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秋若雨搀扶着龙七,两人身体自然越靠越近,龙七便趁机偷偷说几句俏皮话引得秋若雨的浅笑。若非两人年龄悬殊,那等亲密劲儿还真像是一对儿爱侣。最让明玉郎忍无可忍的是,龙七一边说话手还一边动作,一会儿拍拍秋若雨的香肩,一会儿拍拍她的纤手,有几次差点就握住了。秋若雨却不生气,只是偶尔嗔怪地看他一眼,后者只是嘻皮笑脸。这是什么跟什么?若雨她疯了么,任一个老头子轻薄!
只有怜儿无聊地跟着他们,七哥真讨厌,一见到若雨姐姐就丢下她,还不让自己说话。明玉郎更讨厌,阴沉着一张脸,好象谁欠他钱似的?
正和秋若雨谈笑的龙七无意间瞥到一脸恼怒的明玉郎,暗中捅捅身旁的佳人:“喂!看见没有,你表兄那样更像是吃醋的丈夫!我看他快要变成负心菊了。”
“你少胡说!”秋若雨也压低声音,跟窃窃私语差不多,“我和表哥就像是亲兄妹,哪里像你说的那样,你才是多心呢?”
“多心?”龙七赶忙撇清自己,“我多什么心?你们愿意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干我什么事?”这龙七,到现在还弄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你!”秋若雨想不到现在他还说这话,气得粉脸煞白,“我现在就和表兄一起走,不理你这个......这个负心汉!”说罢就要转身......
龙七一见秋若雨又生气了,也顾不得再装了,赶忙拦住她,拉住秋若雨的手:“若雨,我乱说还不行吗?”
明玉郎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儿了,不说龙七那声亲热的“若雨”说明两人早就相识,就只看龙七那修长白皙的双手,哪有一点儿衰老的样子,分明是年轻人的。他不由得又惊又怒,“噌”地跳过去,一把就抓起了龙七的手腕:“你到底是谁?敢在本少爷面前装神弄鬼?”
龙七装成害怕的样子:“你想杀人吗?救命呀!有人要当街杀人啦!”
秋若雨要拉开明玉郎:“是呀!表哥,这里有许多人,你可不能......”
明玉郎见他俩一唱一和,心里更加恼怒,右手猛一使劲,就把龙七甩了出去。龙七就顺势躺在地上,佯装痛苦地捂住前胸,不起来了。
怜儿根本懒得理他,当作没看见,继续在附近转悠。
秋若雨却没法保持镇静,她跑上前扶住龙七,担心地问:“怎么了?伤到哪儿了?”
龙七疼得好象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指着自己的胸口。秋若雨连忙替他又搓又揉,声音更是轻柔得醉人:“七哥!不疼了哦!”
龙七舒服极了,怪不得少爷就喜欢怜儿给他揉胸,感觉还真是不错!
明玉郎快被他们的“郎情妾意”的样子气疯了,他铁青着脸:“表妹,他是谁?”他不是傻子,自然看出表妹对这个“老头”非常在乎。
秋若雨比他还生气:“你怎么可以动手伤人?”
明玉郎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你竟然护着这个小子!”转向龙七,他厉声说;“一个男人躺在地上装可怜,你算什么英雄?”龙七受不得激,一下子就跳起来:“好,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何谓英雄!”
两人竟在这菊花花展上打了起来。明玉郎是刀神弟子,也算是年轻一代中少见的高手,但龙七更是云天梦刻意栽培,一手调教出来的。所以明玉郎是越打越惊,而且步步后退,龙七却被他惹住火来,紧追不舍。
秋若雨在一旁干着急,她父亲并没有教她武功,这时只能喊他们住手,但谁还顾得理她。突然,一个翩翩身影从一丛菊花中飞起,直向秋若雨,秋若雨还来不及反应,便被这人抓在手中了,并被点了穴道。那人影现在看清了,竟是女人装束,只可惜她头带面纱,面目看不真切,她似是对着秋若雨笑了笑:“两个男人为你打成这样,看来秋若雨的魅力的确不小!” 说完,带着秋若雨再度飞起,向远处而去。
这一幕正被怜儿看见,她使劲挥舞着小胳膊向着正打得难分难解的两个男人:“两个大傻瓜,若雨姐姐被坏人抓走了!”明玉郎首先退身,立刻向那个女人走的方向赶去。龙七却停在那里不动,只是望着远处他们离去的地方出神。
怜儿急得不知所措:“七哥,你发什么呆呀?还不......”
龙七扭头说:“那个女人我敢肯定是秦音!”
这回换怜儿发呆了。
第 20 章
天龙会两湖分坛设在湖北边境大别山下,这里人烟稀少,但单就两湖分坛就可以说是一个小城了。城楼、城墙、城堡各种设施齐全,再加上街道房屋,树木成行,不时巡逻其中的警卫,分明是个小小的王国。
这时夜幕已经拉开,月儿并不明亮,星星也稀稀疏疏地点缀在空中。两个人影就衬着黑暗,悄悄潜入。
两人就藏到一棵树后,矮个地问:“七哥,你认识路吗?”
高个警觉地看看四周,才说:“这两湖分坛我虽没亲自来过,但曾看过地形图,依稀还记得一些!大不了,抖出身份,我就不信秦音她真敢明目张胆地跟总坛使者为敌?”
“可我们怎么找到若雨姐姐呀?”
“那个你放心!明玉郎就是两湖分坛的督责手之一,算是有实权的,有他在,总能保若雨周全。我奇怪的是秦音抓秋若雨要做什么?”想了想,龙七说:“我记得转过两个院落就应该是秦音居住的地方,我们走!”
一路上少不了机关埋伏,若非龙七记性好,许多机关并未触动,否则还真是步步惊魂。就是这样,那如飞的箭矢也把怜儿吓得小脸煞白,多亏龙七熟悉地形,紧领着她左转右避,总算过关!
两人穿过重重险阻,小心地避过了守卫,终于来到了目的地。看着院门匾额上的三个大字,龙七吁了口气:“是了!‘别心居’!当初看地形图时,我就对这个名字印象深刻!还得回秦音起了这个特别的名字,连心都别她而去了,否则我还真未必记得!”
怜儿的同情心又开始泛滥:“她一定是太伤心了,才会连心都不要了!”
龙七“啧”的一声:“都是没事找事!”话说完,不等怜儿有所反应,就拉住她跳上院墙,四处窥望后,便迅速地向院落深处飞掠而去。直到隐隐听见说话的声音,两人这才连忙躲在一座假山后,并透过假山空隙向里院望去。
院子尽头就是一处厢房,这时厢房门四敞大开,只见一张摆满酒菜的桌子前坐着一男一女。男的是明玉郎,女的高挑亮丽,长的浓眉大眼,秀鼻丰唇,颇有几分刚健之美,尤其是那股子英气勃勃的味道,更是逼人眼目。只是颧骨微高,使她多了点工于心计的样子。
明玉郎的神情已经显得非常不耐了:“小音,我说了多少遍了,我和我表妹情同兄妹,绝不是你想的那样子!花市上也并非为了争风吃醋,实在是那小子太可恶,装神扮鬼不说,还乘机占我表妹便宜......”
秦音不慌不忙地将一块儿虾仁儿送入口中,才笃定地说;“那个扮成老头的年轻人认识你表妹,而且看情形......”脸上略显出讥讽之色,“他们似是两情相悦,倒是你,插在中间,很是多余!”
明玉郎暗里咬咬牙,“腾”地坐在秦音身旁的椅子上,一把拽过她,手也抚上了她的脸庞,他笑得那样轻浮:“现在可没有多余的人,咱们不妨......”
龙七立刻遮住怜儿的眼睛,怜儿正看得起劲儿,这时眼前突然多了一重“障碍”,自然不满之极。伸手要把龙七的手推开,龙七的声音已响在她耳边:“小孩子,不要什么都看!”
怜儿可生气了:“我不是小孩子,我就要看......”谁想,嘴也被捂住了。这下完了,看不能看,说不能说。对了!咬他一口。于是,转眼间,龙七的手就多了一道牙印儿。龙七痛得差点儿叫出来,但又怕被人发现,只有使劲儿甩着手。怜儿一看他痛成这样,又不忍心了,拉过龙七的手,在刚才咬过的地方轻轻吹着气儿。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