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装扮像位砍柴的老叟,只是如此深夜怎么可能会有人上山砍柴呢,还偷偷摸摸的。贝西认为定他不会是南燕国的探子,因为他浑身冒着一股令她难以忍受的邪气,或许他是魏国的细作?
贝西动了动凌厉的眼神,此老叟便无声地掉于山底之下。贝西再将草塞住了他的嘴,命他靠在一棵大树下,还将他捆个结结实实。
老叟颇为恐惧地瞧着贝西,他觉得离成功就要不远了,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个女人,力气还如此惊人,捆他简直像捆只小鸡似的。
贝西从他身上搜出两张空白密令。贝西背对着他,对着纸吹了吹气,上面的字都显现出来了。因为是背对着的,老叟并不知道她在作甚,心里并不是很担心,以为她根本看不出上面的字。
没想到贝西此时正在细瞧着这两封密令,对比着哪份是真,哪份是假。一份是魏国皇君下的密令,还有一封是没有具体名号的主公密令。由此可以看出,定有一份是用来伪装身份的。
想起那日燕骁让她背三十六计,她顿时觉得此人肯定不会是魏国的细作,定是南燕国内的反叛之人派的奸细。理由有二,一是因为此主公密令是贝西从他耳朵里搜出来的,除了贝西,怕是没人能想到这个地方;二是因为此密令上写着:混进营地,拖延战况,待天上绽放花火,必是夺位成功。后面还写着十几个联络人的名字,这份极有可能是真的。
哼!可恨的叛逆之徒!竟然敢趁皇上出来打仗时机而夺宫!贝西相信燕骁早已做好准备,绝不可能被这些贼人轻易夺宫。
她回过身来,狠狠地朝老叟踢了一脚,“快说,这位主公是谁?”
老叟没想到贝西竟然能看得出上面的字,顿时惊慌了,做出供招求饶的姿态,“姑奶奶饶命啊,你到底是哪个阵营的,别不问清楚就打人呀,我可是魏军的,指不定咱们是同伙。”
贝西又狠狠地踢了他一脚,“同伙个屁,谁跟你同伙?快说,这位主公到底是谁?否则我要了你的小命!”
贝西拿出匕首故意做出要捅他心脏的姿势。老叟吓得直叫道:“主公是……赵……照你这么说,咱们真的是同伙,我是南燕军的。这两道密令都是假的……”
他话还未说完,贝西便搧了他一个大耳光,“你还敢糊弄我,当真是找死!”她也懒得理此人,眼神一瞥,一块大石飞来,老叟便被砸昏了过去。
贝西直接闪身来到嘉祥宫,赵昭仪此时还在睡梦中。
贝西坐在她的床边,大声道:“你爷爷还真是有本事啊,竟然想抢孙婿的皇位!”
赵昭仪顿时被惊醒,直坐了起来。她见贝西一身白衣坐在她的面前,吓得“啊”的一声尖叫!
第22章 惊心动魄
赵昭仪这么一叫,她宫里的奴才们都慌三忙四跑过来了。本来大家都还睡眼朦胧的,乍眼见到贝西,她们皆一阵喊叫,远比赵昭仪刚才叫得刺耳尖厉。
当赵昭仪看清了是贝西,她惊魂已定,转而便厉声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你宫里守门的人都睡着了,我自然进得来。”其实贝西是直接闪进来的,守门的两位小太监有没有睡着,她根本没看。
只是,这个时候赵昭仪已没有心思追究这个了。贝西敢深夜闯她的宫,这足以证明皇上给了她盛宠,她才会这么天不怕地不怕,目中无人。她怒火中烧地看着贝西,恨不得将她撕碎,片刻之后,她的脸色又平静了下来,她强行令自己镇定了下来。
贝西心里挺钦佩赵昭仪的,她若生得男儿身,或许会像她的祖父首辅大人那样做事坚决果断,有谋略。当然,这种谋略乃是奸臣的谋略,未必胜得了燕骁。
她宫里的人已经点亮了烛,退在一边惊愕地看着贝西。赵昭仪手一挥,她们全都退出去了。她的深眸凌厉地看着贝西,“你刚才说我祖父抢孙婿的皇位?你无凭无据为何口出此言?你一个小小的美人竟然擅闯嘉祥宫,你还真是胆大包大!以下犯上,你可知罪?”
贝西叹惜了一声,“若你祖父夺宫成功,你也不可能还是昭仪。你是嫁过皇上的人,你祖父会交怎么安排你,你想过么?若你祖父夺宫失策,败退而归,你们赵家要么九族被诛,要么逃亡在外,你想过你的后路么?你现在不该是考虑如何责罚我的事,而是该考虑自己往后的一生。”
赵昭仪脸色倏变,她心里对祖父的行动也有所猜测,但她认为祖父未必真的会干得出来此事,更没想到会这么快,而且还被贝西知道了。连贝西都知道了,若祖父再行此策,岂不是注定要失败?
“这是皇上跟你说的?”赵昭仪杏眼圆睁。
贝西点了点头,“皇上早已知悉一切,你祖父必定失败。你若不想被诛连,要么现在就去阻止你祖父继续做出愚蠢之事,现在收手或许还来得及。皇上也许能网开一面,饶你们赵家人不掉脑袋;要么,你只能做你祖父的敌人,与皇上为伍。”
赵昭仪失声一笑,“我本想此生此世只做皇上的女人,可是他又是如何对待我的?我希望他能多瞧我一眼,渴望被他宠幸,他却视我为草芥!记得十岁那年,皇上第一次去首辅府,我与他迎面相撞,自此我心里便只有他。盼了这么多年,终于做了他后宫的女人,没想到他……,我不会与他为伍的!”忽而她朝外面一声大喝,“来人!把贝西给捆起来!”
那些奴才们闻声皆跑了进来,找来绳子。她们以前似乎没捆过人,又以为贝西乃是一个弱女子,所以捆得乱七八糟,一点儿也不紧实。
这样哪能捆得住贝西,只是贝西并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暴露自己的身份,也就由着她们捆。她瞧着赵昭仪,最后奉劝一句:“你若是不想后悔,希望安虞度过一生,或是还想见一面皇上,你应该赶紧去阻止你的祖父,这是你唯一的出路。”
赵昭仪哪里还肯听她的,“将她关进偏房里去!”她下了令便速速起身,往外跑去。
翘莲姑姑姑忙追上去,“娘娘,你这是要去哪儿?”
翘莲话音一落,便见简义带着一群人进来了。简义保持着他一如继往的冷面孔,大声命道:“将赵昭仪及嘉祥宫里的所有奴才全捆起来,然后押至大牢!”
赵昭仪懵了,刚才她还在下令捆贝西,现在怎么连简义一个侍卫都能下令捆她?她堂堂一个昭仪,竟然还要被押至大牢?勿须多想,肯定是皇上给了他这样的权利。
当两个侍卫上前来捆她时,她拼命挣扎着,厉吼道:“放开本宫!你们快放开!本宫也是你们随随便便能捆的?燕骁,你给我出来!燕骁!”
侍卫们听她竟然敢直呼皇上的名字,手上用力更狠了。翘莲跑过来推搡那些侍卫,其中一个侍卫手一扬,便将翘莲推得一个趔趄,扑倒在地。
赵昭仪想着自己曾是南燕国堂堂首辅家的名门闺秀,是满城公子哥的倾慕对象。哪怕她下嫁给任何一个男人,如今也不至于受如此凌辱。她最心爱的男人燕骁,是她心口上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