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老爷子看去闵肆铖身边的宋南星,讪讪道:“宋小姐,听闻宋董身体抱恙,一直在静养,如今身体可有好些了?”
宋南星谦恭又客套的应答道,“劳烦舒老关心,我爸一切安好。”
简单一句话,舒老爷子便知这位宋小姐知进退,不急不躁,并非是花瓶。
寒暄几句,没在提宋家的事。
随着闵肆铖和宋南星入座,气氛越来越紧张。
舒老爷子原本那副兴师问罪,很不满的态度收敛不少。
闵肆铖在处理旁人无关的是一些事情和其他人不同,相当淡然,可以说是无视,这样舒老爷子一肚子话没处发表。
舒老爷子看了一眼身边的舒今陶,然而舒今陶并没有表态,舒老爷子暗压了一口气。
坐在舒老爷子和舒今陶身边的舒朴语,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宋南星,眼睁睁看着闵肆铖帮她剥蜜橘,还喂嘴边。
宋南星心安理得接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都不知道注意一下影响吗?
舒朴语越想越生气。
对于舒朴语这一些小动作,宋南星完全没心上。
至于舒今陶,不可否认,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
刚才舒老爷子都快沉不住气,她还能冷静淡然地跟闵老夫人嘘寒问暖,丝毫不受气氛影响。
宋南星垂下眼帘,慢慢地吃着闵肆铖投喂的水果。
舒家老爷子想聊得事情,最终没聊成,跟闵老爷子下了几盘棋,便提出离开。
宋南星被闵老夫人拉到楼上去说话了。
等到舒老爷子一家人离开,闵老爷子把手上的棋子往棋盘上一抛,“这只老狐狸,人越老心越大。”扭头问闵肆铖,“你们两个婚礼打算什么时候办,一定要风风光光的,敢在我家来玩阴阳,我气死这个老不死的!”
闵肆铖在舒老爷子的位置坐下,执棋,“婚礼的事,我和星星有自己的想法。您放心需要办婚礼的时候,您和我妈是第一个忙得不可开交的对象。”
闵老爷子啧了声,“还没得到你老丈人的同意认可,谅你也不敢擅作主张!你说,你老丈人醒来会不会打死你,他生个病,你乘人之危把他女儿套路到手上了。我可听说,你跟你老丈人当初在江城有些摩擦,双方闹得并不愉快。”
闵肆铖一颗棋子落盘,“您还真会听说,无线信号都没您会接收。卓明越这张嘴是该缝起来了。”那张嘴跟程敛越来越像了,不把门,不要也罢。
“......你说你这个不要脸的无赖性子到底是随谁的!”这么多年,没被气死算他命大。
闵肆铖趁闵老爷子生气,吃了他一颗棋子,“这不都是跟您教得好,您自己经常说,您当初看上我妈的时候,她都跟人定亲了,您还不是把人抢过来了。您说我这骨子里癖性的基因像谁啊?”
闵老爷子抓了一把棋子,丢在了闵肆铖身上,起身扭头离开。
闵肆铖笑了笑,一个人继续摆弄没走完的棋局。
宋南星和闵老夫人从楼上欢欢喜喜下来,已经是半小时后了。
宋南星手里还拎了一个梨花木的精致小箱子。
闵肆铖晚上还有点事,不能留在这里吃晚餐,宋南星从楼下,他便携她一起离开。
从屋内出来离闵家的停车场还有一定距离,两人走在长廊上。
闵肆铖想要帮宋南星拎手里的小箱子,被宋南星拒绝,他笑道,“是什么宝物?还不让我碰了?”
“秘密。”宋南星扬了扬唇角。
闵肆铖顿步,深眸微眯,宋南星却从他这个神色中看出了不正经的光,她‘哎呀’一声,赶忙道:“你一天到晚的能不能正经一点,是一套有年代的珠宝。妈妈说一共两套,一套给了姐姐,她给了软软,另一套给我了。”
舒今陶的车还没离开,她从车里出来,淡笑道,“闵总,您让我好等。”身后还跟着舒朴语。
宋南星看着衣炔飘飘的舒今陶,
足以看得出,舒今陶是个有耐心的人,这种人往往适合作为猎人。
莫名觉得她跟闵肆铖的气场很一致,心里不舒服。
直觉又告诉她,舒今陶跟舒朴语不是同一类人,但心里还是不舒服!
“不知道舒大小姐有何贵干。”闵肆铖低下头,把宋南星手上的梨花木小箱子接过来。
舒今陶把闵肆铖这一动作都看在眼里,嘴角牵了牵,“和闵总有些公事要谈,需要耽搁闵总一些时间。我等在这里等了这么久,闵总该不会又直接拒绝吧?你别忘了,当初还欠我一个人情。”
宋南星心里闷得慌。
“舒大小姐说话请注意措辞,我认为我们是彼此受益,并没有欠人情一说。”闵肆铖有力的胳膊搂住宋南星的腰肢,“我和我太太之间没有秘密,舒大小姐但说无妨。”
舒今陶笑了笑,还真是生怕他老婆有一丁点误会啊。
闵肆铖变成妻奴,还真是有点意思。
一时间,大家都没说话,舒朴语小声嘟了一句,“有关我们舒家的合作案,是她一个外人能听吗?”
闵肆铖面色一沉,语调里透着丝丝嘲意,“舒二小姐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舒朴语往舒今陶身后躲了躲,她敬重闵肆铖不假,但更多是怕他,他冷冰冰的样子,很可怕。
舒今陶瞧了眼身后侧的舒朴语,“你回车里等我。”
舒朴语一步一回头不情不愿地离开。
宋南星莫名心里不舒服,闷闷道,“你们聊,我去车里等你。”
偏偏闵肆铖搂着她的腰不松手,温声道,“走什么,几句话而已,”
“冷。”宋南星闷闷道,冷也是真,十月的天气,靠近傍晚,天气温凉,她穿的裙装是薄款,凉飕飕的。
闵肆铖低声说,“我怀里还不够温暖?”
“......”宋南星不得不说闵肆铖不要脸的话,成功将她的闷意扫了一半。
舒今陶浅咳一声,“你们俩够了哈!闵肆铖,我真没看出来你是这样子的人!”她忍他很久了!
闵肆铖脸不红心不跳,“舒总这会儿看到了,有什么赶紧说,没瞧见我老婆喊冷?”
“......”舒今陶呼了口气,不再拐弯抹角,“贺隽最近对我们舒家很感兴趣,你也知道他那个人,一般人的面子是不会给的。”贺隽这个人,只有两个人能让他收敛一些,一是贺宴辞,她跟贺宴辞没什么来往,不好求人办事,二是闵肆铖,他们舒家和闵家有来往,至少还有个回旋的机会,“而你给了他最大的筹码。”她知道闵肆铖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爷爷提了她跟闵肆铖婚事的事,后来爷爷在圈里暗指闵老爷子不把他兄弟,让他名誉扫地,这些话大概是传到闵肆铖这里来了。
“你找我找错人了,东西我给了贺隽,不可能再收回来。”闵肆铖话锋一转,“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除了我跟宴辞。还有个人,比我们更管用,或许能让贺隽手下留情。你跟她还有些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