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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论与系统决斗的可行性(158)

作者:没有尾巴的狐狸 阅读记录

“没有。”秦湛说,他笑了笑,低声说,“太后只是给我看了一副画像。”

赵裴谦心下一沉。

秦湛抬起头,笑容的弧度又加大了几分,“赵裴谦,我和赵钰就那么像么?”

“阿湛,你听我解释——”赵裴努力保持着镇定,秦湛站起身,他试探着上前向拉他,被秦湛侧身避开了。

加莫从他怀里跳到地上,喵喵叫着缩到角落里。

“赵裴谦,回答我的问题。”秦湛平静地道,“我和赵钰就那么像?像到你可以把我们两个弄混?像到你让我住他住过的地方,睡他睡过的床,用他用过的东西?!”

“阿湛,我、我没——”赵裴谦想要解释,但这只是徒劳,他绝望地看着秦湛的眼里染上无尽的愤怒和恨意。

“回答我的问题!”秦湛拔高了音量,赵裴谦张了张口,不得不让步,涩然道,“是……你们俩,是有几分相似。”

“你是不是因为这个才接近我?”

赵裴谦沉默了很久,他知道一旦说出实话,两人的关系就将往另一个更差的方向发展。他走近了几步,试图让秦湛冷静一些——尽管他现在表现得很平静。

“是,但是你相信我我已经不喜欢皇叔了。”赵裴谦以极快的语速解释,生怕秦湛只听见了最前面的一个字,“阿湛,我爱的是你,你相——”

“相信?”秦湛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轻蔑和嘲弄,“从头到尾,就只有我像个傻瓜一样被你愚弄。赵裴谦,阿姐说得果然没错,我当初就不应该跟你进宫。皇帝……哈,皇帝?!”

秦湛笑得越来越大声,眼角几乎快要沁出泪来,看得赵裴谦心如刀割,“阿湛,你别这样,你听我解释……”他的声音同样颤得厉害,“阿湛……求你了,听我解释……”

“你不就是喜欢这张脸吗?”秦湛睁大了双眼,没有发出半点声音,脸上却布满了泪水,他又重复了一遍,“赵裴谦,你不就是喜欢这张脸吗?!”

赵裴谦察觉出了不对劲,但还未等他上前,秦湛就不知从哪儿抽出了一把匕首,半点没有犹豫地就在脸上划了一刀。

从眉角到下巴,一瞬间,鲜血布满了整个侧脸。

“阿湛!”赵裴谦目眦欲裂,几乎是整个人扑过去抢过了匕首,毫不在意自己抓住的是刀刃,抢到手后边用力扔到了一边。

秦湛挡开他的手,尽管声音在发颤,但他仍是坚定的、一字一句地说道,“赵裴谦,你让我恶心。”有鲜血混杂着泪水淌进嘴里,咸的。

“林多,传太医!”

赵裴谦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姿势和力道抱紧了他,殷红的血沾染上华贵的龙袍,他两手捧着秦湛的脸,粗暴地扯开外袍撕下里衣的一部分帮他按住伤口,不断地问他疼不疼,声音里的痛苦压抑丝毫不亚于秦湛此时该有的情绪。

林多带着太医匆匆赶来,没有人敢多问,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发出噪音。秦湛在处理伤口时始终保持着沉默,尽管那疼痛让他实在想呲牙咧嘴的叫出声来。

完事以后,一群人再次如潮水般退出,赵裴谦连衣服都还没换,他一直握着秦湛的手,从未放开过。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滚。”

从头到尾,秦湛只说了这一个字。

赵裴谦当然不愿意滚,可是他在秦湛就不愿休息,对方因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的面色让他不得不妥协。

最后,他滚了。

晚上秦湛睡得不错,伤口也不怎么疼,太医给他用的药都是最好的,并且一再保证不会留疤。但赵裴谦当场就气得摔了杯子,让太医在不影响健康的情况下尽量多的使用延胡索(一种止痛中药),其他的都不重要。

不过这依然没有什么卵用,赵裴谦隔天反而挨了秦浅一巴掌。

结结实实的一巴掌,打得赵裴谦的头都偏到一边。

“我早该知道,我早该知道!!”秦浅歇斯底里地怒吼道,通红的双眸中满是愤怒和恨意,“赵裴谦你他妈就和你那活该下地狱的娘一样,没一个是好东西,狗娘养的杂种!!”

秦湛:“……”

事实证明,惹谁都别惹女人,尤其是剽悍的女人。

赵裴谦没有回手,无论秦浅说得多难听他都没有任何反应,直到秦浅怒气冲冲地要带秦湛离宫,赵裴谦才向回过了神一样,一把拽住了秦浅的手腕,“不行。”他动了动嘴唇,目光森冷。

秦浅的脸上露出隐忍的痛意,秦湛一下子站了起来,厉声道,“赵裴谦,放手!”

赵裴谦一愣,有些呆滞地转过头看向秦湛——这是自昨晚以来对方第一次主动和他说话,他松开了手走向秦湛,试探着伸手想要抱他。

秦湛后退一步,神情冷漠地移开眼。

最后,秦浅仍是没有成功地带走秦湛。

毕竟是封建社会,先皇给秦浅的令牌足够让她自由出入皇宫,并且在必须的时候免去一死,但这并不代表整个皇宫的人都得服从秦浅的任何命令。赵裴谦是皇帝,更不必将她放在眼里。

秦浅最后还是走了,本来她是想留下来陪着秦湛的,但秦湛不希望她待在皇宫里——对于秦浅来说,这里全都是些不好的回忆。

秦浅走后,赵裴谦即使再想留下来却也不得不去御书房处理积压了一天的奏折,再抽空加速完成碧玉宫的布局设计,他必须让秦湛尽早搬入新的宫殿——越早越好。

皇帝一直忙到了酉时一刻才得以回到桂澜殿,一进大殿,最先看到的就是断成了两截的鸢尾琴,而且琴弦断得很不整齐,像是被人一根一根扯断一样。

赵裴谦心里一紧,“轻雁!”

轻雁听得呼声,忙从内殿里小跑到赵裴谦面前,双膝一弯便跪了下去,求饶道,“皇上恕罪,奴婢无能,奴婢——”

“阿湛在哪里?”赵裴谦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

“在、秦公子在内殿,青竹姐姐正在帮他上药……”

“一群废物!朕不是说了好生伺候公子么?!”赵裴谦气得直发抖,“自己掌嘴二十!”

“不关轻雁的事。”

早知道会这样,秦湛包扎完手后就走了出来,轻雁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咬着嘴唇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一样。

赵裴谦看见秦湛手上裹着白纱布,虽已经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却还是没有说破,露出一个和往常无异的温和笑容,“阿湛,伤口还疼不疼?吃过了没有?”

秦湛瞥了他一眼,冷笑道,“皇上,我的脸已经毁了,你又何必继续演戏,不累么?”

赵裴谦瞬间握紧了双拳,他深吸了口气,对轻雁怒喝道,“滚下去!”

秦湛不喜欢有太多下人待在殿里,所以通常都只有青竹和轻雁近身,现在连他们都不在了,桂澜殿更显空旷。

赵裴谦走到鸢尾琴前蹲下,轻轻抚摸着两截断掉的琴身,他对秦湛笑了笑,“阿湛,这琴让奴才拿去修一修,换一下弦,明天就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