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们热情道:“好好好!言董一看就是实在人!我们梁工真是有眼光!祝两位早日结婚终身不渝,财富共享账单你付,一定一定不要离婚!”
言磬:“……”
梁飞:“……想死吗你们!”
众人一哄而散,该干嘛干嘛去了。
言磬忍俊不禁:“作为部门老大,你这么败家真的好吗?”
梁飞咬牙:“老子有钱任性,怎么了!”
言磬看着他笑:“不怎么,你想怎么任性就怎么任性,有我呢。”
“……”梁飞居然有点尴尬——头一次开始反省自己难道真的太败家了?让属下怨念这么大。
言磬低头看了眼图,严肃起来:“知芸快到了。”
知芸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她只觉得心虚气短,浑身发软,只能跌跌撞撞朝前走。一路上她什么人都没看见,这里仿佛是一片死城,让她越来越绝望。
前方终于出现了一道门,她慢慢走过去,却不知道该怎么打开它。她四处摸索着开关,忽然,对面传来一声异动。她浑身一颤,重新把笔握在手里,因为一只手发软,她只好双手持着笔,将尖锐的一端对准门口,屏住呼吸,双眸瞪得溜圆。她已经决定了,再有人绑架她,她就豁出去玉石俱焚!
门缓缓被打开。知芸向前一刺,然而,一只细长有力的胳膊忽然朝上一扣,紧紧锁住她的手腕,那手指看着白嫩纤长,却将她手腕立刻握出几个清晰的指印,疼得她手一松,笔掉了下去,她痛得惨叫起来:“啊……”
很快,那人把手一松,连忙跑进来扶住她下滑的身体,大喊道:“知芸!”
知芸抬头看过去,隔着水雾,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她眨了眨眼,将泪水眨出去,这才看清面前瘦高的男子面容,她怔怔道:“哥……哥哥?”
“是我!”占白将她抱着站起来,仔细检查她的身体,焦急地问,“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疼不疼?快告诉我!”
知芸只知道胡乱摇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狂喜让她从极致的惊恐来到极致的愉悦,压迫着她的神经,又哭又笑,就是无法说话。
占白没找到什么致命伤,除了个别小伤口外,只有他方才在她手腕上掐出来的指印。他连忙把妹妹抱在怀里安抚着:“没事了没事了,我来了,不要怕,我在,哥哥在。”
知芸将下巴靠在他肩膀上,闭着眼,只知道点头。明明这么多年没见,她却在看到占白的一瞬间就感受到了那种亲近,距离的缩短让心灵感应无限放大,她甚至能听到占白迥然于平常的心跳和慌张的心情——虽然很浅,可是对于有情感障碍的占白来说,这些情绪已经很能说明自己在他心里的重要了。
她贴近占白的胸膛,感受着他的心跳和情绪。渐渐地,兄妹俩的心跳回到了同一频率,占白的冷静感染了知芸的情绪,她终于能从混乱的情绪中回过神来。
跟在占白身后进来的同事们已经看了许久,各个都惊叹于知芸与占白相似度极高的脸,虽然见多了占白扮女装的样子,可那气质与眼前的知芸可截然不同,这姑娘看上去脆弱、敏感、害羞、胆怯,对占白充满依恋,像个小姑娘似的。这才是真正柔情似水的美人啊!
知芸越过众人,看到了站在后方的言磬,还有他身边的梁飞。
她松开占白,看着言磬,笑了出来:“言董。”
言磬朝她点了点头,与梁飞并肩走上前来。他问:“怎么样,没受伤吧?”
知芸摇摇头:“多亏了言董的帮助,我还好。”她捡起掉在地上的笔,递给言磬,“还给您。”
言磬接过来,随手扔进工具箱里。还拿了几瓶药水、几张药品贴:“清理一下身上的伤口吧。”
占白抢过来,给妹妹处理。
其实知芸是医科生,更懂得怎么治伤,但她很喜欢占白表现出对自己的在乎,便默不作声地让他忙。
终于找到知芸,梁飞心里落下一块大石,现在只剩下找到文桉和蓝钊了。可他已经听言磬听过知芸的病,他怕刺激到这姑娘,一句话也不敢问。于是他只能让属下们继续搜查四周。
与之前的暗道不同的是,这里很空旷,没有人、没有任何安防措施,只有许多空荡荡的房间,也不知道做什么用的。
知芸冷静下来后,终于想起正事来,可她不知道该跟谁讲,只好凑近占白的耳朵:“哥……”
占白抬头:“怎么了?”
知芸贴着他耳朵说着悄悄话。
占白静静听着,没有提问,待她讲完了,他继续沉默着帮她疗伤。然后握着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对她说:“知芸,哥哥还有工作,我找个同事送你去医院好不好?”
知芸慌了:“你不和我一起走吗?”
“我还有事要忙。”占白揉揉她的头,“听话,我不想你再出事。”
“那……我不去医院,我去找朋友,我……我去联晟好不好?”她看了言磬一眼,说,“联晟很安全,我可以去那里找张总和提雅。”
占白看向言磬:“言董?”
“可以。”言磬点头,“张尧就在外面,你找人送知芸小姐过去,替我带个口信,让他带知芸回联晟。”
“好。”占白招了个同事过来,低声嘱咐了几句,还提醒他保护好知芸。
知芸跟着那人走,走到门口的时候,一直没作声的梁飞忽然说:“占白,你送你妹妹出去,这里有我,你把她送到张尧那里后再回来。回去的路上小心些,不要遭人暗算。”
“可里面的情况……”占白欲言又止。
“你路上告诉我,我们继续走。”
“好。”占白笑了笑,“多谢梁工。”
“速度点。”梁飞催促着,“她受了伤,你把她背上。”
占白依言将知芸背起来,快步朝外跑去。
知芸伏在他背上,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忍不住向后看了几眼梁飞——而那个半冷着脸的俊秀青年已经在交代工作了,而言磬在一旁看着他,默然不语。
她凑在占白耳边问:“哥,那个人是谁?”
“我上司,言董的男朋友,怎么?”占白单手护着她,另一只手在通讯器里飞快地输入知芸告诉他的消息。
“哦。”知芸轻轻应了声,“没什么,只是觉得他挺温柔的。”
“哈?”占白愣住,梁飞那个鬼畜的上司哪里温柔啦!
知芸没有再说。能够留意到占白的担忧和心不在焉,能够察觉到自己的不安和恐惧,能够及时提出让占白背着受伤的自己,这样的人……怎么会不温柔呢?
按照知芸的描述,一行人迅速朝里跑,寻找她说的那个岔口和岔口的房间。
这次带队的人成了梁飞,他不怕文桉与蓝钊的人互掐,他只是有点担心王晖。虽然知芸暂时帮他缓解了DXL-03病毒试剂的病发状况,可不及时送他就医,王晖仍然会性命垂危。剧烈运动会加速毒剂的蔓延,他怕王晖撑不到他们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