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美人有些吃味地说:“谁叫贝美人有一副花容月貌呢,皇上自然是看重了。不过姐姐端庄娴雅、仪态万方,指不定下次皇上就要去你的嘉祥宫了。”
“皇上来不来嘉祥宫我并不在意,只要皇上身体安康,安心理朝政,为百姓谋福就万安了。我们这些后宫女人的本份就是不争宠不惹是非,不要给皇上添堵,你说是不是?”
“姐姐果然是首辅府出来的名门闺秀,有大家风范,时时为皇上的江山操心,妹妹自愧不如。”蒋美人端着笑脸应道,说完之后便转了身,鼻子里轻哼一声,暗忖道,你还什么都不是呢,就装一副皇后的面孔,给谁看啊!
贝西见她们说着热闹,慢慢款步而来,“两位姐姐相伴而来看妹妹,妹妹竟然还在贪睡,真是该死,还望两位姐姐莫怪罪。”
赵美人盈盈笑道:“妹妹伺候皇上用午膳劳累了,自然是要歇息歇息的。哪像我们顾自用膳,轻闲得很。闲来无聊,所以就来扰妹妹的清静了。”
三人寒喧着进了正屋,惜月为她们沏上了西湖龙井,便远远立在边上候着。
赵美人招呼着她宫里的翘莲姑姑,“快把我给贝美人的见面礼给呈上来。”
“姐姐来我碧仙阁,还需带什么见面礼?”贝西客气道。她还真没有准备,都说要礼尚往来,可她碧仙阁好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送得出手的。
翘莲手捧一个精致的奁盒,当着贝西的面打开了,只见里面躺着一只羊脂白玉镯子,莹透纯净、洁白无暇,煞是好看。
贝西最近阅读过不少书籍,书里对此物有详细的描述,她瞧一眼便识得这只镯子价值不菲。
“这可万万使不得,妹妹怎能收姐姐如此贵重的礼物。”贝西推却道,都说无功不受禄,她可不想白得这便宜。再说,她根本不爱戴首饰,觉得拘束得慌。
“我也没别的好东西,就这一只镯子还算能拿得出手,妹妹若不收下,就是瞧不起姐姐了。”赵美人此话让贝西没法拒绝,只好让惜月收下了。
赵美人送过见面礼,蒋美人也不甘落后,她招呼着芳菲过来。
芳菲端来一盒糕点,打开盒盖,糕点还在冒着气呢。
蒋美人得意道:“我让勤事院给拨两个会做膳食的,他们说奴才的数额是皇上规定的,不能随意拨。后来勤事院的领头还跑去见皇上,没想到皇上竟然答应为我调换一位奴才,从御膳房指了一位手艺精通的陶师傅过来。陶师傅来我宫时,还特意从御膳房端来他刚做好的豌豆黄糕,听说这可是太后平时最爱吃的糕点了。我来之前吃了两块,真的很不错呢。”
蒋美人话语里似乎在炫耀两点,一是皇上肯为她调换奴才,二是她吃了太后平时最爱吃的东西。
赵美人在旁故作羡慕道:“哟,皇上还真是心疼妹妹,连御膳房的陶师傅都给你拨来了。不过,听说太后好像最爱吃的是绿豆糕吧?”
蒋美人只当赵美人是在吃醋,才懒得计较这些呢,招呼着赵美人和贝西,“你们俩快尝一尝吧,趁热吃。”
赵美人拿起一块在手里瞧着,淡淡说道:“豌豆黄糕得冰冰凉凉的才好吃,我在自家府里都是先用冰块镇一下才吃的。”
她此话深深地剜了一下蒋美人的心。这话意实在太明显,意思是,虽然这是太后爱吃的东西,她可是在自家府里吃惯了的,还顺便讽刺一下蒋美人的无知。
蒋美人脸色有些憋红,接不上赵美人的话了。
贝西为了缓和气氛,赶紧拿一块过来吃,“嗯,绵绵软软的,咬上去还有一种沙沙的感觉,挺好吃的。”
贝西一边吃一边在绞尽脑汁,她该回送她们俩什么才好呢?
第11章 出幺蛾子
贝西是两手空空来到地球的,而且才来一个多月,也没想着用自己的技能去搜罗宝贝,所以想不出用什么做为回礼。
唉,地球人真是麻烦,送来送去的,折腾死了,还冠个好听的名字叫做“礼尚往来”。想到上午勤事院除了送各色菜及糕点来,还送来了一些布匹及器玩,贝西就让惜月拿出一些回送给赵美人和蒋美人。
赵美人和蒋美人心里都挺得意,贝西是个没有任何靠山的人,也没听说她的娘家是哪门哪户,大概因为门户太寒酸不好意思说出来吧,所以连个能拿出手的礼物都没有,竟然拿这些宫里刚分拨下来的东西凑合。
她们从贝西身上发现了自己的优势,就心满意足地告辞了。
上午贝西就准备去找孟美人玩玩的,这时见她们俩走了,她就带着惜月和珍儿一起去孟美人的倚翠宫。
没想到很不赶巧,倚翠宫里的奴才们说孟美人好像是去后花园玩了,但也不敢肯定。
在回来的路上,贝西兴致顿起,“惜月,要不我们也去后花园吧,说不定能碰着孟美人。”
惜月搀着贝西,微微笑道:“主子,您若想去后花园玩耍倒是不错,但是想碰着孟美人就难了。孟美人从小到大经常出入皇宫,对后花园再熟悉不过了,怎么可能第一日就那么着急去后花园玩呢。以奴婢拙见,,她肯定是去找太后了。第一日以皇上的嫔妃身份入宫,见自己的太后姑母再正常不过了。”
贝西听惜月如是说,便将耳朵一竖,方圆两百丈之内的声音她可都能听个清清楚楚的。她想确定一下孟美人是不是真的在太后那儿。
“太后,您说的这些茵茵真的做不到,以茵茵的姿色与才智,根本坐不上皇后之位的。皇上最在乎谁、最宠谁、最爱谁都不重要,只要他心里能为茵茵留那么一个小角落就行了。”孟茵茵跪在太后面前为难地说。
孟太后冷着脸慢慢起了身,来到孟茵茵面前,稍稍往前欠下身子,抬起手掌,“啪!”一声,给了孟茵茵一个大耳掴。
孟茵茵被掌得身子侧扑在地,她本能地用手捂住被打的那边脸,泪珠一下子就滚了出来,哭腔道:“姑母为何要打茵茵?”
孟太后嗔道:“你还有脸叫哀家姑母,让你进宫来就是为了做一个美人?你不争不抢,可止不住别人要争要抢,你不听哀家的就等着去冷宫好了!”
孟茵茵此时已是泪水涟涟,说不出来话。
孟太后怒睁着她那双极深邃的丹凤眼,“哪怕你真想在冷宫里苟活,都不一定能保住性命,所谓斩草就要除根,坐上后座的那一位只有看到你死才会安心,绝不会给你留一丝能反击的机会。你以为你进宫只是为了自己一个人么?你若葬送自己的性命也罢,但你身后还有大孟家,三百年的大世族,你想连累孟家一起跟着你葬送掉么?”
孟茵茵战战兢兢,懦懦地问道:“哪怕茵茵个人的命运真的能牵连到整个家族,茵茵努力讨好皇上,不做错事罢了,又为何非要用那种手段……”
“哀家白白教导了你那么多回,你怎的就这么死心眼?你若真的做不到,现在就立马滚出宫去,别想做皇上的女人!”孟太后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