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一看梁安惊魂未定、满头大汗的样子,心疼的脸都抽抽了,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嘴巴,她骂道:“叫你嘴贱,叫你嘴贱,把少爷吓到了吧!”
骂完自己,她又一脸心疼的问梁安,“少爷,你没事吧!”
梁安就是个胸无半点城府的人,他很多事情,几乎都离不开这陈妈的出谋划策,所以此时一见到她,他倒好似找到了主心骨一样,急道,“我没事,不过,现在确实有一件事……”
接着,梁安将下午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说完,他问,“陈妈,我现在该怎么办?”
陈妈一听就怒了,“那个小贱-人,果然没安好心,还找了帮凶,真是……”
“陈妈,现在的问题是,我要怎么办,我爹可还等着田氏呢!”梁安知道陈妈嘴比较碎,一骂起来没完没了,平时听着好觉的有些意思,可是现在,他比较关心接下来该怎么办,所以赶紧打断了陈妈的话。
陈妈看梁安这样,又是着急,又是心疼,这些天杀的,怎么敢这么对她的少爷,早晚,他们都会得到报应的。
心思乱转,陈妈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少爷,你现在赶紧去见老爷,就说田氏勾结外人,打伤你逃跑了。”
“那之前我那什么的事呢,要是被我爹知道……”
“你可以先带人去追田氏,要是追到,哼,她还不任由你处置,到时,也不用再带回梁家来了。
万一要是老爷比你先追到她,她说出这件事,你就抵死不承认,说她勾搭男-人,被你撞破,怀恨在心,这才诬陷你的。
少爷可别忘了,老爷的妾氏有好几个,可是儿子就你一个,到时,老爷肯定会站在你这边的,而且,也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你跟梁家的名声不损。”
陈妈最后一句话才是大实话,梁家出了有伤风化的事,梁高远肯定会将罪名推到田银凤的身上,让她当替罪羊,不管真实情况到底如何。
不得不说,最毒妇人心这句话真是没错,就陈妈出的这个主意,这要是以前,估计这田银凤不是被梁安折腾死,就是被梁高远秘密弄死,而且就算死,她还要背负一个恶名,幸好,现在事情不一样了。
梁安一听,简直大喜过望,急吼吼的就去见梁高远了。
远远的看见梁高远,发现他似乎脸色不太好,梁安立刻就有些怯了,没办法,他是真怕他爹打他,这种怕,已经发展到即使他没犯错,都不敢往他爹身边凑。
梁高远此时也看见了梁安,衣衫不整,发髻散乱,他顿时就怒了,想说梁安两句,可是一看梁安那副见了他好像见鬼一样的表情,他又心软了,长叹一口气,他道:“整理好衣服,一会儿跟我见客。”
梁安赶紧答应着抚平衣服,而这一动手,他却发现一件事,他腰上祖传的玉佩不见了,这让他的心咯噔一下,难道忘在田氏房里了,不对啊,他没看见屋里有玉佩。
难道被田氏或者说那个奸-夫偷走了?对,肯定是这样的,梁安愤愤的想着,怒气一涌,他倒是忘记害怕了,立刻就将陈妈教给他的话说给了梁高远听,最后,还不忘加了一句,他们还把他的玉佩抢了。
梁高远顿时大怒,刚要派人去抓田银凤,外面就跑来一个仆人,说唐差使来了,马车已经到了门外。
现在再去抓田银凤已经来不及了,没办法,梁高远只能先压下这件事,带着梁安出门迎接唐少正。
一出门,他发现唐少正竟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旁边跟着田良东,还有一个老妇人,这是怎么回事?梁高远有些疑惑。
田良东看见梁高远出来,立刻笑道:“唐老板,怎么这么半天才出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梁高远还真被问着了,所以有些尴尬的道:“小事,小事。大家都别在外面站着了,酒菜已经备好,赶紧入席。”说着,他将所有人都迎进了门。
姜婉白走在田良东的旁边,对他真是赞叹不已,这人不愧是在商场里摸爬出来的,就刚才那份机智,就够她学两年的。
只短短两句话,就让唐少正以为他们俩也是梁高远请来的客人,又短短一句话,便让梁高远以为他们是唐少正带来的人,最后什么都不用说,就被当客人请进去,这一招瞒天过海,真是高。
赞叹完田良东,姜婉白又开始打量梁高远等人,梁高远穿着酱色团花的员外服,大概四十出头,留了一嘴络腮胡子,看起来倒像个武夫一样,不过他眼中不时闪过的精光说明他是个很有心智的人。
至于唐少正,一看就是个家境殷实,没吃过苦的人,皮肤偏白,穿了一身宝蓝的直缀,看起来就跟他们这些人不一样。
还有梁高远边上那个,一副没有个人样的,不用猜,就是梁安了。
姜婉白一边打量着,众人就进了屋,各自客气一番之后,众人落座,那酒菜便如流水一般的摆上了桌。
☆、第63章
酒菜上齐,大家先是互相认识了一下。当然,这主要是因为姜婉白是个生面孔。
其他几个人都认识,所以倒不用多说,等介绍到姜婉白的时候,田良东只说她是他的嫂子,是种田的,大家一听,客气一番,也就没多大兴致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顿饭才真的到了高潮。
梁高远试探的问唐少正,“我明年准备再开一个铺子,售卖食盐,不知道唐差使以为如何?”
“当然好,梁老板的生意是越做越大,那我就在这里提前预祝梁老板财源广进、生意兴隆了!”唐少正回答的滴水不漏。
“承蒙吉言。”梁高远打量了一下唐少正,突然一拍大腿,豪爽的道,“哎,这么说话真累人,唐差使,咱们认识也有两年时间了,你也知道我,最不喜欢那些弯弯绕,我就实话跟你说吧。
最近我听说了一个消息,是关于你的,我想问一下这消息到底是真是假,你可一定要告诉我,不然,我这年恐怕都过不好了。”梁高远试探不成,立刻换了一个戏路。
这唐少正虽然年纪不如梁高远大,但一看就是人堆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他笑了笑,好似开玩笑似的道:“梁老板这样的人,正是‘千磨万击还坚韧,任尔东西南北风’,说什么过不好年,可不是太过谦了。”
“唐差使也太看的起我了,还东南西北风,就一股小风,我也受不了啊!”
……
梁高远跟唐少正那都是打太极的高手,一席话说下来,天都要黑了,可是他们连一句有用的都没说,听的姜婉白心急不已。
这时,梁高远发现他实在问不出什么,便换了一个话题,“唐差使,你可是害人不浅啊,上次你来我这里,被我家中的丫鬟看见,现在这丫鬟都得了相思病了。
每天茶不思、饭不想的,就想见见你,你说,这事该怎么办?”梁高远笑呵呵的道,而那龌-龊无比的事,到他嘴里,倒好似一段佳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