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在兀自讶异中,初梦楼已激动的奔向这名男子的怀里。
“九哥!”
其他铁卫见是初太烨,连忙恭谨的行礼如仪,不敢怠慢,“九城少!属下参见”
“免!”他挥了挥手—剑眉微蹙,看向握在初梦楼手中的城主令。“梦楼,令牌给我。”
父亲竟容忍初梦楼滥用城主令牌,随性去扰乱他人的生活,令他看了厌恶不已。
他原本是不打算现身的,但见初梦楼蓄意刁难、存心捣乱,他若再不现身,恐怕真要毁了人家的生意了。
初梦楼在他澄亮清澈的目光之下,不敢多说,乖乖的交出握在自己手中的城主令。
初太烨一拿到城主令,立即转身对铁卫下命令。
“撤。”
转眼间,铁卫们已撤出京宝阁,一个也不敢留下。
初梦楼仍紧紧缠在他身边,不愿离开,只是,她无法再像从前那样,随意就能接触到他的身子,因为只要她一贴近他,伸手搂住他的手臂,便会被他以内力震开。几次之後,她虽心中有气,却又不敢发作,只好紧跟在他身边。
“嬷嬷,我是初太烨,幸会了。很抱歉带给你这麽多的困扰,请多包涵。”初太烨温煦的表达他的歉意。
初太烨一看见亭娘的眼光,便明白她已经认不出他来了。
“哪里,九城少客气了。”
亭娘惊讶极了,她早听人家说初太烨是个温文儒雅、涵养深厚的美男子,与他的兄弟姊妹判若两人,但以往她都认为是言过其实,直到今日一见才知道,他果然名不虚传。
她不禁纳闷,在那样一个骄奢糜烂的王公贵族环境,如何养得出这样一个连一丝骄靡之气都没有的翩翩美公子?
但此刻她是京宝阁的嬷嬷,该有的礼数仍然不能少。她眉眼含笑,扇了扇圆扇,娇声道:“既然贵客光临,那是否需要哪位姑娘伺候呀?”
想到自己娘子那副大剌刺的率直脾气,若让她知道……初太烨不禁轻轻笑了出来,正想婉拒,另一个刁蛮的声音早已喝斥,“不用!九哥有我伺候就行,你只要为我们准备一间上房即可。”哼!不要脸的贱女人,竟敢鼓励九哥召妓?她是不是想藉机勾引他?初梦楼恨恨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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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初梦楼若不离开,守在京宝阁外的铁卫便不会撤走,而铁卫不撤走,他和婆娑要脱身就很麻烦。
一直到坐在亭娘叫人领他到上房时,他仍在沉思这件事。
这间上房华丽宽敞,却不及他和婆娑整日缠绵的那间上房来得大,在摆设上也比不上那间的典雅简约,反倒弥漫著一股奢靡的气息!而且此房隔音不佳,左右邻房在干些什麽事,一听便清清楚楚。
隔房放浪形骇的淫声浪语,把初太烨的神智拉了回来。他不禁开始强烈的思念起婆娑丰满的娇躯。
初梦楼显然也听见了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淫笑声,她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站起身开始解开扣子,一颗一颗……露出了雪白的肌肤。
初太烨背对著她坐在桌几前陷入沉思,想念妻子的心让他松了警戒,直到背後一具赤裸的女体贴上他的身,他才惊觉并立即以内力震开她。
“你——”他惊诧极了,完全没料到初梦楼会脱光衣服诱惑他,“荒唐!不要忘了你是我妹妹。”
他脚跟一转,人已跨步向门边走去。
“不!不要走——”初梦楼倏地冲上前要抱住他,却被他侧身避开。
她飞身挡住门板上 具莹白丰润的女体骄傲的展露在他面前。
“我好爱你!九哥,我爱你好多年了,可是你从来不肯多看我一眼,为什麽?为什麽?”
初太烨撇开视线,忍住欲呕的感觉,回身捡起散置在地板上的衣服丢向她。
“穿上吧!我不可能爱你的。”
“骗人……骗人!你看看我的身体,这麽美丽……”她丢开披在身上的衣服,抚摸著自己丰满诱人的身体,“你看看我的容貌是这麽的美丽……难道你从来不曾动心过?”
“不!我不会动心的。”除了婆娑之外,他对别的女人根本起不了任何反应,此刻他的下体毫无动静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是我妹妹。”他平静的直视她的眼睛,试图提醒她注意礼教分寸,他很难过的心想,难道她也像初家其他兄弟姊妹们那般的放荡不拘?连乱伦也无所谓吗?
“我不是你妹妹!”初梦楼愤恨的大吼,目露凶光,“我不是你的妹妹!我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她再也受不了,决定揭露隐藏在她、心中多时的秘密,在这一刻,她什麽都不在乎,一心只想与他共结秦晋。
“你不是我妹妹?”初太烨拧眉望向她,“你何必为了我爱不爱你,而捏造这种不实的谎言?”
“不!我没有说谎,你真的不是我哥哥。”彷佛为了说服他,初梦楼踏向前急切的欲捉他的手,却仍被他避过。
“你是从哪听来的谣传,竟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曾偷听过父亲和三哥的谈话。”
“哦?”他冷静的凝望远方,手指却曲握成拳。
看见初梦楼认真急切的模样,似乎不是平空捏造的,但他们有可能不是兄妹吗?
听初梦楼所言,他原来是叛党首领之子,他美丽柔弱的母亲在怀他近两个月时,被初天九看到,一时惊为天人,遂利用权势,强行抢她进府作妾。
母亲虽忘不了爱人,却被初天九威胁逼迫,为了保全肚里的孩子,只有委曲求全,直到生下孩子为止。
她的爱人忍受不了未婚妻被夺的痛苦,再加上当时人民已受不了混乱的政局,於是与村民一起起义,攻进城里。他的亲生父亲武艺高强,但初天九却利用母亲的生命威胁父亲,於是,父亲因此落网丧命,尸体被高挂在城墙上,以儆效尤。
而美丽纤细的母亲,因失去最心爱的人,整个人丧失了求生意志,任由众妾欺凌也不反抗,最後被逼服毒,就此香销玉殒。
难怪打他有记忆以来,柔弱纤丽的母亲总是忧伤不已。
“既然我是叛党首领的儿子,那初天九为何要留下我?并让我继续享有他的子息所能得到的一切身分地位?”
“因为父亲发现你是个天生的文武全才,可以帮他带来无尽的财富。”
众城主都知道东掠城有个初太烨,他的书画意境深远绵长,一幅画可以卖到百万两黄金,甚至更高;书法、文词也有同样的价值。因此,达官贵人、王公贵族,莫不以拥有他的亲笔真迹为荣,竞相争购,带给初天九无穷的财富和利益。
奇怪的是,听完了故事,初太烨并没有太悲伤的感受,反而松了一口气,原来——他不是初天九的儿子……
多年来一直压在他心头的大石头倏地不见了,他的心竟因而轻松了许多。
过去的一切他都不想再追究,因为,如今他已有了更重要的人想相互厮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