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钱袋娇妻》作者:陈毓华
出版社:新月文化
出版日期:2018年5月2日
【内容简介】
在现代薄缥缈是顶尖的地下组织杀手,却因救伙伴而粉身碎骨,
再醒来竟成为一个半残得坐轮椅的古代千金!
这位原主骄纵得实在讨人厌,难怪吞金跳塘成为这副模样,还没人同情她,
摊上了这样一号人物,她要做的事很多,没时间伤春悲秋,
半残的脚不是不能救,她得与时间赛跑,用内力慢慢冲破淤塞;
因任性的性子被丢到偏远乡下,原主又挥霍成性,如今家里已经揭不开锅,
她带着丫鬟到山里寻活路,果真让她挖到千金难买的菌菇,开始她的养菇大计,
日子渐渐好过时,家里突然来了个贵人──本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
他竟是原主未曾谋面的未婚夫,亲自来这儿……退婚并要回信物……
她很干脆地答应,比出一根手指,对方就给了一万两的损害闺誉补偿金,
哪知老天给她的功课一个难过一个,白日才与他退亲,夜里竟与他同床──
都怪他得罪政敌中了招,她又刚好倒霉的上街,阴错阳差被下药送到他床上……
月黑风高缥缈夜遁逃,她不想再与这心思深沉、不择手段的男人有什么牵扯,
原以为这场恶梦就此过去,但两个多月后,该来的不来,小包子来了……
第一章 被养坏的原主
入秋的阳光暖暖、柔柔的,没什麽力气,天上的云团团、朵朵的,晒得人直犯困。
院子里没什麽花团锦簇的景象,墙角的大黄栀子开得有些稀落,倒是一旁有了年岁的橘子树枝头上的橘子正由绿转黄,铺成了一片浓绿金黄交织的遮荫,恰恰好替歪在轮椅上的少女遮住日头。
她一头青丝随意的绾着,微微眯着眼睛,白皙的额头上覆着一本几乎快翻烂的话本子,晒着似有还无的暖阳。
小丫头跑进跑出的探头,上上回手里拿着锅铲,上回手上拿的是柴刀,这回看起来是都忙完了,两手空空。她见轮椅上的少女坐姿丝毫没有变,还是像个木头人似的,便来摇少女的肩膀,「小姐,你不会睡着睡着又想不开了吧?」
小丫头约莫十一、二岁,不是很浓密还带黄的头发梳成两个小髻,膀大腰圆,这一摇,也不见她怎麽使力,少女却被她摇得书掉了,人还往一旁歪去,失去重心的身子随着轮椅倾斜,眼看就要摔个难看。
这一下犯困的人彻底完全清醒,而且什麽叫做睡着睡着又想不开了?
只见重达十几斤的轮椅被小丫头稳稳的托在手中,这样的重量被一个小丫头举在手里,怎不叫人惊讶?
「知道你力气大得跟牛一样,放我下来吧。」瞌睡虫跑光,她被小丫头逗乐了。
接手了一具孱弱的身体,身子不行,腿骨也不行,老天让她重活一遍,给的就是这份大礼。
根据这个和她同名姓,都叫薄缥缈的小姑娘混乱的记忆中得知,原主十三年的人生,妥妥就是一部骄纵史——挥金如土,骄奢成性,她曾是葛老夫人的掌中宝,从小放在房里养,送到嘴边无一不是精致的,穿戴也是最好的,织金的缂丝是掺着孔雀毛翎织成的衣裳,却是当成常服在穿,身上的配戴皆价值连城,一年四季的衣裳少有重复,娇养得跟名花一样。
葛老夫人是谁?
簪缨世家中的翘楚,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一品老太君。
然而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见得有身分、有地位,拥有傲视群伦的家世、睥睨世间的权势,烦恼就会少一点。
百济开国初年,太祖对於一帮子跟随他打天下的人很大方,该封爵的封爵,该赏赐的赏赐,葛府的辅国公爵位便是因为从龙之功而来的。
获得此等顶级勋臣的殊荣,草莽起家的一干人都乐歪了,手里有了钱和权,想要什麽没有?
於是一个个都很快乐的往享乐山上走,有多奢华就多奢华,花钱如流水不算什麽,呼佣唤婢,广纳妻妾,就是希望努力的开枝散叶,好让家族可以旺盛繁茂下去。
可惜想像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也不知是少年早秋,还是打仗伤了身体,又或者是杀戮太多,辅国公广纳妻妾,普施恩泽的结果,却是胎中孩儿早夭,又或者养不活,勉勉强强最後只保得一儿一女。
如珠如宝的儿子也奉行老爹遗训,务必要让家族发扬光大,他也聪明了些,娶进国公府里的女人首要条件不是貌美如花,身材苗条,也不是懂得琴棋诗酒花,而是要身体健康,但到後来也证明效果不彰。
在一代不如一代的情况下,到了葛老夫人这里,只得一子。
最哀怨的是这位世子爷也没多争气,葛老夫人精心挑选的通房他收,也用了,但依旧没消息,葛老夫人转念想,还未在娶正妻之前生下庶长子也不是件好事,於是转头火速的去张罗儿子的婚事。
各家仕女千金的小画如流水般送到世子手里,日日不断,让他看得头昏眼花,最後不得不去和他娘交心坦承,他还不想成亲,不是不娶,只是让他缓个几年罢了。
葛老夫人说不过儿子,无奈的同意了,只是突然间就老了。
世子爷越想心越不安,又见母亲把重心全部移到吃斋念佛上头,再也不问他任何事,那寂寞的背影看得他的心直抽痛。
他把在朝中结交的忘年之交薄老头喊出来喝酒,两个喝得醉醺醺的老少,互倒苦水,年轻的被逼婚,有了年纪的却是面临丧子之痛,家中么儿和媳妇双双意外而亡,留下一儿一女,官位不高、家境不宽裕的他也想一醉解千愁。
那天,醉醺醺的辅国公世子竟把薄缥缈抱回来给葛老夫人扶养。
其实世子隔天酒醒後便觉自己莽撞,怎麽就把薄老头的孙女要了过来,连忙赶到葛老夫人的堂居一看,却差点痛哭流涕。
他那原本心灰意冷、形如槁木的娘亲竟然露出他许久不见的笑容在逗孩子。
於是他把所有的话都吞回肚子,错就错了,不管自己是仗势欺人,还是软硬兼施,一来他帮薄老头减少了人口的负担,二来他娘也高兴。
对他来说,多个丫头也不过是多双筷子的事。
世子想了想,回去让人送了不少金银财帛到薄家去。
按理说,这样一来皆大欢喜,两造都得到彼此想要的结果,偏偏这薄缥缈就是个作死的货,几年下来,仗着老太太的势,把自个儿当正牌嫡女,眼睛长在头顶上,一来二去的,将整个辅公府的远房上下都得罪了个遍,更遑论下人,她根本没把身边的人当人看,打骂是家常便饭,下人一提到她皆噤若寒蝉。
那时的她哪里知道被人捧得越高,到时就摔得越惨。
世子对她的作派本就不喜,等她年纪慢慢大了,那股不喜越发深重,接着他娶妻了,也十分疼爱自己的妻子,但这蛮横无礼的薄缥缈竟然屡屡冲撞他的妻子,甚至让怀有身孕的世子夫人,也就是她该喊义母的人差点没保住这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