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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有恶犬(28)+番外

虽然笑的是很勉强,不过谢启也觉得心情略微亮堂了点,点点头:“嗯,问完案子了。”

“那,一起回去吧,我有事跟你说。”

两人都尴尬着,只是青年毕竟年轻,不会掩饰,表情多少都会显在脸庞上,而他面如冷铁,沉稳答了声,好。

“你昨晚……跑去灵山了?”

“哦……是。”

“你的马呢?”

“路上……跑死了。”

谢启记得当时青年第一次来刑部门口等他的时候,就是牵着俊马的,那样子是如此丰神俊朗,早知道当时他就不要拒绝,骑一骑那匹青年珍爱的名马是何等滋味,现在看来恐怕是永远都没机会了。

如果是之前打的火热的时候,他还不怎么敢和青年光明正大的并肩走,如今撕破了那层沙,反而磊落起来。

“谢启。”青年讪讪叫了他名字。

谢启镇定地,眼看前方,鼻子哼了一声:“嗯?”

青年看他一眼:“之前的事,对不起啊。”

如果接受了对不起,就是弱势的一方了,他不想接受樊林的怜悯歉意,露出一个模糊的笑意:“好说,没什么好对不起的,一切也就到此为止好了。”

樊林却因为他冷漠的语调而怔住,迅速拉住他手腕,“你先别这样子,听我说……”

被拉住的地方似有热气,惹得心也跟着乱了,连忙抽出来后,咳了一声:“好,刚才是我语气不对,你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我洗耳恭听。”

樊林有些脸红,“我不是有意要瞒你。”

小子,你想瞒也瞒不了,谢启咧嘴笑了,他混刑部十年,没有人能瞒他什么。

除非他心甘情愿。

“梁泷还活着的时候,一直叫我别死心眼,他说我是入了魔障,昏了头,应该爬出来好好清醒一下。”

哦,那个断头的可怜人啊,谢启感叹,你说为什么明理的人都去的那么早呢。

“我知道自己没机会。”樊林低哑着声音:“他看不起我,我知道。”

谢启一下子就心软了,他真的看不得樊林这么自轻自贱的样子。

“不喜欢也有很多理由,不一定是看不起,别胡思乱想了。”谢启顿了顿,“而且你不是自己说过,朝廷里还有比你樊将军更英俊的人吗?对自己,好歹有点自信吧。”

樊林忽的就脸红了,别扭起来:“开玩笑的,你别老记着。”

谢启也想笑,他一方面觉得樊林是可怜兮兮的,一方面又觉得某处极不舒坦起来。

“被看不起了,所以来找我?嗯?”

樊林哽了一下,像只落了难的哈巴狗似的,平时娇生惯养,现在被人猛地踹一脚,表情都是茫然的。

“既然对秦敛死心塌地,去南馆做什么?”

本还想多发泄几句出口闷气的,但看到樊林那灰头土脸的样子,就觉得自己何必这样。

到头来还是自己难受而已。

“我明白的,男人嘛,有需要也是很正常,刚才那话你别介意。”

樊林的脸色却没有因为他给的台阶而变好,甚至更加铁青,捏在他手腕上的劲也猛的大起来:“不是的……”

“那天……是我第一次去。”樊林急忙解释着:“我虽然糊涂,但真的是第一次去。”

哦,为秦敛守身如玉,这点倒比他强,值得称赞。

“那天,皇上给秦相赐了婚。”青年吞吞吐吐道出实情,“梁泷就把我拉到了那里,叫我去试试。”

啊……原来那梁公子才是他孽缘的始作俑者依旧幕后推手,他了解。

“我喝了很多酒,可是不行,对着那些人没有一点感觉。”

好啊,有节操是好事,说明还有一定选择的余地,像自己,已经是几乎到了没原则的饥不择食了。

“后来我瞧见你倒在那边。”青年没了下文,长黑迷人的眼睫毛颤了颤。

谢启摸摸下巴,神色有些复杂,对着其他人没感觉,对着他这个烂醉如泥的人就奋起勃发了?

“你很好,跟其他人都不同。”

青年喃喃道:“我也想试试,被人喜欢的感觉,我想,对你好的话……是不是可以多喜欢我一点。”

“傻小子,你成婚后就有妻子有儿女,谁都会喜欢你,尊重你,你何必呢。”

不就是在秦敛那里伤了自尊,没有得到回报,因为从小都没受过什么挫折,所以遇到一点坎就灰心丧气,想另外找个可以回应他努力的人过日子,可以理解,谢启知道,这过日子没那么顺利的,谁心里没点疙瘩。

上一段感情失败了,就会寻觅下一段,只是越寻寻觅觅就越冷冷清清,说白了,只是衣不如新,人不如故罢了。

“你……喜欢秦相哪里?什么时候的事?”

青年就有点支支唔唔,还看了看他的脸色,才道:“几年前,他来樊府拜访我爹的时候,我觉得他特别……总之就特别与众不同。”

这话听得谢启嘴角一抽,几乎想笑。

“他跟京城其他王公贵族都不同,让人看了就忘不了,我……我想我大概是喜欢他,可我不知道怎么去讨好他,你知道的,我脾气不算好,可他越对我冷淡,我就越是放不下,做什么都想着要怎么才能让他多看我几眼,每日上朝的时候我故意迟来,就想着如果能引起他注意就好。”

“……”

“谢启?”

问这种问题干什么啊,不是自讨苦吃吗,可是不问心里又不舒坦,谢启苦笑一声,暗骂自己犯贱,幸好离他府邸不远了,他可以理直气壮叫青年先滚走了。

樊林拉着他衣袖,眼神始终诚恳:“我不想瞒你,你要听什么我都说给你听。”

谁想听你的苦情史啊,无聊透顶,谢启加快脚步。

后头扯着他袖子的青年也加快脚速,有点委屈的样子:“你生气了?是你先问我的。”

没错,是他问的,那又如何,他又没有保证听完不会生气,他就是小心眼小鼻子小耳朵怎么了?

“谢启……谢启,你走慢点,我脚疼。”

樊林喘着粗气的声音传进耳朵里,两脚别扭的走路方式让谢启顿住脚,视线落到青年腿部。

“怎么了?脚怎么了?”他厉声问。

“扭了,疼。”

没有办法,只好把樊林扶进了自己府里,全身脏兮兮的实在有碍美观,他找了干净的衣服甩到青年身上,本来想更大力点的,可樊林那肿得老高的腿真叫他连发泄都没气力了。

“谢启,你脸怎么了?”

本不想搭理樊林,但转念一想,太反常的话又似乎会显得自己很在乎。

“哦,小事来的,天太黑就摔了一跤。”

“没事,我这儿有药膏,你过来我给你擦。”樊林专注的盯着他脸看了好一会,七手八脚的在自己脏衣物间找寻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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