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百里霂听见这句,几乎被呛到,却听岳宁很是得意地朗声道:“你就这麽跟他们说,说我跟人私奔了,让他们千万别羡慕我。”
“父亲!”岳澜喝了一声,“你的秉性我还不清楚麽,这麽个偏远穷僻之地你怎麽可能待得住,如今竟要死心塌地在这里过下半辈子,就只为了那一个人吗!”
“我……就是为了他,又怎麽样。”
岳澜骤然沈默了下去,过了片刻才爆发了出来:“色令智昏!你简直是色令智昏!”
这下百里霂再也忍不住,一口茶喷了出来,转过头再不去听那对父子的争执。
“气死我了!”一直到晚饭间,岳宁还是满腹火气,喋喋不休地道,“先前摊着个爹管我也就罢了,没想到爹不在了,却冒出个比爹还爱管我的儿子,我这辈子怎麽就这麽倒霉!”
百里霂忍着笑,侧身过去摸了摸他的头,岳宁稍稍收了怒色,转头向燕儿道:“下次那个不孝子再敢来,不准让他进院门,直接打出去。”
“是……是……”燕儿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待酒足饭饱,岳宁已然忘了这件令人不快的小事,转而盘算起另件事来,他望着身边小口啜茶的男人,犹豫了半天,期期艾艾地道:“这两天天气渐渐热了,我那间屋子在角落里总觉得很闷。”
“哦?”
“你……你的卧房倒是通风,好像比较凉快?”岳宁小声说着,眼睛却不敢看向男人。
百里霂顿了顿,点头道:“这样麽,那趁现在空闲,我去把东西收拾收拾,我们换间房。”
“……你……”岳宁瞪大眼睛望着他,又猛地低下了头去,“不必了!”
百里霂清楚地看见那双黑白分明的瞳孔里流露出不解和失望的情绪,却也没有再说话,低头继续饮茶。
夜半时分,百里霂被身上的重量惊醒了,岳宁只披了件丝质的单袍骑在他腰上,手臂撑在枕边,狠狠地道:“我睡不着。”
百里霂看着他,神色在月光映照下显得有些无辜。
“看什麽看,反正我已经色令智昏了!”岳宁一面咕哝一面扯开了他的纱被,“骗子,还说要对我好一点,都不肯让我搬过来睡。”
眼看着他唇瓣动了动,似乎要说什麽,岳宁立刻堵住了他的唇,碾磨了片刻後含糊不清地道:“不准你再说话,你就会说那些让人听了心里发酸的借口,我再不信你了。”
百里霂几乎失笑,抬手摸到他发烫的面颊,轻声道:“晚上吃了什麽,燥成这样。”
他初醒时声音略带沙哑,岳宁直听得心跳都漏了几拍,一口咬了他的指尖,手也不安分地在男人胸膛上乱摸一气:“还不……都是你害的。”
百里霂仰头望着他,微微一笑:“那在下给公爷赔个不是。”他轻轻抽出被含在岳宁齿间的手指,探进了那轻飘飘的丝袍前襟,就着残留的湿意捏住了左边的乳尖。
岳宁轻叫了一声,软倒在他胸前,鼻腔里软绵绵地哼了一声:“看来也不是我一个人想。”
百里霂捏着他下巴吻了上去,唇瓣柔软得一如往昔,轻吮了片刻之後,对方的舌尖不依不饶地缠了上来,毫不掩饰地索求着。
这一吻终了後,岳宁脸色晕红地抬起头,擦去嘴角溢出的津液,小声道:“我是真的憋不住了。”
百里霂笑了笑,撑着床榻正要坐起来,却被按住了肩膀,岳宁低头看着他道:“你身上有伤,不要动,我……我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角和面颊上都是赤红一片,不知是情动还是羞臊,百里霂也不取笑他,轻轻点了点头,复又躺下。很快岳宁就伏到了他的颈间,湿软的唇舌从喉结一直掠到锁骨,再向下,将他的衣结咬开了。
“好多伤……”岳宁喃喃道,逐一舔着男人胸口上那些旧年的疤痕,正在游离着向下的时候,突然摸到身下灼热硬挺的东西,不由促狭一笑,“原来你还是喜欢的,我还以为上次从马上摔下来,把你摔不行了呢。”
百里霂眯起眼睛,有些危险地看着他,一时没有说话。
岳宁低低笑了一声,滑下身去,轻轻握住了男人的性器,忽然低声道:“百里霂,我没做过这种事,你要是不喜欢,就跟我说……”
“什……”百里霂刚说了一个字,下身忽然落入一个温热的口腔中,他猛地倒吸了口气,险些从床上弹了起来,“岳……岳宁……”
岳宁很快地将那性器吐了出来,苦着脸道:“不行……太大了……”他重新捧了那灼热的硬挺,改而用舌尖舔吮,从根部一直舔到了前端,又伸手摸出备好的瓷瓶,将里面粘腻的液体倒了出来。
百里霂欠起身,哑声问道:“什麽东西?”
岳宁一面将液体抹开,一面噙了小口哺给了百里霂。
“唔……好甜,是蜂蜜?”百里霂将他唇上的液体舔了去,轻笑道,“花样还真多。”
岳宁在月色下对着他的眼睛,心口跳得厉害,摇头道:“你别……别看着我……”他伸手捂住男人的眼睛,然後微微抬起腰,将那硬挺的性器缓缓纳入臀间。
百里霂喘息了一声,拿下了他的手掌,立刻就要坐起来,岳宁却发颤着俯下去又按住了他:“你……你别动,我来……”
交合处灼热得有些吓人,岳宁略动了动腰就牵连得两人都闷哼出来,後庭的饱胀感几乎使他浑身发软,薄薄的丝袍早已滑下肩去,衣服下摆一直撩到了腿根,堆积在腰部,而他只能双手撑在男人结实的小腹上勉强支撑住自己。百里霂被他压在身下,律动中略有些气喘,稍抬起眼去看他,只见那眼角眉梢俱是春情,一滴汗水顺着鬓角滑过耳垂,最後落在那白皙圆润的肩膀上,在月光中流转如同水银。
“岳宁……”这一声低唤哑得厉害,百里霂伸出手臂,指尖直碰上岳宁的嘴唇,拨弦般轻轻摸索着。
这双带着薄茧的手如同烈火,所碰触的地方一路烧了下去,岳宁受不住似的俯下身去,抓着男人的另一只手掌去触弄自己的胸脯,那小小的乳珠因为充血的关系早已涨得绯红,被男人的手指一捻,他立刻浑身打了个颤,低低呻吟出声。虽然一直勉强着晃动胯骨,但是谷道内的性器依旧在摩擦着不痛不痒的地方,岳宁觉得胸中那股浓烈的情欲却并不能因此纾解,反而愈加渴切起来。
“百里霂……”岳宁在那结实的胸膛上来回蹭着,神色都迷离了,“我还是不行……”
“那麽,就让在下服侍公爷吧。”百里霂咬着他耳朵轻声说完,伸出手去握住了岳宁的腰杆,迫使他毫无退路地承受着自己的欲望,重重向上一顶,动着腰抽送了起来。
落在男人掌心里的臀瓣柔软又挺翘,被那样用力地揉捏,岳宁愈加颤得厉害,背脊上酥麻了一片,眼角湿润地抬起脸去啃咬男人的下颌。
很快男人又拔出了性器,将他推倒在榻上,从後面愈加狂野地挺了进来,几乎要把他捅穿了似的,嘴唇贴着他的後颈,就被那光洁的肌肤蛊惑了似的,吮吻都不够,又狠狠咬了一口。岳宁在这混乱中几乎要告饶,身体却失去控制一般迎合了上去,胯下的撞击连同水声,愈加淫靡,激烈的动作使得床榻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