正阿加塔是瞎说说而已的。”
“……没有惊喜，没有笑话。”
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尼古莱脸上消失了，他凑了过来，枪抵着我的额头:“不要说话了，在说的话，小丑可不敢保证发生什么。”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平安的、完好无损的离开基地我终是叹了口气:“你开枪吧！”
射出的不是子弹，而是一朵玫瑰花，我看向尼古莱的眸子沉了下去。
“被小丑骗到了吧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以后不能在说这种话了，不然我真的会生气的。”说完，把我抱在怀里。
“尼古莱。”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我这人不喜欢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拖着，我耐心不好也是因为这个。
关于“天人五衰”这一组织，我其实并没有过多好感，但费佳和尼古莱都加入了，我也不能单着，至于那个开会还带着面具的神威，生怕我们会掀他面具。
虽然我的确很想那么干，可作为一名武力值爆表的女人，这样干有点幼稚。
我并不弱，只要异能力吃更多的人命，我就会越来越强。杀人枯燥无味，而我却必须杀人。
去做异能力手术是为了让我更强，就像是费佳说的，没人能挡住疯子一般的怪物。为了他们的理想，我必须成为那样的怪物，说来好笑，我没有理想。
从小就没有，信念这类就更没有了。我迷迷糊糊过了这么多年，后来才找到了一个可以算是理想的东西，那就是替费佳和尼古莱实现理想。
这也马马虎虎算个理想，也许等费佳建立新世界的时候，我就能找到理想，从而像个人一样活着。
费佳把我带到了异能力改造手术的地方，给我做手术的都是各国通缉的异能技师。他们从事的，都是高危身体改造，为首的是个老人，老疯子。
他拿着他的机械眼看着我:“屠杀是个女的还那么小”
“你这是性别歧视加年龄歧视，这样是不可取的。”来自我的激烈反驳。
费佳拍了拍我的头:“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知道什么该说还是什么不该说。”
老疯子仿佛看穿了费佳豆沙包子的本质，冷哼了一声:“上赶着送死来了。”
“为了变强，不择手段。”
我回了老疯子一句，我从老疯子的眼里看到了欣赏，也有可能我看错了。老疯子站了起来:“你可以和你的同伴告别了。”
我抱了费佳一下:“要是我没有挺过第一步，记得给我烧钱。”
“你会挺过去的，因为你已经没有害怕的东西了。”
我没有害怕的东西吗？也许吧……
记得是冰凉的针管，老疯子慢悠悠道:“三天观察你的排异反应，安全度过三天，你就可以执行第二步了。”
“不需要每个月做维持手术吗？”
“不需要，但是折寿。”
“大概能活多大”
“谁知道。”
“没救吗？”
“谁知道。”
“你不是主治技师吗？”
“可我不是神仙。”
我半眯着眼，笑了。18岁，应该要考大学了了吧！我可真厉害，别人在考大学，我在玩命。
三天已过，我被执行第二步，我记得那是冰凉的手术室，所有人都是冰凉的，我也是。老疯子眼神疯狂:“准备好见识奇迹了吗？屠杀小姐。”
我是屠杀，国际上有名的灾难，没有负罪感，没有理想信念，我只有“天人五衰”。
麻药注射入体，我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好几天后，老疯子站在旁边:“恭喜你，挺过去了。要进行第三步了。说真的，你为什么不让其他人上，你还是个小姑娘。”
“第一，你这是性别歧视；第二，他们一个撑不住，一个不想做，所以我是不会让他们上手术台的；第三你见过像我这样满手鲜血的小姑娘吗？”
老疯子没说话，只是笑笑。第三步其实很简单，只要每天往身体里注射不知名药剂，然后观察就行了。
观察那几月，我总是很困，嗜睡。应该是这里太无聊的缘故，我也托费佳带些有趣的玩意给我，每次我都能看到能把人砸死的哲学类书籍摆在我床头。
我绝望的像费佳建议给我带些漫画或者言情类的小说，然后费佳就扔给我一部手机。
这里还能玩手机？我头一次知道，我震惊的看着费佳，费佳摊手:“你又没问。”
对着装作无辜样的费佳，拳头硬了。我没机会打费佳了，因为老疯子把他赶了出去，我伸出左臂，老疯子拿出一支针管:“怕疼吗？”
“女孩子都怕疼。”
“我是问你怕疼吗？”
“我是女孩子呀！”
“你是怪物，不算女孩子。”
考虑我一拳下去，这老疯子会死，我就没人管了，我觉得还是管住自己手就好。
第四阶段，我又被推进了手术室，我只觉得被白灯刺的眼睛疼，我缓慢闭上眼，这是最后一步，只要挺过去，我就可以出去了。
罪人之所以是罪人，是因为他们会做常人不敢去做的事。
有什么不敢的……
再次睁开眼，费佳坐在床旁边翻看着资料，见我醒了:“睡的舒服吗？”
“很舒服，我活下来了。”
“你要开始赶任务了。”
“别说那么令人绝望的事。”
费佳递给我一匣子，里面有三支药剂:“你的延命符。”
“用完药剂会怎么样？”
“会死。”
“没有什么其他方法吗？”
“书或者那老疯子研制出了其他药剂。”
“没有什么奇迹吗？”
“你还相信奇迹”
我陷入了无语之境，费佳甩给我一叠资料:“涩泽龙彦，你的任务目标。”
我接过资料，随意翻看:“是杀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