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照自己的判断给它们排列好位置。
内容十分抽象,不过有几张我还是看明白了,第一张是天上落下一块石头,石头周围的人被吓得到处乱窜,紧接着一群衣不蔽体的人相互搀扶着赶路,男女老少都有。他们来到一个地方,开始生活,为首的长发男子组织他们搭建房屋,开荒种粮。中间有两张实在是看不出来,接着村里有人死去,他们在举行仪式。画面接下去村里好像来了客人,村民宰猪杀羊招待。故事到这似乎就结束了,后面几张画的跟前面的故事好像并没有什么连贯性,一张巨大的蛛网,网中央有只黑色的蜘蛛,一块有花纹的石头,一颗很大的树,一张夕阳落山的速写,还有一口井。
这几张画的时候,作画者应该着重描写了的,颜色还很浓。蜘蛛应该是游走蛛,那颗树就是视频里出现过的,夕阳,石头跟井跟整个事件又有什么联系?
石头?哦对,进村的时候,那个司机就说过他们村里的石头非常出名,那个小孩却说没有石头,说明他们村曾经是有石头存在的,可谓是人怕出名猪怕壮,石头带给他们利益也带了比利益更为严重的后果,以至于宁愿穷下去也不愿说有石头。
那口井又是什么意思呢?我在村里游荡了一上午,说也奇怪,村里竟然一口井都没有,他们在哪弄的水?山泉水?我想起村外的那条溪流,那溪流里的水能喝吗?之包叔看我肩膀的时候,他的表情一点都不意外,说明他们这里受到过这种物种的侵害,也找到了医治的办法。
我仔细看了看那幅图,井口周围长满了一种根茎上全是毛绒的草,井口用一种宽石堆砌的,有几块石头上还有污渍,像是某种液体粘上去的。我百思不得其解,这到底透露些什么讯息呢?我转头想问问疯子,井在哪?又想起他不会说话的,只好把话咽了下去。至于那幅夕阳落山的画,我想或许作画者觉得这里很美吧。
疯子从我进屋就与我保持了一定距离,他好像不喜欢与人靠的太近,我琢磨着画的时候,忽然感觉身边有物体在向我靠近,我偏过头去,疯子拿着根木桩对我诡异一笑,勐的朝我头上扑来,我还没来得及闪躲,一阵闷痛传来,脑子里跟黑屏的电脑一样什么都没有了。
等我醒来,便是天旋地转地眩晕感,我摸着麻木地脑袋,发现自己躺在一高坡上,坡下是一片漆黑,,心里不由暗骂道,疯子果然是疯子,这算是自己爱亲信人的下场。
我挣扎着站起来,发现四下无路,靠,疯子把我扔哪了?我这是在山顶吗?看着四周环境,也不像在山顶呀,我记得村后那座高山树木繁盛,不像这这里连根草都没有。开什么玩笑,程仡回来还要给我敷药呢?我摸了下肩膀,流血的地方已经止住,我长吁一口气,瘫坐到地上,看样子只能等天亮再想办法了。
我对着这漆黑的夜空,脑子里什么思维都没有了,至少有那么十几二十分钟。一声轻微的叹息声惊醒了我,心跳差点跳停,对着空气道,“谁?”
黑暗中亮起一小点光亮,光亮一下明一下暗,在黑暗中十分扎眼。风中传来一股烟味,我捂了下鼻子,靠,哪个傻逼在装神弄鬼的,我循着光亮走去,才迈出腿,那人说话了,“你想抓我?”
我愣了一下,这声音很耳熟呀,难道是村里的某个人?“你别装神弄鬼的,出来。”刚说完人立马就呆住了,然后立即感到一股毛骨耸立,我的脖子瞬间就僵硬了起来,四肢完全脱力,这,这是我自己的声音。我自己的声音,我在与我自己对话!难道迟暮阳说的是真的?我真不是我自个,我就是别人的替代品,现在真品回来了,我这替代品也就没什么用了,是时候灭口了。
我艰难地吞了口唾沫,“你出来,别躲在暗处,我死也要死个明白。”
那个人轻笑着说道,“死?你倒想着死?你怎么就这么怂包呢!”
“我怂包不怂包关你什么事,你他妈是谁呀?”
“我是谁?这话问的好,我也想知道,或许我就是你吧。”那人叹息了一声。
“你是我,那我有是谁?”
“你也是我呀。”
靠,什么你是我,我就是你,我不由骂了句,“少他妈扯淡,有种就出来说话。”
“我独自在这呆了十年,却从没踏出过我身边一米的地方,我出去?呵呵,根本出不去,我也想出去。”
“那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可能出不去,我不信。”
那人只笑不语,叹了口气继续抽烟,我有些局促,问,“你笑什么?”
“笑我自己,我曾经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强大,就可以掌握很多人的命运,可以无所不能。”
“别人的命运又何须给你掌握,你未免太自负了。”
“对呀,是够自负的,所以我被困在这里十年,没有光,没有虫鸣鸟语,没有人,我独自站在这里与这里的黑暗混为一体,世间的万物对我来说都是虚无缥缈的。”
瞬间有股难以接受的压迫感袭上心头,我捂住胸口,大口喘气,可是我怎么也吸不到空气,就好像有被人捂住了口鼻,窒息感越来越强烈,在我快失去意识的时候,耳边响起那人的声音,“这个地方果然不适合你这种人来……”
我用力吸气,一股新鲜的空气沁入肺部,引起一阵勐烈的咳嗽,“你醒了!”我睁开眼看着程仡坐在我身边,神情有些憔悴,我咧嘴笑了笑,“我这是回来了?”
“嗯,我在村里一间废弃的房子里找到的的你。”
我一动脑袋有刺啦啦的痛,忍不住倒吸口气,“哪里?房子里?”
程仡看着我,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你已经昏睡了三天,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
“是那个疯子打晕了我。”
“疯子?”
“我之前跟张诗艺在村外碰到个疯子,然后趁你们不在,他把我引到了一座山谷里,给我看了十几章素描画,看着看着他就朝我脑袋来了那么一棍,靠,怎么都喜欢敲我脑袋,难道我头上写着来敲吧几个字?”我苦笑道。
“没事了,你别多想。”
第83章 表露心迹
接连几天我都躺在地板上,这次比上次可能要严重,我一坐起就头晕目眩,根本无法下地行走。“我该不会从此就废了吧。”我看着给我喂水的程仡道。
“包叔请村医来看过,失血过多造成的,安心养伤。”
“这里真有村医呀。对了,怎么这两天都没见到张诗艺和迟暮阳呀?他俩人呢?”
“在地底下。”
“这么说迟暮阳还是走到下面去了,有什么发现没?”
“目前还没有,有消息我会告诉你的。”
“大可不必,你们处理就好,我现在不能思考,不能行动,知道多了反而干着急。”
“嗯,饿吗?”程仡像看傻儿子一样看着我,让我有些不自在,便道“有镜子吗?给我看看脸有没有破相,如果疯子把我脸朝下拖到那房间里,弄的我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一样,那我去死好了,以后都没人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