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朗腰肢打了几个抖,喘道:“我也,去看过一次。”
“是吗?和谁啊。”周青脉故意问,鼻尖在迟朗耳鬓厮磨,下面撤出来不少,在那个黏糊糊的穴`口上浅浅地戳。
“和你的照片!”迟朗吼道,难耐地摆了摆腰,“进来,深一点。”
“下次真人和你去。”周青脉悄悄笑了,他有条不紊地破开肠肉,推到最深处,又用力攥了两把迟朗的家伙,在他被汗水濡湿的颈后,狠狠地咬下去。
酥油味、陈木味、还有似有似无的雪味,这些都成了催情剂,况且每次这么攥这么啃,迟朗都会爽得小小尖叫一声,这回更是如此,周青脉错觉他下一秒就要长出尾巴,在自己身前摇起来了。
巧的是,那天正好是小年夜,完事之后他们才想起这一点,在屋里闷着无聊,就想到楼下大堂喝酒看晚会。周青脉两三分钟就收拾利索,把脸缩在毛衣高领里面,靠在门外的墙上等。
这回戴了套,迟朗也全射在了他手里,按理说没什么好收拾的,可迟朗却慢吞吞的,又在行李箱跟前磨蹭了一小会儿,这才合上门,跟周青脉一块往楼下去。
“我刚才脸太红了。”木梯被踩得吱呀吱呀,他这样解释。
“现在也很红。”周青脉若无其事地牵他的手。
大堂里还算热闹,人们三三两两坐了几堆,零散地聊着天,铜壶里盛着热酒。两人挑了个暗处坐下,在铺了牦牛毛垫的沙发上偎在一起,盯着不远处墙上挂的小电视。
眼下这部小品无聊得很,但也很快完了,接在下面的是电视台广告,周青脉打着哈欠,找老板娘要了一壶酒,一叠牛肉条。
他又往迟朗肩上蹭了蹭,翻出手机,正准备看看工作群有没有发红包,却忽然听到一段极为耳熟的旋律,轻盈的,流丽的,平缓的,这样一支小提琴曲。
他侧耳去听。
这首曲子实际上谱写于十年之前,曾经在西湖边奏响,曾经流溢在五道口的旧公寓阳台,嵌在模糊的日子里,如今混在交谈的嗡鸣中,如泉水掩在土下。
周青脉拨开土壤,发觉这乐声来自电视里的广告。
那是一个钻戒广告,女主角在城市缭乱的夜色中飞奔,阅尽千帆,狼狈不堪,最终在河水中被爱人捉住手腕,戴上戒指,他们浮出水面,头顶是一坐鎏金的大桥。
小提琴的声音停止了。
那曲《脉脉》。
“这是你的项目?”周青脉看向迟朗。
迟朗的眼角松下来,他方才一直盯着周青脉脸上的阴晴,此刻他眉间的紧张消散了,“今天刚开始投放。感动吗?”
“感动啊,你都把我放给全国人民听了,我是不是得买对儿他们家的戒指支持一下?你有提成吗?”
周青脉就这样笑着,双臂环住迟朗,和他拥吻,老板娘来上菜他也没停,好像沉入了这偌大世界中,只有他们能打开的小小一角。
却听迟朗在双唇相触间说道:“可能来不及了。”这话就好像不过耳朵,直接从喉咙进入周青脉的身体,紧接着,他的左手被捉住了,迟朗双手的温度漫上来,在这之中,一个凉凉的小环从无名指尖开始,停在他的指根。
周青脉低头去看,还有一枚一样的戒指,摆在迟朗手心里,摆在他的眼前,等他捡起,等他给迟朗戴上。
“该说什么呢,”周青脉没有过多的震惊,他的动作还是如常迅速,扶着迟朗的手掌,一寸寸将那指环套牢,两只手带了铭印的紧紧绞缠在一起,“说我爱你。”
“我爱听,我也爱你。”迟朗笑得熠熠。
于是他们握着手接吻,闭上眼,在心里看着对方,好比一个私密的仪式。曾经的,过去的,那些年少轻浮,那些愚蠢痛悔,那些大哭狂笑,还有未来的,未知的,那一切一切,在此刻,都落在这十指之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