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看出我心里难受,便转移话题道“你爸可以回去问,现在主要的问题是等文娜回来,这事还是由她来说。”
我心事重重地点点头,浪子的一番话搅乱了我内心的一池水,我想此刻就回去问我爸,是不是他在外乱搞男女关系,导致我妈跑了。我并不是非要去找回我妈,而是我从小没妈的这件事如同掌心的一根刺,不碰没事,一碰就非得拔了才好。
浪子自觉刚才的话让我无法释怀,但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想混过去只能再泼一盆更大的水,掩盖前面那片水迹。
“成涧,你这是从哪拿的?”浪子手拿我带回的那堆纸问我。
我愣了一下,“外面仓库,怎么了?”
“艹,你知道这些是什么吗?”
我皱了皱眉头,“知道还拿过来给你看?这不是你的专业吗。”
浪子一张一张看了大半小时后,脸色大变,“简直是禽兽。”
“怎么了?”我接过,看着纸上的数据,一脸茫然。
“你知道这上面是什么吗?是人体吃药后的前后对比数据。”我还第一次见浪子发这么大的脾气,看样子这些东西是真的丧心病狂。
“吃什么药?”
“他们把人当白老鼠一样,研究体征得到各项数据,然后按照指标制作试剂。”
“什么样的试剂,用来做什么用的?”
“上面没有说,妈的,我说这里的设备怎么如此的熟悉,原来就是一实验室,拿人做实验。”
“拿人做实验?生化武器?”
“很多关键数据被掩盖了,我只能推测这些。”浪子把资料一张一张按顺序摆好,盯着上面的数据研究半晌。
在近代史上拿人体做实验这种毫无人性的事也不是没有,但那也是解放前的事。这里的设施设备已经算是非常先进的了,遗弃不过十年之间。看这里规模不小,试验品也不是一两个人,这些实验人又是从何而来呢?
我坐在那看浪子嘴里念念有词,“人脂,容量,行为?”然后又摇头,“人脂,分泌,容量?”我瞧他神神叨叨地,便问,“什么人脂,油脂的。”
浪子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刚仔细看了下,他们好像在抽取人体脂肪。”
“脂肪?抽这个需要在这深山里费这么大的心思建一实验室?”
“我也纳闷呀,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么,搁现在哪家美容院没有这项手术。”
“我觉得没有这么简单,如果他们抽的不是多余的脂肪,而是……”浪子神色变了变,道,“等同于谋杀。”
浪子研究来研究去还是得到这些便有点抓狂,“这些东西我们还是别瞎猜了,等程仡回来交给他处理吧,我们就做好伤员应该做的事,安心躺好。”
这么折腾半天,我也觉得头有些目眩,便躺了下去,刚躺好文娜从外面回来了,浪子道,“你快拿水给我,小妹妹。”
文娜走向背包拿水递给浪子,浪子喝了几口,可能感觉喉咙清爽了点,咳嗽了两声,道,“你去哪了?等你半天没见你人。”
文娜有些害羞道,“我出去上个厕所,不好意思,久等了。”
“上厕所?恐怕不是这么简单吧。”浪子扯了嘴巴用一种我看穿一切的语气道。
文娜愣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原样,“什么意思?我没听懂。”
“你故意辣哑我的嗓子,然后引起我们的怀疑。”浪子从身体下抽出那张照片,递给文娜看,只见文娜脸色倏然煞白,“这,哪里来的?”
“你先说照片上的人是谁?你爸和你妈?”
文娜身体往后挪了半步,十分抗拒。“不不不,上面是我妈,但旁边两位我真不认识。”
“男的不是你爸?”浪子盯着文娜问道。
文娜笑道,“他不是异色瞳,而我的是遗传,你说他是不是。”
第49章 寄主
我听到这话心中的那块石头便落了地,文娜突然话锋一转,“不过也不是完全没关系。”
浪子嚷道,“别卖关子,直接说吧”
文娜看了我一眼,“这个你们就自己问成章吧。”
她居然知道我爸的名字!我心下一惊,暗骂自己是个傻逼,既然认识我爸,必定她早就认出我来了,我之前装的在她眼里完全是跳梁小丑。
她早就看出我的伪装,却装的若无其事让我深信自己真的一点破绽都没有,她表面上的单纯任性与内心的心机深沉简直是两个极限。
“你是从何时看出我的伪装?”我问道。
文娜靠墙盘腿坐下,对我淡淡地笑,“从我第一次见你。”
我愣了一下,第一次见我那是在车上,只打了个照面,怎么会?
“你也别觉得奇怪,你的伪装没有什么破绽,只是你这张脸太像你爸了。”
浪子打断她的话,“你给我们看这些到底什么目的?”
文娜看着浪子手里的东西,“这些东西不是我给你们看的,我来这的目的就是为了你手里的东西。”
浪子听她这样说,立即把东西压到身下,“想都别想。”
“晚了,你们都看了,我拿了也没任何意义。”
浪子长吁口气,“早说嘛,怎么你说话跟你那老师一模一样呀,不愧是师徒。”
文娜一听到张树春的名字,眉头不经意地皱了皱,一种不悦不言语表,我拉了下浪子,浪子瞟了我一眼,指着身下的资料问道,“你既然为它而来,你总该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吧。”
“知道就要告诉你?不好意思,无可奉告。”
“嘿,你……”浪子挣扎着撑起身子,作势要爬起来,勐然咳嗽,“哪里来的烟?”
一股浓烟从门缝里钻了进来,我立即爬起来,想开门去看,文娜拦住我,厉色道,“别开门,你想死在这?”
“不开门怎么出去?”我抓住门把手不放。
“跟我来”文娜把我往浪子身边拉,用脚踢了下浪子,道,“快起来”我扶起浪子站起,文娜扫开地上的纸,地板上赫然出现一个孔,文娜从脖子上取下一根项链,项链的坠子是一把食指大小的匕首,我定睛一看,匕首刻着一朵盛开的花这个款式十分眼熟,这是仡噶族的图腾!她怎么会有。
文娜推搡了我一把,“跳下去,快。”
我来不及多想,便要跳下去,浪子拦住我,“别上当,万一下面是什么陷阱,我们刚脱险。”文娜没等我们,先跳了下去,我看了眼暗道,对浪子说,“她应该不会。”
浪子不解,“为什么?”
“她要是想弄死我们,我们还能在这里蹦跶?”我跳了下去。
下面一条很简易的暗道,暗道能容纳两人并排行走,两边是泥墙。文娜抱着手臂靠在泥墙上淡然地看着我。
浪子捧着屁股跳了下来,“这话怎么讲?”
“我没猜错的话,文娜这一路都跟着我们。”
浪子不淡定了,“靠,不是吧。”
我看了文娜一眼,关上暗道门,暗道里瞬间就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