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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妃是财迷(出书版)(22)

作者:陈毓华 阅读记录

所以就算不愿意,她是不是应该哄哄晁寂?可……该怎么哄?

哄人还真不是蕴月光的专长,一开口就是硬邦邦的琐事。

「要不,王爷先歇下,过两日铺子便要开张,店里需要大量的优质羊猪肉和新鲜蔬菜,妾身想麻烦牛管事看能不能联络上专门畜养的牧羊人家还是养猪户,另外,得在庄子里弄个大棚种菜,这样也算有了稳定的供给。」要开店,琐碎的事情太多了。

对于大棚,晁寂不陌生,皇室里有的是「火室」来生产不当季的蔬菜瓜果,虽然产量不多,多是萝卜白菜之类的,有时还能在早春收上一波春韭,要是照她所言,大棚和火室应该是差不多的东西。

「这种事吩咐下去就行了,不需要你操心。」晁寂接口道。

果然是王爷会说的话。蕴月光腹诽着,嘴上却道:「啊,我想起来了,铺子里的沾酱还不够多,秘制酱料也得多做一些出来,几个大缸也不知够不够?」

她想做的可多了,为因应客人多元化的口味,除了秘制酱料,也打算多做几种调酱,让客人自己去选择。

第七章 亲自下厨求墨宝(2)

蕴月光看他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浑身冒着冷气,像他这样一贯没什么表情的人来说,已经是非常明显的情绪变化了。

她从穿到这个时代来,还没看过晁寂生气的表情,这时,她也不再急于「狡辩」了,她举起一只手,「妾身发誓,就这一回,往后铺子上了轨道,培训出能独当一面的人才,我就再不事必躬亲了。」

看她都急得发起誓来,晁寂心里那股恼火就烟消云散了,既然她如此表态,那就顺她一回吧。

他起身,又把两臂摊开了。

这回蕴月光一看就懂,赶紧拿起屏风上的外袍替他穿上,「王爷这是要去别的院子?」

晁寂似笑非笑地道:「你不是嚷着调料还缺这缺那,调料就是锅子的灵魂什么的?」

所以他的意思是?

「我倒要去看看,什么佐料没有你不行。」

夜色初临的晚上,院子里都是迤遍的灯火,厨房里只有一个打盹的顾门婆子,一看王爷和王妃相偕过来,大惊失色的扑通跪下,又急急忙忙的去把厨房里所有的人手都喊过来,列队站在门口,动也不敢动一下。

晁寂直接拉了一把长凳坐下。

来不及用袖子替王爷把长凳擦干净的梅雪林见状,转过身对着厨娘们喊道:「你们还愣在这里做什么?王妃要做沾酱调料,该来打下手的还不赶紧?一群没眼色的!」

梅雪林除了侍候的主子以外,对于这些下人从来不会给好脸色看。

蕴月光这一晚一口气做了七、八种沾酱,有蘑菇酱、花椒油、芝麻酱、豆腐乳、花生酱、豆豉酱、甜面酱、麻椒酱……当然,因为有着厨娘们打下手,才能在一夜之间做出这么多东西来。

蕴月光稍稍遗憾的是,如果有辣椒就好了,辣椒酱可是独一无二的调料之王,一辣托百味,思及此,她忽然问道:「王爷,雍州这里可有贩卖西北还是黔湘一带的干辣椒?或是湖南的剁椒?」

黔人和湖南人都食辣,要是有这几处的辣椒,可是能让人就着辣椒就吃掉一碗白饭。

「你可以让牛管事去找找。」花椒他是知道的,她所谓的辣椒也有个椒字,应该也是差不多的东西。

因为他的到来,厨房里的灯火比平日多了好几倍,经过大半夜,烛泪都垂满了烛台,混杂了厨房里的烟火气,蕴月光不自觉被这样的晁寂吸引,目光流连在他的五官上,不由得感叹,有些人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

看着看着,她忽然就对上了晁寂的凤眼,两人都没有说话,但彼此的目光皆一瞬不瞬,彷佛定住了一般,她只觉得自己的脸好像比方才更红,也热得不得了。

哎呀,这厨房真的太热了!

她欲盖弥彰地移开自己的视线,「都什么时候了,我是不是忙过头了?」 ,晁寂看着她因为忙碌红得宛如蜜桃般的双龉,翘了翘嘴角,笑道:「是忙过头了,都丑时了。」

蕴月光正脱下围兜,闻言不禁吃了一惊,她居然让一个王爷在厨房里陪她耗了一夜。

她瞄了一眼晁寂已经起身的背影,不免有些愧疚,心想他平日就忙,难得一天掐着时间回来想早点歇息,不想又陪她到厨房来,熏了一身的油烟。

两人回了正院,一听到动静的留守丫头便端来洗漱用品。

「王爷可要洗漱?」

「身上烟火缭绕的,不洗怎么睡?」他说着便迳自去了净房。琉璃接过小丫头的洗漱用品,也侍候着蕴月光洗漱了。

晁寂很快就从净房出来,他早前就洗过一次澡了,这回不过是把身上沾染的烟火味道冲掉,因此速度快得很。

不一会儿,蕴月光也回到了卧房,因为要歇息了,蕴月光就让琉璃随便替她挽一个髻,正想拿一支发簪簪上,不想站在她身后的晁寂竟伸出手,替她从匣子里挑出一根景泰蓝丹凤累丝金钗。

「王爷,夜都深了,这是外出的簪子。」她忍不住提醒。

「那这支呢?」他又兴致勃勃地拿起一支海棠琉璃簪子。

这簪子的确朴素了些。

晁寂见蕴月光没再反对,便直接把簪子别在了她的发上。她看着镜子里立在头顶上的簪子,行吧,没戳到头皮。

折腾了一晚,蕴月光实在也累了,没有心思再介意和晁寂共睡一张床的后果,她滚进了床里端,把自己裹成蛹,睡了。

蕴月光晚上的服饰大多是家常的旧衣服,不只半旧不新还宽松,随后上床睡在外侧的晁寂,看她露出半截优美的天鹅颈时,立刻就感觉到口干舌燥了。

他喉结滚动,舔了舔唇,自己这是旱太久了,他的定力来到她这里完全不堪一击,他睡到旁边的榻上才是最安全的作法。

不过他也发现,只要睡在蕴月光身边,他就能睡得很香,于是他大大方方的睡上去,这一晚,他什么都没做。

铺子紧锣密鼓的筹备着,人在王府的蕴月光却不得闲,因为一转眼,王府的赏花宴就到了,不只有官员女眷,就连雍州、微州、霸州各州县富绅望族都收到了王府的请帖。

晁寂一网打尽的心态明显得想忽略都不行,不过他的说词是——为善最乐,行善岂能落人后?

还不到时间,便可以看见一辆辆马车从王府大门排到了巷子口,那些官员的马车是一辆比一辆华美,名门望族和世家们的马车也不遑多让,至于富商豪门更没这层顾虑了。

这些人有的拖家带口,未及笄的小姑娘和未及冠的小公子最多,活脱脱就是来开眼界,顺便兼做相亲大会,毕竟这么偏僻的州县也没多少机会能上王府串门子,有的除了男客还带了女眷,都是十几个人起跳。

这些官员和清贵人家的子弟个个长相不俗,走到哪都耀眼,让人忍不住一看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