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珠听得祝奶奶这话,万般委屈都涌上心头,嘴里只是说得一句:“姨妈,实是没什么不公。”眼泪却忍不住,直落下来。祝奶奶见状,把薇珠搂在怀里:“我的儿,我没个女儿,两个儿子也没娶媳妇,亲戚间往来,这些侄媳妇中,最数你是个尖,只是你平日要做人,我也不好和你太过亲厚了,现在你既搬到左近,算来我们是至亲,我多疼疼你,却是谁敢放个屁?”薇珠忙擦了泪,要谢祝奶奶,祝奶奶忙拉住她:“你要再这样,是和我生分。”小清见状,上前道:“姨奶奶既这样疼我家奶奶,何不素性收了,做干女儿,这不更好?”祝奶奶正色道:“你这丫头,我知道你是护着你家奶奶,只是现亲家奶奶还在,我收珠姐做了干女儿,要给别人听见,不说我以势骄人?”小清忙吐吐舌头,不敢说了。
薇珠此时,和祝奶奶之间,更是亲热,不一时,祝家的丫鬟就带着家人,搬了两箱子的摆设过来,薇珠看见,唬了一跳,只是祝奶奶话已说在前,也不好阻拦,洛程见了,也称谢祝奶奶不止。祝奶奶看着他们把东西拿进来,又指挥众人各处都摆设了,这才心满意足,又在薇珠这吃了饭,天擦黑才带着儿子们回家。
等他们走后,小清才悄悄告诉薇珠,她悄地问过祝家丫鬟,说这些东西,却是祝奶奶早收拾好了,怕径自抗来,薇珠不收,这才摆在家里,借着看房子的机会命人送来,薇珠听了,心里更是感激祝奶奶,此后两家往来不迭,薇珠也时时做了鞋袜衣服,送祝奶奶,祝奶奶也常命人送些新鲜的瓜菜。
到了二月,赖先生也来坐馆,孩子们都入了学,薇珠见用不着这些奶妈们了,就辞了两个奶妈,每人给了十两银子,只留得一个从小跟着宁哥的,照顾孩子们。闲了时,也到庄外柳树下坐坐,听庄里人,谈些附近的逸闻,丫头这时也和她娘学做针线,薇珠见她机灵,和别的孩子不同,给她起个名,叫巧姐,常给她些果子吃,洛程也常去祝家庄和表弟们盘桓,张爷在他们初时过来时,也来探过,他家里却养了几匹好马,闲时,常命小厮们带着酒食,来望洛程,洛程此时,也学着应酬,比不得在当时了。
薇珠此时,虽银钱上比不上当初在老宅时那么多,却自在的多,和洛程夫妻相敬如宾,儿女听话,过的甚是轻松。欲知后事,请看下回。
作者有话要说:趴,感觉这章,写的不是一般的平淡啊,对手指,我应该在分完家后就结文啊,没人掐架的日子,写的真没激情。
细算账洛程领悟 买旧屋薇珠积?/a> 且说薇珠全家,搬在庄子上,少了很多是非,一家五口,和和美美,蕖? 3461 3599 2008-08-30 21:49:25 50
且说薇珠全家,搬在庄子上,少了很多是非,一家五口,和和美美,薇珠精打细算,家里开支,都尽敷衍的来。只是庄房还是窄小了些,此时孩子还小,等到日后孩子们大了,要娶妻生子,就不够住,就琢磨着在庄子外的空地上,寻人起屋,反正这一片地都是自家的,只是还没轻易动土。
这晚,洛程回来,见薇珠还在那算账,上前笑道:“自从搬到这里,少了很多事情,你还成日操劳不成?”薇珠也不理他,把帐目理清了,交给小清收好,这才笑道:“你成日在外,只知道回家吃现成茶饭,却不知道,不精打细算些,那些银子,哪够支撑?”洛程一边接了小清送上的茶,一边奇道:“分家时节,不是有三千余两现银子,再说现在三月,等五月里收了租,不就有银子了,你还担心什么?”
薇珠摇头失笑:“你啊,真是和去世的公公差不多,全不理会这些事情,虽说有分家时候的银子,现在每月家里,零零总总,也要花二十来两,你算算,一年就有多少?还有来往的人情,先生的束修,四级衣服,这样下来,一年的开销,怎么也要四百来两。咱们家的那些田,虽说水旱无忧,除掉赋税,一年也就是六百两银子,两下除下来,还剩多少?”
洛程听薇珠算完,见薇珠问他,忙答道:“不是还有两百两吗?”薇珠让他抬脚,替他除下鞋袜,给他泡起脚来,自己用手巾擦擦手,起身说:“这两百两,总要积蓄起来,三个孩子的婚事,不也得要钱,再来总不能就守着这些产业,也该生发生发,有合适的田地,也要买上几亩,总不能我们俩分家时候有多少田地,等到闭眼了,还是这些田地,那不叫人笑话。”洛程连连点头:“还是娘子想得周到,为夫有愧。”
薇珠见他这样,反笑了:“你也不是在这些事上下心的人,也罢了,只是你以后出门应酬,别人问起来,你一问三不知,那才好笑。”说的洛程也笑了,他道:“以后这些事情,娘子也要教我,省得别人说起,只是说你是一朵鲜花插在我这堆牛粪上。”薇珠停了拔簪子的手,转身问道:“是谁这样说的,既是这样轻狂的话,登时就该问他,什么样叫鲜花,什么样叫牛粪。”
洛程本是想说笑话来逗薇珠,见薇珠生气,自己也觉失口,笑道:“也不是什么要紧人,好在亲家在,拿话混过去了。”薇珠还是有些不平,道:“以后那家,万不可跟他往来了,说出这样话的,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洛程见薇珠维护他,心里感激,两人又说几句,收拾睡觉不提,薇珠次日起来,还是有些恼怒,悄地找了个跟洛程的小厮来问,知道昨日是在林家闲谈,又是那林老爹不知羞,仗着酒盖了脸,对洛程说的,薇珠这下对林老爹,更是气恼,只是也算姻亲,只得叮嘱洛程,见了那老不知羞的,饶远点好,洛程唯唯。
却说薇珠嫌宅子狭小,恰好宅子旁有户人家,父母俱亡,自己打量出去闯荡,只是手上无钱把父母葬了,打听把这破屋卖了,也好换点银钱来让父母入土为安,只是小小庄子,也没几户有钱人家,就算有一两个要买的,出的钱,刚够棺木,其它的费用都不够,这人迟迟未行,正好薇珠全家搬来,这人见田主人来了,只是不知道性情如何,不敢贸然求卖,这个把月来,却见薇珠为人和气,打定主意,也不找什么中人,那日瞅薇珠出来,依旧在树下做针线,这人直走过去,扑通一声就给薇珠跪下。
薇珠见他跪了,唬了一跳,忙叫他起来,他却不起来,在诉自己的艰难,求薇珠买屋,他好把父母葬了。薇珠正在沉吟时候,旁边那些女娘们,都在那叽叽喳喳说开了,薇珠听了,这人又见众人议论,想起自己无钱葬父母,连家乡都安身不住,不由心里苦痛难当,大哭起来。薇珠见他哭泣,也没劝他,等他哭定了方问:“这等,你今日把屋卖给我了,离乡之后,如若好了,倒也罢了,如若不好,岂不连这存身之地都没有?”
那人擦擦泪道:“奶奶说的是,只是小人枉为人子,连父母都无力葬了,还谈什么其它,今日只求奶奶能把小人的屋收了,给了价银,小人安葬完了父母,自去大码头处趁食,日后如若不成人了,也没脸回乡。”薇珠听了,笑道:“你这番话,好没道理,你出去了,父母的坟墓都没人祭扫,这等可是大不孝。”这人也有捷才,回道:“奶奶这话,也是道理,只是小人在这乡里,无处觅食,自己衣食不周,父母自然也不能享了供奉,倒不如趁着年轻,出去闯闯,若发达了,父母在地下自然也是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