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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容氏传(339)+番外

作者:烟秾 阅读记录

容夫人望了望张稳婆,惊奇道:“张稳婆,你怎么就来京城了?莫非准备到京城里安家了不成?”

张稳婆笑着摇了摇头道:“有人请我来京城断一桩多年前的公案,像我们这种没本事的,也只能在江陵城里呆着,哪里比得上长宁侯,皇上器重,又赏宅子又封官儿,我们看得眼热也没法子,谁叫自己没那好命呢!”

容夫人被张稳婆说得眉开眼笑:“张稳婆可越来越是会说话了!”

容老爷在旁边见着容夫人依旧懵懂无知般,不由得叹了口气:“夫人,你且先歇歇,等老三媳妇过来再说话罢!”

听到容老爷提起贾安柔,容夫人拉了拉他的衣袖,翘起嘴巴小声在容老爷耳边说:“老爷,可不得了啦,安柔的腿被毓儿打断了!”

容老爷也吃了一惊,莫非儿子也知道了这事,一时气愤将她的腿打断了不成?他狐疑的瞅了瞅容夫人,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妙,赶紧打发自己的长随骑了马去将容三爷喊回来:“这个点儿也该回府用饭了,叫他速速回来。”

容大奶奶正在华瑞堂拿着账簿子看账,就听金枝急急忙忙赶过来说江陵那边来了人,站起身来笑着点了点头:“该去主院看好戏了。”

走到华瑞堂外边,就见春华和秋华带着冬华正往华瑞堂走,阳光洒在姐妹三人身上,仿佛给她们镀了一层金边儿一样。“你们怎么过来了?”容大奶奶笑着打量了她们一番:“是不是想让我带着去主院那边看热闹?”

春华扭了扭身子道:“自然是想去看的,只是觉得不合适。”

容大奶奶点了点头:“可不是,长辈的事儿,哪轮得上你们这些做晚辈的插手?有我去看着便是了,回来再告诉你们。”

秋华微微笑着,叹了一口气:“大伯娘,那我插手的地方可多着呢,岂不是要到一旁躲避着才是?免得祖父说我多管闲事!我方才已经打发了随云苑的妈妈去西树胡同,拿着祖母的名剌儿去请那小桃红过府来了,即便阮妈妈一时片刻赶不回来,小桃红那张脸在众人面前晃一晃,谁不会以为她与淑华是亲姐妹?”

容大奶奶抚掌笑道:“秋华,你人小鬼大,心思够细致了!”

几个人说说笑笑的走到了岔路口,见前边有几个丫鬟婆子抬着一副架子往主院那边走,架子旁边还跟着一个丫鬟,不住的弯下腰去拿帕子给架子上的人擦汗。

“那是桃花。”金枝眼尖,一下就看清楚那丫鬟的模样:“担架上边难道是三少奶奶不成?”

容大奶奶看着那副架子慢慢的往前边走,拐了个弯,消失在绿树丛中,发了一阵怔,脸上也流露出同情的神色来:“莫非是被三弟打断了腿?”

站在旁边的春华秋华听了也打了个寒颤,若真是这样,容三爷也太下得手去了!秋华只觉得自己身上发凉,她知道事情发了贾安柔必然会受到惩罚,可没想到竟然会是这种结局,这难道是因果报应不成?她指使秦二娘害死了自己的弟弟,现在自己也被人害成了这副模样。

“姑娘,阮妈妈回来了!”绿柳在一旁喊了起来,指向了另一个方向,秋华转过头望了过去,便见阮妈妈推着一个男子走了过来,那男子的手被捆在身后,一脸张皇的神色。

“姑娘,总算没有辜负你!”阮妈妈走到面前,笑着将那男子推到了一旁:“可算是被我跟到了!他坐了船想开溜,我也同他坐了一条船,等他上岸,我便把他拈住捆了起来。”

容大奶奶见那文班主垂头丧气站在旁边,笑吟吟道:“阮妈妈,你便回随云苑去见孙子罢,这个人便交给我送去主院罢!”

阮妈妈一脸惊喜的望着秋华:“飞红到京城了?”

秋华笑着点了点头:“到了,还带着儿子过来了!”

阮妈妈睁大了眼睛,脸上堆出慈爱的笑容来,朝容大奶奶行了一礼:“那就有劳大少奶奶将他送去主院那边了。”说罢转过身去,几起几落,人影已经消失不见,只余下红花灼灼绿树憧憧,微风拂动,满园生香。

桂妈妈从容大奶奶身边走了出来,一把将文班主叉住便往前边赶,文班主自知已经落到了别人的手心,低头不语便往前边走,一行人走到主院的门口时候,就听到里边隐约有争吵之声,之声听不清在吵些什么。

翠花嫂子见桂妈妈押了一个人过来,惊奇得睁大了眼睛,望着容大奶奶进了主院,好半天嘴巴都合不拢来:“大少奶奶押了这个人来主院是为何事?莫非是容府进了贼不成?”

主院里边已经是乱哄哄的一片,容夫人终于明白了张稳婆和冬梅来的用意,惊骇得喘不过气来,直接晕了过去,沈妈妈急忙从内室的床边拿出嗅药来给容夫人闻了闻,又不住的掐着容夫人的人中,这才将她弄醒。

容夫人用手托着头,j□j着说道:“张稳婆,冬梅,你们说话可得凭良心,切忌不能乱说,这种混淆血脉的事情,可不是好玩的事情!”

贾安柔被人抬到主院,扶着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她只觉得自己肚子里边隐隐作痛,十分难受,用手放在肚子那里,两只手都抖得厉害。耳畔传来容老爷的怒喝声:“安柔,你倒是开口说句话,她们说的话,是真是假?”

容三爷坐在贾安柔的对面,怒目而视:“贱妇,你和jian夫搅到一处的时候,我分明就听着你说和他是旧相识,淑华是不是就是他的女儿?你骗了容家这么多年,还妄图害死我容家骨血,真是罪无可恕!”容三爷的脸上有了长长的一道疤痕,说起话来那道疤便不住的抖动,露出了里边粉色的肉来,让人看了心里有些恐惧。

“奸夫在哪里?”贾安柔抬起眼皮子看了容三爷一眼,此时她的心里倒是安稳了,没有抓到文班主,她可以矢口否认,拼着自己一死,也不能让容家知道淑华不是容三爷的血脉。“三爷,你自己有了不举的暗疾,看我因通房的事儿和你吵闹早已不顺眼,又因着我的出身不方便带出去,准备停妻再娶,所以故意收买了这两个人来指证我?”贾安柔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淑华千真万确便是你的骨肉,我处子之身是交给了你,难道你便不记得了不成?”

容三爷听了也有些踌躇,十多年前去杭州姨父家赴宴,他与贾安柔搅到了一处,第二日起来的时候,床单上边有落红,自己是看得清清楚楚的,若是从这一点来说,淑华便确实是他的骨血。

见容三爷顿在那里无话可说,贾安柔吃力的咧嘴一笑:“淑华究竟是谁的骨肉,你自己最清楚不过,若是你听信了这些人的话,要亲手将自己的骨肉赶出容府,那真是禽兽不如!”

容夫人听着贾安柔说得笃定,一时也犯了难,望了望贾安柔,有又望了望容三爷:“毓儿,淑华究竟是不是你的骨肉,你难道不知道?安柔跟了你的时候是黄花闺女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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