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后妈在娃综咸鱼躺后(2)
“咳咳咳!”双脚刚落到地面,裴熙用小短手拍着自己的胸口,艰难顺着气。
江绮艳将裴熙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顿,没有从对方身上看到什么明显的伤口,这才微微松开紧皱的眉头。
差点儿窒息的裴熙察觉到她打量的视线,一口气还没有放下又再次提起。
这个被他叫做“妈妈”的人,会用尖利的指甲划他的手臂,会用杯子、托盘等东西砸他的头,会把面包丢到地上让他捡起来吃,还会威胁他不准告诉爸爸。
这次他不小心打碎了花瓶,对方拦住要上前的女仆,肯定是想自己动手狠狠打他一顿。
而她的手段,远远比有所顾忌的女仆来得更加可怕。
高高扬起的巴掌带起恐怖的风声,小团子呜咽一声,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落在头顶的一双柔软而温暖的手。
“还好没有受伤,不然大晚上送你去医院很累的。”温和的女声这样半开玩笑道。
裴熙惊讶万分地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就看见昔日凶巴巴的女人脸上挂着完全与之不符的温和笑意,像是一只高贵而慵懒的猫。
裴熙脸上闪过茫然的神色,水灵灵的眼睛里挂着欲掉不掉的泪珠,显得有些滑稽和可爱。
但是他已经没有那么天真,显然不认为“妈妈”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
江绮艳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看着这个瘦瘦小小的可怜孩子,她心里泛起了淡淡的怜惜之情。
也不知道原主怎么就舍得对这么个小孩子下手,好好做她的豪门富太太不好吗?非得把自己作进精神病院干嘛?
“咕噜噜~”奇怪的声响打断了江绮艳的思路。
她顺着声音来源处寻去,却看见裴熙小手用力捂住了自己的肚子,似乎在阻止它发出声音。
但是饿了一天的肚子显然不听他的话,又发出了一声抗|议。
“肚子饿了吧?”江绮艳停顿了一下适应自己的新身份,“妈妈带你去吃饭。”
她朝裴熙伸出手。
但是看到这只递到了面前的手,又像是唤醒了什么潜藏在内心最深处的恐惧一般,裴熙瞳孔瞬间扩张,突然猛地打开了她的手。
“啪!”的一声响,虽然不大,但是让屋内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悄悄看着站在楼梯上的女主人。
裴熙如梦初醒,这才发现自己下意识做了什么事情。
他脸色惨白,迅速倒退一步,不顾满地锋利的瓷器碎片,啪嗒啪嗒躲到离江绮艳最远的置物架后面。
屋内除了他瑟瑟发抖时的衣物摩擦声,一时静极,所有人都在等着女主人的反应。
毕竟这位女主人发癫的时候谁都招架不住。
令人窒息的安静持续好一会儿后,刚才狗腿的女仆斟酌半晌,终于开了口:“夫、夫人,我帮您把他抓回来?”
江绮艳抚摸了一下手背,这孩子大概是饿极了,没有什么力气,打在手上那一下像是被蚊子挠过。
她就是有点儿惊讶,看裴熙这惊恐的模样,看起来和原主的关系比想象中还要差劲,怕是已经对原主害怕到极点。
女仆却把她的沉默当做默许,撸起袖子嘴里不干净地对裴熙骂骂咧咧:“小兔崽子,敢对我们夫人不敬,看来是该让你吃个教训了。”
“是该好好吃个教训。”江绮艳在旁边面无表情地说道。
听到她的话,躲在置物架后头的裴熙颤抖的幅度愈发大,仿佛预料到了自己接下来的结局。
却不想江绮艳转向那个女仆,冷冷道:“你被开除了。”
“啊?”女仆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走向裴熙的脚步停顿在原地。
江绮艳再次对她重复了一遍:“没听错,你被开除了。”
“夫、夫人!我在这个家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女仆慌张至极,手忙脚乱地开始企图打感情牌。
这可是燕京望族裴家的工作啊!工资高待遇好,而且活还不是很多,被辞退了还上哪去找一份这样可遇不可求的工作……
而且,要是被人知道她被裴家开除,还有哪里敢收她做事情?
“哦?你所谓的‘功劳’就是欺负我们家裴熙?”江绮艳扫了她一眼,不欲多说什么,摇摇手让她赶紧滚蛋。
这个女仆拿着人家父亲开的薪水,还如此放肆地助纣为虐,随意欺负年仅四岁的孩子,留着也没有什么用处。
而且看女仆这熟门熟路欺负裴熙的架势,想必其余人也不会对裴熙尊敬到哪里去,江绮艳不说为了这孩子,就是为了今后咸鱼生活的安稳,今天也必须把规矩立好。
“你们给我记住了,裴熙是我江绮艳的儿子,是裴家未来的继承人!不管你们心里怎么想的,必须给我好好对他!别再让我看到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否则怪我不客气!”
别墅内落针可闻。
这位女主人行事向来疯疯癫癫,谁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一时作秀,还是真的转了性子?
毕竟前几十分钟,她还在借机刁难小少爷,不打扫卫生不让吃饭。
江绮艳的目光从屋内神色各异的人面上一一扫过,最后定格在藏在置物架后面的那道小小身影上。
经过刚刚的一出杀鸡儆猴,小孩子似乎抖得没有方才那么厉害了。
江绮艳视线在那双瘦弱的小手上,看着裸|露出来的皮肤上有一块淤青,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吩咐剩下的人:
“去把药酒拿来。”
第2章 咸鱼躺第二天
◎让妈妈给你上药好不好◎
看过原著的江绮艳能深刻理解裴熙的警惕。
毕竟父亲整天忙着赚钱压根不着家,而原主这种恶毒后妈有还不如没有。本该是快快乐乐探索世界的年纪,却被迫面对着数不尽的责骂与殴打,放眼望去,竟然一个向自己伸出援手的人都没有。
这种境况换是个成年人估计都得疯,遑论是个孩子。所以裴熙现在早早已经有了轻微抑郁的迹象。
刚刚江绮艳开除女仆的动作迅速利落,让其余的佣人都不敢有什么多余的话,不仅手脚麻利拿来了药酒,连可能用得上的所有跌打损伤类药物都一并摆在江绮艳面前。
她检查了一下所有的东西,而后拿着那瓶药酒小心翼翼朝角落那个孤零零的身影走过去。
听到她的脚步声,那个小小的身影剧烈抖动了一下,肉眼可见的不安。
但是女人却并没有继续靠近,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弯下腰,视线与他平齐。
“裴熙,让妈妈给你上个药好不好?这样会让你好得快一点儿。”江艳绝轻声细语地问道。
这种轻缓的语气听在裴熙的眼里,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他刚刚下意识打开了对方的手,以对方歇斯底里的性格,这件事情今天注定是无法善了。所谓的涂药可能也是什么新型的惩罚手段吧!
裴熙认命似的站在原地,咬紧牙关任由对方小心翼翼地靠近。然后,他就感觉自己的手被轻轻抬了起来,有什么冰凉凉的东西落在淤青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