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下午的阳光刺眼,又刺痛着魂魄。何婆婆不能跟着身体到医院,李墨贤也看不见她,听不见她的说话,关好门就跟着医护人员走了。何婆婆缩在墙角里,心里越来越彷徨。
如果她就这么死掉,那和和没人管了,怎么办?和和从来都不会搞卫生,不会洗衣服,也只会煮即食面,要是没了她,一定会很伤心难过,又不会照顾自己,可怎么办呢。
等到晚上七点,何婆婆的家门又开了。
来人不是谢和和,而是三个警1察,一女两男,女的正是当日处理金静静案件的警花大人。
男警1察a开了灯,给鞋子套上鞋套,举起相机开始拍照,一边拍一边说:“谢先生一点半从电梯出去,叫救护车的李先生三点上来,看监控的录像,在这段时间里面,电梯和楼梯都没有人进入过这个楼层。而这旁边的住户,不是上班就是出去旅游了,根本不在家,都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门也没有被强行破开的痕迹,很可能是熟人所为。”
男警1察b随后跟进来,也举起了相机,到处拍照片,附和道:“总之,凶手不是谢和和就是李墨贤。不过谢和和抢先一步,把李墨贤指控了。这怎么查下去呢?两人都在屋子里呆过,也都触摸过受害人的衣服。谢和和看上去就挺乖的人,把妈妈打昏的事情,还真难令人相信。可李墨贤看上去也不像坏人。”
男警1察a已经在拍血迹了,说:“长得帅就不是坏人了吗?你这个看颜的家伙,上回被抓住的贩1毒大头,不就长得很帅。”
警花大人说:“我不信凶手是李墨贤,上次绑匪干树的事情你们还记得吗?李墨贤可是为别人家的女朋友都愿意付出50万的人。何婆婆家里能放多少万啊?被弄得乱七八糟的还只有婆婆的房间。反正我就不信他会为了一点点家用钱,就把人弄伤。而且,他还送婆婆到医院,同事去抓他的时候,他还没吃饭呢。”
“好了,拍照完毕,收队回去。回去从谢和和那边下手,看能套出多少情况。为什么现在是要讲证据的年代啊!明知道凶手是谁了,却要把无辜的人卷进来。”看见手下已经把工作做好,警花大人发号施令,打开了玄关的门,就准备离开了。
在家里到处飘的何婆婆听得很清楚,警1察已经把李墨贤抓了,但警花大人不信李墨贤会犯罪,嫌疑人变成了她家和和。
想到这里,就有一种不知名的力量,冲入了何婆婆的魂魄之中。
在警花大人离开之前,被打开的大门就突然“嘭”的一声关上,电灯明明灭灭。警花大人勇敢地回头,看发生了什么事。
“是灯坏了吗?”警花大人问道。
“不是啊!是血!”警1察a带着颤抖的声音惊叫:“干涸了的血会流!”
“拍照!”警花大人命令着,自己走上前去。只见砖石地板上的一小滩血迹渐渐变得湿润,慢慢隆起,并向着低处开始流动!
比起男警1察ab的惊叫,警花大人显得特别淡定。她问道:“是何婆婆?你不是还没死吗?不过,如果是你显灵,那么,请你告诉我们,凶手是谁?”
何婆婆用手指挑起一点血,从左到右,在地上写了一横。
“有鬼啊!!”警1察a完全忘记了拍照,两腿颤颤。
警花大人回头瞪了他一眼,说:“你是男人怕什么!身上阳气这么重,要怕也是我怕好吗!”
警1察a挪到警花大人身旁,说:“我借一点阳气给你……”
“你是想我罩你吧?”警花大人翻了个白眼,继续看血自己写的字。
这时候,何婆婆在一横的中间,添了一竖。
警花大人说:“我明白了,你是想写李墨贤的李字,对不对?”
“就是他!是李墨贤推的我,我才撞晕了!”何婆婆说道。
不过,何婆婆说的话,警花大人都听不见。但是,警花大人能看见,地上出现了一个“木”字。
……
重症监护室。
何婆婆的唇色突然变得非常苍白,仪器叽里呱啦地响,医生喊道:“把准备好的血袋拿来!输血!”
在家里,何婆婆的魂魄也感到一阵晕眩,一股强力越过大街小巷,终于把家里的魂魄拉扯回身体里面。但,何婆婆虽然魂魄归位,却还是昏迷不醒。
……
李墨贤在重症监护室外被抓的一刹那,非常的不可置信。
“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四个穿着警1察制服的人,对他亮出了证件。
“是什么事?”李墨贤问。
警1察已经把李墨贤的手腕铐住了,押送他走,然后才回答:“有人指控你入室抢劫,故意杀1人。”
幸好,警1察局里的人上次都见过一些,李墨贤被带到警署之后,还得到了较为良好的招待。被详细问过问题之后,还甚至被允许打电话通知家人。
李墨贤第一个打电话通知妈妈,告诉妈妈自己参加同学聚会,今晚会通宵,就不跟妈妈聊电话了。
然后通知大概在家里的胡力雄。
家里的电话才响了一声,胡力雄就接了。
李墨贤说:“今晚我不回来吃糖水了。”
胡力雄问:“为什么啊?”他家小贤从来不会拒绝他做的食物。
李墨贤把事情和盘托出,胡力雄就马上说:“你被抓住了?我现在来救你出去!”
“别!”李墨贤心下有些安慰,说:“被你救出去,我从此就是黑户了。你放心吧,应该很快就会无罪释放的。”
胡力雄忐忑的心情没有随着李墨贤的安慰而消失,而是说道:“那我来看看你。”
李墨贤却想到,要是胡力雄亲眼看见自己被关着,会不会在警署里发飙呢?于是就拒绝道:“不用了,我现在挺好的,你等我回家就行。”
“噢。”胡力雄表面上应了,然而私底下却做了其他工作。
李墨贤是相信自己会无罪释放,可是,当警花大人收队回来,把带有“木”字的血迹相片给李墨贤看,李墨贤的内心,充满了无法言喻的伤感。
“谁写的?”李墨贤问。
警花大人说:“鬼魂显灵,原本是没有的,我们去到何婆婆家取证的时候,突然大门被关,电灯明灭,血迹变湿,然后这个‘木’字一笔一划显现在地上。”
“何婆婆已经……了吗?”李墨贤问。
“没有,还是在昏迷当中。”警花大人说:“总之,这个血迹对你十分不利。虽然我不信你是凶手,但鬼魂说你是。你有什么其他事情可以补充的吗?”
“……没有了。”李墨贤心灰意冷。
“谢和和还指控你偷了五万,你都放哪里了?”警花大人问。
李墨贤说:“我没有偷。本来和何婆婆约好了打麻将,上门却发现家里大门大开,然后我随救护车到医院,之后就在这里了。”
“哎,”警花大人说:“节哀,我也觉得你没有偷。可惜今晚你只能呆这里了,要不要看点书,玩玩游戏机?我有游戏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