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吞懒洋洋脱衣裳,解开一头如瀑的墨发,他不想胡诌骗两个宝宝,揣摩了个含蓄而恰当的句子。
“爹爹就是父亲的相公……唔~,一起吃好吃的~,一起睡觉觉就是相公~”
云蜗蜗,“那蜗蜗也是灵儿的相公~~!”
他们也一起吃好吃的,一起睡觉觉。
小灵芝晃了下菌盖,羞答答的。
云吞,“……”
瞎害羞什么。
云吞躺上床,缩进被窝里,把木匣子也抱了进来放胸前前搂着,“灵儿已经是哥哥了,不能是相公~”
“哦~~”云蜗蜗失落的垂下触角。
云吞侧卧瞧着木匣子,心里有点不忍,刚想安慰他,就见云蜗蜗兴冲冲抬起触角,咩咩道,“那蜗蜗以后和小龙一起吃好吃的~,一起睡觉觉~,蜗蜗以后是不是就是小龙的相公了~?”
云吞想起那条没娘要的小可怜龙,对他虽年幼但立起来仍旧能看出来威风凛凛的小样子甚是满意,觉得此行尚可,对云蜗蜗的将来突然有点小放心了。
云吞,“唔,这倒是可以的,就看你以后有没有本事当小龙的相公了。”
云蜗蜗挺起胸膛,得意的挥舞着触角,“有的有的!”
云吞被他这模样逗笑,拉拉被子盖住木匣子,打算睡去。
“爹爹…”
木匣子里传出小灵芝弱弱的声音。
云吞关切去看他,“灵儿怎么了~?”
小灵芝巴巴的说,“那灵儿以后当谁的相公呢?”
云吞眨了下眼,云蜗蜗也不骄傲了,面面相窥半刻钟,纷纷皱起了眉头。
对哦,灵儿以后娶谁呢,云吞考虑起来。
云蜗蜗也有模有样用触角撑着脑袋。
一人一蜗一灵芝开始思考人生了。
二
屋外星子满天,隔壁屋子里,温缘团成毛团缩在床榻的角落里不肯出来。
花灏羽单膝跪上床,附身去拽他毛茸茸的尾巴。
温缘从毛团里露出狐狸精致的眉眼,装模作样打个哈欠,“人家超困的。”
“今天你不说点好听的,我不会让你睡的。”
温缘叼着他的袖子,左右晃晃,“我明天要去集市买米粮呢。”
花灏羽不为所动,“明天睡一觉,后天再去。”
温缘见吃了秤砣铁了心、不见黄河不死心的样子,只好坐了起来,前肢按着被子,鼓起腮帮子,摇着尾巴,囔声囊气说,“你就四欺负我。”
花灏羽心里闷的疼,自己的爱人总是向着那只碍事的蜗牛,搁谁谁心里也不舒坦。
“你觉得我是在欺负你?温缘,我是爱你才总想抱抱你,亲亲你,你不知道吗,你没有这种感觉吗?”
温缘看他要生气,小心翼翼迈着小蹄子走到他腿边蹭了蹭,说,“我知道的。”他垂下小脑袋,“我给你亲,也给你抱的,你要睡…睡我,我也给睡的,但是…”
他语气变得急促一点,“但是你要化成原型睡我,我怎么能同意!”
大白狐狸站起来可是比两层阁楼还要高呢,那、那地方有多大,他又不是没见过,温缘觉得自己就是害怕,不管是他化成人也好,化成小狐狸也好,笼统也不过大白狐爪子那么大。
这要是被睡了……温缘觉得自己就见不到第二天的日头了。
对于此事,他坚决不肯同意,任由花灏羽怎么死缠烂打,就是不行。
被指出这件事,花灏羽再也绷不住脸了,扑下来把小狐狸压进怀里,摸着他柔软的肚子,委屈道,“可你我本就是狐族,用兽态做才会更爽,我就是很想试试。”
温缘从他身子低下艰难爬出来,扇他一蹄子,“谁说兽族就必须用原型了?”
花灏羽,“妖族都是这么说的。”
温缘,“我不信。”
花灏羽摊开手臂枕在脑后,任由小狐狸在他肚子上蹦来蹦去,“你可以去寻个兽族问问。”
他们是妖,自然化成兽族时最没有负担和顾虑,不用拘束在人的皮囊下,想想都是很爽的。
温缘凑过去用漂亮的黑眼睛瞪着他,瞪了片刻,他忽然一笑,“要是我能给你找来绝不同意这个说法的兽族呢?”
花灏羽大大方方,“那我就不想了。”
温缘露出长长弯弯的笑容,扭头就打算跳下床,“我这就去找吞吞!”
花灏羽不解,“回来,找他干嘛。”
温缘眼里闪着精光,“你忘了,吞吞也是兽族,我就不信他这么……试过!你输了!”
绝对不可能有其他兽族敢睡、能睡的了蜗牛的。
花灏羽眉梢一抽,心里狠狠骂娘,这碍事的蜗子,咋什么都碍事呢。
他唉声叹气将温缘一把捞回来,将脑袋拱向温缘的肚子,“行,算我输了。”
说完就开始给自己脱衣裳。
温缘乐呵呵缩成毛团,心满意足的给自己舔毛,还没舔完,就被脱光的男人按住了小蹄子。
花灏羽佯装恶狠狠,用身下的硬物蹭了蹭小狐狸,“既然你不让我爽,那我就让你爽吧,我还没睡过狐狸样子的你,别动,乖,让我睡了吧。”
温缘,“……”
温缘满脸涨红,夹住尾巴,叫起来。
花灏羽勾唇一笑,拨开他的尾巴,摸到了小屁股的地方。
第二天,云吞从晨上等到中午也没等到温缘出房门。
趁着花灏羽坐堂给人看病,云吞偷偷溜了进去。
屋里,小狐狸用尾巴盖着屁股,可怜兮兮的缩成围脖样,时不时探出脑袋瞅两眼尾巴底下的小菊花。
大白狐狸真是太坏了。
温缘可心疼自己的狐狸身子了。
“怎么了?”云吞走进侧房里,看见温缘盘在床上。
温缘摇头,这么丢狐狸的事一定不能说出来。
云吞坐到床上,“我们还去集市吗?”
温缘嘤嘤说,“我可能好几日都不会化成人形了。”
真是太悲惨了。
云吞看了他片刻,若有所思道,“哦,我懂了,没关系,我也会偶尔不化成人形的”
温缘一惊。
云吞道,“化成人形洗澡太费水了,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你不是吗?”
温缘干笑,“呵呵呵……四,当然也四…”
个屁呀。
三
千幕城临海,多雨季。
烟雨三月,城中笼罩在一片淡淡寒烟中,远眺望去,青山薄雾,云海浩渺。
刚进入雨季,杂毛小狐狸就病倒了,脑袋上裹了块汗巾,娇滴滴趴在花灏羽怀中,跟一只猫崽子,看的云吞很想上手撸一把。
门口的婶子拎着鱼篓子路过医馆,“哟,花大夫又晒猫呢。”
花大夫冷冷淡淡,“不是猫。”
温缘抬起脑袋,喵呜一声。
花大夫,“……”
婶子用帕子捂着嘴直笑,“你瞧瞧,猫崽子都不乐意了。”
她从鱼篓子里捏出一条手指长的小鱼递过去。
温缘伸长脑袋。
嗷呜叼进嘴里,发出软声细雨的喵喵声,给婶子摇了摇尾巴,表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