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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目睽睽之外(57)+番外

作者:机械性进食 阅读记录

她见李文好不说话,笑了笑:“你跟小坤交往不是为了钱,我明白,我们让你放弃也不是怕你谋财,是除了谋财什么都怕。年老色衰是女人的死穴,何况你还超前了十几年,为了你好,别犯傻。”

常坤在与保安的纠缠中被痛揍了几拳耳鸣不已,听不清母亲在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李文好的脸色一点点变白,头也不回地离开,任他怎么叫她的名字也于事无补。

常好一双人拜见父母,李文好独自离开的照片被狗仔队拍了个正着,一直坚持唱衰这对情侣的看客们,张牙舞爪地把消息在第一时间扩散出去。

在春晚倒计时中奔忙的陈墨亭一直通过黄助理关注此事动向,原本还惊喜于粉丝的宽容和祝福,形势却在一夜间急转直下。常坤蓄势待发的新专偃旗息鼓完全失联,李文好辞职的消息传出,这一切都印证了孙敬寒的悲观猜测。

只看孙敬寒的神情,陈墨亭就知道他对这个结局还惘然不知,几次想开口都把话吞回肚子里。孙敬寒难得流露出与世无争的闲散,陈墨亭喜欢看他懒洋洋打着呵欠抽烟的样子。

独自生活这么多年,孙敬寒第一次在除夕守着春晚。尽管陈墨亭的镜头加起来不到一分钟,尽管自己不再是他的经纪人,他也觉得此生无憾,笑料生硬的语言类节目似乎别有趣味,连歌舞也都笑着看完了。

凌晨才结束工作的陈墨亭,被孙敬寒家里透出的灯光引诱着上楼,拱手向门内说了声:“过年好。”

孙敬寒递给他一个红包:“过年好。”

陈墨亭接过来晃了晃,打开倒出一枚钥匙,一把将他抱进怀里,鼻子埋在他的颈窝屏住呼吸,用力叹出一口气:“过年好。”

孙敬寒退后一步:“放开,我脖子酸了。”

“我爱死你了,孙敬寒。”陈墨亭跟着往前走了一步,抱住不放,笑出的热气烘着他的锁骨,“我爱死你了。”

“大过年的能别说死字吗?”

“我爱你。”

孙敬寒身体一僵,陈墨亭识相地放手:“其实今天是我们初夜两周年纪念日,新的一年一炮而红怎么样?”

“是个好兆头。”

第29章

蔡承蒙回归后就一直大幅动荡的天鸣股票,新年伊始即遭遇重创——柴可公开承认曾沉迷毒品,表示毒品对自己仍有致命的吸引力,如果继续在演艺圈的高压下工作,复吸的可能性很大,宣布从此封唱退出演艺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原定于二月首映的超级大电影未能如期上线,圈内疯传天鸣资金链断裂陷入危机,更使股价直线下跌。

蔡承蒙依然保持镇定,少一个柴可动摇不了天鸣,超级大电影延期上映的真相不过是审片人员无理取闹。这件事带给他的唯一麻烦,是抵押股权的期限已到,需要到两家甲方公司延长些许抵押期限。

秦浩坐在会议桌顶端的位置,靠进椅背把交握的双手搭在腹部,说不好意思蔡总,我要留下这份股权。

蔡承蒙被他的目中无人冒犯了,微微一笑:“秦总这主意改得有点快啊。”

“我对络腮胡的人没有好感。”秦浩也扬起嘴角,流露出的却绝非善意,“蔡总不如修修脸改天再来?”

双方的若干助理法务都在,这样的口出狂言令所有人都是一愣。

“秦总觉得这百分之十的股权比活钱有用,留着也可以。”蔡承蒙哪会相信这种可笑的借口,但即使无法收回他手中的股权,自己的百分之三十也在天鸣占着绝对优势,没必要对小自己一轮的秦浩过于容忍,“什么时候想法有变,我随时欢迎。”

“蔡总真有器量。”秦浩不动屁股,“慢走。”

蔡承蒙踏进电梯,助理和法务见他眉头紧锁都不敢吱声,一行人在沉默中下到停车场。蔡承蒙的司机不见了,车前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孔东岳,另一个与他谈笑风生的,是许久不见的乔征。

“老大。”孔东岳先看到他,仍旧双手抄兜倚坐在车前盖上,亲热地笑了笑,“谈完了?”

蔡承蒙不祥的预感乍现,眼睑猛跳。

孔东岳对他的两个跟班说了句“你们先走”,伸出右手在蔡承蒙和乔征之间一摆:“介绍一下,这位是美居家纺的乔总。”

美居家纺正是股权抵押的另一个甲方,对于当时在位的孔东岳来说,明知企业背后的人是乔征却要瞒住蔡承蒙,轻而易举。

蔡承蒙看向乔征,后者也似笑非笑地回看他。

孔东岳手里的一份,联合秦浩乔征,百分之四十的股权足以否决公司的一切决策,蔡承蒙绝无胜算。

蔡承蒙抱着零星的侥幸希望乔征站在自己这边,然而只是那么一眼,他就知道这是一场蓄意已久的合谋。“东岳,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捅我最后一刀的人却是你。”

“老大。”孔东岳坦然笑道,“天鸣对我来说就像小棋一样,就算小棋身上流着你的血,他也是我养大的。哪天你想要回去了,我就会给吗?”

他把蔡承蒙的车钥匙扔给乔征,与蔡承蒙擦肩而过,径自离开。

乔征坐进驾驶座,探身打开副驾驶的门:“上车吧。”

蔡承蒙在原地站了几秒,抬步上车:“你果然让我悔不当初。”

“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蔡承蒙枕着车枕,沉默良久,颓丧地笑了笑:“你跟东岳的作对是串通好的,他把你打进医院也是假的。”

“孔东岳对你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从那时起就跟我联手。”乔征把车开出停车场,在阳光下眯起眼睛,“是我发现你的投资快打水漂之后,才说服他早作打算。”

“你怎么说服他?他是我兄弟。”

“你把他当兄弟还是当看门狗?”乔征笑了笑,但他的嘴角似乎有千斤重,只是略勾一点又恢复原本疲惫的弧度,“他掌权这么多年,是兄弟也不可能心甘情愿地把天鸣还给你。只要早早埋下不满的种子,再在合适的时候推波助澜,养了再多年的狗也会反咬一口。”

蔡承蒙皱眉:“他有什么不满的?”

“他不满的地方多了去了,最近一次是因为你护着我。你在他全力维护天鸣、维护你利益的时候站在我这边。可怜的孔东岳,可怜的天鸣老二。”

蔡承蒙一愣,扬起双手缓缓鼓掌:“精彩,乔总真是深谋远虑。”

“我有自知之明,知道我永远不可能搞垮天鸣,而且天鸣对你并不重要。但你那么热衷于投资,就给了我一个盼头,盼着你投资失败后转个身,发现连天鸣大本营都被鸠占鹊巢。”乔征用低沉的节奏一句一顿,仿佛在念一篇悼文,“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分析你的投资策略,生怕错过你失败的征兆,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老天爷眷顾你。”

“是啊。”

蔡承蒙转头看着他冷漠的侧脸:“小乔,我对你动过念头不假,但我没有强迫你到最后,你为什么要记恨我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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