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悲靺让靳凌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悲魔寨的山谷似乎是一座没办法开发完的宝藏,悲靺经常带他四处去乱逛。而他也非常容易满足,有时只是发现一条山间的小瀑布,或者是抓到什么可爱的小动物,都能让他高兴半天。当然,那些小兔子之类的悲靺原来说要烤来吃,谁知道靳凌死活不让,后来可怜的靳凌用一个吻和一天下不了床的代价换回了小兔子的命。最后他还是决定把兔子交给悲怜养,免得整天在那像把柄一样让他时时刻刻心惊胆战。
“喂!我说我的兔子应该我去送给怜儿才对吧!为什么你要做这个好人啊?”靳凌一脸不高兴的看着提着兔耳朵的悲靺。
“我说我来给就我来给,你废话那么多干什么!”悲靺口气没好到哪去。
“我说你不要那么不讲道理行不行!”
悲靺丢掉手边的兔子,反倒是把靳凌压到墙上,“天知道你怎么会有那么大的魔力,会把怜儿迷得那样神魂颠倒的。你去给她送东西不是让她瞎想!”
“哦,这么说起来你是——吃——醋——咯?”靳凌故意拖长尾音。
“好啊!果然老虎不发威你把我当病猫了是不是。”悲靺吻上靳凌的唇,知道靳凌喘不过气来才放开。
“你混蛋!就只会耍赖!”靳凌忿忿不平的擦去唇角遗留的唾液。
“算了,小笨蛋,今天放过你。”悲靺替靳凌整了整衣服,“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哪里?”被悲靺拉着跑的靳凌兴奋的问。
“少废话,去了你就知道。”把靳凌丢上马,悲靺仰起马鞭大呵一声,马儿奋蹄向前跑去。
被悲靺气息包围着的靳凌感受着风拂过皮肤的惬意,回想起来上次在悲靺的马上是什么时候了?应该是刚被抓来的时候吧。不过现在的景况是完全不同了。可是这体温是真实的吗?即使是真实的又能持续多久呢?
“呆子,发什么愣,到了!”悲靺把他拉下马,害他冷不妨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不过悲靺当惯了“英雄”,自然也喜欢“救美”的把戏,谁不喜欢美人“以身相许”呢?
“混蛋,不要趁机吃豆腐。”把悲靺凑近的脸推开,靳凌环视了一下四周。奇怪,没什么特别的景色啊!
“笨蛋!”悲靺敲了一下靳凌的头,“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别有洞天’啊?”接着拉着靳凌的手走到一个似乎是废弃了的洞穴前,拨开了覆盖洞口的杂物。
穿过漫长阴森的狭窄隧道后,豁然开朗的天地呈现在靳凌面前。
“天啊!这是——这是——”靳凌惊讶的几乎说不出话。
那是开满了整个山谷的紫色的蝴蝶兰,这种脆弱而珍贵的生命在这个山谷里得到了最佳的演绎。微风轻轻的浮动在每一朵花上,吹起一片片彩蝶似的花瓣。
悲靺好笑的看着呆掉了的靳凌,倚在洞口边,“凌,你要怎么感谢我?这地方除了我和你,还没别人来过。”
“别吵!”靳凌小声的说道,“你以为这里的花都和你那么命硬啊!”
“好啊!”悲靺推倒靳凌,两个人跌落在花丛中,“我辛辛苦苦的等到花开的季节带你来这里,你一句好话都没有就嫌我吵?”悲靺一脸郁闷的样子。
“谢谢你。”靳凌轻啄了一下悲靺的脸颊。
“怎么的?这回到你傻了?呆子!”靳凌轻笑道。
“这样就想打发我?”悲靺露出欲求不满的样子。
“呵。那你还想怎样?不要得寸进尺啊!”
“起码要这样吧——”悲靺狠狠的吻上靳凌的唇。
微微离开靳凌的唇,“我说,你现在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悲靺忽然深沉的说。
“怎么忽然这么问?”靳凌避开悲靺的视线。
“你以为我刚才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吗?你究竟在担心什么?别敷衍我。”悲靺吻着靳凌的脖子。
这都被你看出来,靳凌不禁纳闷的想。
“你看这满山的蝴蝶兰,它们的花期又多长呢?究竟是永恒的无限的循环往复的开放,亦或者是它们也就只能拥有这个春天呢?”靳凌的眼中露出惆怅和迷惘。
“那要看你想要什么。”悲靺抓着靳凌的手,紧紧的,似乎想通过力量的传递让靳凌感受到他的坚定。
“你要海枯石烂的永恒,我就给你永恒;你要转瞬即逝的美丽,那我就陪你一起毁灭!”
…………
无声胜有声,只有满山的蝴蝶兰轻轻的点着头,静静的陪伴在紧紧相拥的恋人的身边。
7
最近悲靺很忙。
这是靳凌得出的结论。
两个人出去的次数减少了,靳凌心里虽有些疑惑,但终究没说什么。不过奇怪的是两个人腻在一起的时间也少了。一般时间想见到悲靺可不容易,要不就是在开会,一大堆男人在大声争论什么弄得面红耳赤的;要不就是没日没夜的看帐簿写资料。晚上睡着了悲靺还没回来,第二天起来了人却不在了。
悲靺不许靳凌插手邪魔寨的事情,冠冕堂皇的借口是那种复杂的东西不用他处理。话虽然没明说,但靳凌也知道悲靺是在避嫌。虽说他和悲靺已经表明心迹,不过寨里的其他兄弟还是心存芥蒂,且不说断袖之事已让人难以接受,又有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把以前抢来的一笔笔黑帐让知府大人的公子知道。人心隔肚皮,哪天他和悲靺若翻了脸,他们的身家性命岂不是没个保障。
别人对他防备着靳凌没什么意见,毕竟自古官贼两立,人之常情。但让他恼火的是悲靺也刻意的不和他提起任何事情。怎么?连他都不相信自己吗?
靳凌郁闷着,你忙我也不闲着。反正现在他可以自由出入寨子,于是就去附近的山上采药,以前看过的几本医术想不到现在竟然还没忘记,最近村里的老老小小总是有点什么伤风感冒的,大男人练武时也老是这儿伤那儿痛的,消炎、感冒药都要用空了。靳凌可不想当米虫,能帮上忙的自然要尽力。
悲靺推开靳凌的房门,手指揉着太阳穴,一副疲惫的样子。
“凌?”悲靺唤了一声,惊奇的发现屋里竟然没人。好不容易有时间喘口气,他马上跑来找心肝宝贝温存一下,怎知回答他的竟是一屋子的冷空气。
有点火大的悲靺找遍了整个寨子还是没见人影,气不打一处发,连路过的行人都能感觉到“危险勿近”的气息。
最后还是在孙婆婆那里才知道靳凌去后山采药了,悲靺翻上马,大呵一声就往后山奔去。
靳凌正在专心采药,没来由的似乎感觉一阵冷风吹过,背后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奇怪——
他右手攀着一棵树,探下身子去采长在崖边的一株名贵的药草,忽然一声大吼从他身后传来,吓得他以为是什么猛兽来了一个闪神,身子不稳,眼看就要摔下崖去。
一股巨大的蛮力把他勾了回来,两人纠缠在一起翻落在一旁的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