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你的身世会不会和她有关?”
“道士,又瞎捭什么呢?”
“既然你和那个姓陆的长地很象,说不定会有些联系也说不定?”
“会吗?”
“谁知道呢?但你什么也不记得,根本找不到你的任何资料。也只能瞎撞了。”
“你……希望我想起过去的事?”
“你难道不希望想起来?”
“我也不知道……怕万一有些不好的事情……要是象林小姐那样,我宁愿什么都想不起来……”
“那对在等待的人会很不公平……”
“如果真那样,对现在身边的人就公平吗?”
钟华没有回答,范剑也不再开口,一人一鬼沐浴在如水的月光中各自想着心事,默默抽着烟。
钟华第二天晚上就去了城隍庙,找到了李三。李三看见他,脸笑成了一朵花。听了他的请求,更象是拣了个大元宝。钟华想他肯定有事要找自己帮忙了。
“好说,好说。不过,这个人情再加上次那个,现在就要让你还。”
“还真够快的。说吧,什么事?”
“够爽快。是这样的,有座正在建的大楼里出了个厉鬼,把好几个人从楼上推了下来,都是在傍晚时分,你想太阳刚落山,他就能显形,可不是一般的厉鬼。还好没死人。那里的工头找了好几个道士去抓,都没抓住。我今天才得到这个消息,本来要亲自出马。可是偏偏阴司有事,我要去一趟。派其他的人去,说不定抓不住它反被它伤害。我还在想去找你呢,正好你来了。”
“你不怕我栽了?”
“你要是也趴下了,我就干脆去把黑白无常请来。好了,别瞪,知道你不爱听这些话,可是是实话。”
“我要的那些资料,越详细越好,那姓陆的后代的资料以及他现在轮回到何处。”
“怎么回事?那姓陆的怎么了?”
“等到时候再告诉你。你查那些资料没问题吧?”
“那些虽然都是秘密资料,但凭我,还不成问题。”
“那谢了。把那楼的具体地址给我。我今晚就过去。”
钟华本来是不想让范剑跟着,可这小子却讲带上他好歹有个照应,死活要跟来。钟华没办法,也只有随了他。答应后,突然间觉得自己对他好似太过纵容,这挥剑撒符的,万一碰到他,都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摇了摇头,想着不让他靠近就行了。
那地还挺远,在郊区,倒了三辆车才到。郊区的空气就是好,风凉凉的,吹到身上很是舒服。夜色深了许多,天上的星星也眨呀眨的,连银河都看地很清楚。附近有条河,青蛙的呱呱声此起彼伏,很是热闹。
范剑伸了个懒腰,文邹邹地酸了一句,“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钟华翻了个白眼,没理他。这要是接上腔,夸他一句,那他还不接着酸?
又走了一段时间,接近了工地。十几栋楼错错落落地排着,范剑冒了句,“这到哪里去找?”
钟华没理他,只是往前走,范剑忙追了上来,去拉钟华的胳膊,说,“怪糁人的。”钟华把袋子交到另外一个手里,伸手去牵他,“你还是不是鬼?你怕什么?”
“我是好鬼,那个可是个厉鬼。都说软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我当然怕他这个不要命的……”
“我在,你怕什么?”
“说地也是。这怎么把咱家道士的本事给忘了。你就专克那不要命的。哎,道士,你那剑耍起来蛮好看的,下次教教我。以后碰到这些厉鬼什么的,也不会只有跑的份儿……”
钟华任他罗嗦,只是牵着他望前走,走到这座楼群的正中央,停了下来。中间是个大花坛,黑乎乎地种了不少东西。钟华把袋子放了下来,松了范剑的手,摸了一根烟抽了起来。
“哎,道士,怎么不走了?”
“等着。”
“等……谁?”
“你后面那人。”范剑觉地头发都竖了起来,“嗷”了一声,猛地跑向前,一下抱住了钟华。
钟华陡然笑了……
“娘的,臭道士,我和你拼了……”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给你开个玩笑!”
“这玩笑是能开的吗?你不知上次,你要是晚点醒过来,我就被那女鬼给掐散魂了。这次,要不是怕你一个人危险,杀了我,我也不会来,你还吓我……”
钟华心陡然一热,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再也不开这种玩笑了,下次也不会带你来了……”
范剑如小孩状在他劲边凑……
一阵阴风刮过,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响起,“这里不是你们打情骂俏的地方……”
钟华感到范剑的身体陡然僵硬了,忙用手把他拨拉到自己身后,看着眼前的这个傍晚就能显形的不一般的厉鬼……
很意外,是个年轻人,虽看地不真切,但能看出是学生模样,好象二十岁还不到。如果忽略他眼中的红光,眼前的年轻人是个看来人畜无害的人。钟华听到范剑“咦”了一声,知道他和自己同样惊讶。
钟华抓鬼无数,但这么清纯的厉鬼他倒是第一次见到……
第11章 捉鬼
钟华猛抽了最后一口,把烟头扔到地下,狠踩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盯着眼前的年轻人,开了口,“你认为你能打地过我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那年轻人竟然笑了,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齿。
钟华叹了口气,“别说我没给你机会。”
“你还真和别的道士不一样,不作法,不跳大神。你想怎么来捉我?”
钟华掏出了桃木剑,说,“当然凭这个。”回头看着范剑,说,“躲远点!”范剑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走开了些。
“第一次看到有道士带鬼来捉鬼,你和他订了契?”
“你管不着。”钟华不再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对方看。
“有趣!打败了你,我把他收了,倒也不错。”钟华冷哼了一声,提剑刺了过去。那年轻人长笑了一声,陡地飘了起来,升到空中,对着钟华说,“你耐性很不好呀,这种话都抗不住。还是说,他对你很重要?”说完这句话,他猛地冲了下来,伸手过来,竟要去掏钟华的眼睛。那手赫然已经变了形,长长的指甲似是尖尖的利锥。身上的衣服也不再洁净,竟是一块块的血迹。
钟华闪身躲过,回身一剑刺了过去,谁知那鬼却不见了踪影……
钟华一惊,想他不可能在自己面前遁形的。展眼望了一下,明白了什么。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符,“啪”地贴到了旁边的一棵大树上,喝了一声,“下来!”话音刚落,那鬼果然从树上飘了下来。
一人一鬼又游斗起来。那鬼只是游走,忽上忽下,似是在有意耗费钟华的体力。钟华也明白,可是却也没办法,他毕竟跳不起来。想着这鬼倒也聪明,这样耗下去,终究不是办法。思忖了一下,拿定了主意。
在那鬼又一次俯冲下来时,钟华留了个空档出来。那鬼果然中计,一下俯冲到低,伸手去掏钟华的心。在它的手碰到钟华的时候,钟华微微侧身,身后的左手猛地伸到前面,手里赫然有张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