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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吻时差(22)+番外

作者:Brass 阅读记录

给他拍背的手停了一瞬,随即江尧的声音响起:“嗯,阿姨家里临时有事,请了几天的假,怎么样,有没有不合口味?”

其实是骗人的,自从两人结婚,除却极个别忙碌的时候,早饭这件事几乎被江总一人承包,他本人也很乐在其中,只不过出于这样那样的顾虑,从没说出口邀功过而已。

“完全没有,和阿姨平时做的粥几乎一模一样哎!哥,你也太厉害了!”

关越真心实意地夸赞,丝毫不知自己某种程度上也算窥破了真相,等待粥凉的时间里,他与江尧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聊着聊着就说到昨晚喝醉,然后终于还是不可避免地被训了,只见江尧表情严肃,翻旧账的意味十分明显,简直让他怀疑对方一上午没去公司就是为了现在这刻:

“空腹喝酒,真是生怕自己好过,你以后少去捧祝星纬的场子,他说新到了酒你就去喝,那他明天说这里的天台风比较凉爽你是不是还要去跟他跳个楼?”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他像被训的小学生,两只手端放在膝盖,臊眉耷眼地道歉,然后又忍不住辩解,“没喝新到的那批,祝星纬一说度数53我就拒绝了,我说还不如回家喝我爸之前拿回来的茅台。”

江尧给气笑了:“我是不是还要夸你理智?重点是这个吗关越,是说你空腹喝酒又不知节制——你别那么看我,不是不让你喝,但是做什么都得适量,要不然年纪轻轻把身体喝垮了怎么办?”

关越被说得有点来气了,或者干脆说他有点恼羞成怒了,只见他“呵”地冷笑一声,也翻起旧账:“垮了你就不用给我找二婚了。”

江尧一懵,把嘴巴闭上了。

两人在桌上咸粥袅袅的热气里大眼瞪小眼,关越说完这句话就知道自己错了,可是江尧也不给他个下来的台阶;于是他只能自己往回找补,又说:“知道了,以后我会少喝点的。”

江尧还是不说话,也不知是不是被刚才他无理取闹的英姿给震撼到了,整个人显得异常沉默,过了会儿才终于说:“哦……那就好。”

“对了,”看得出江总也在努力地把这个话题翻篇,“临近毕业是不是压力很大,昨天你喝醉之后一直在哭,好让人心软。”

试问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比被喜欢的人目击撒酒疯现场更社死的事情,反正关越觉得是没有,因此他端着粥碗的手一顿,差点没当场挖个地洞钻进去逃跑。

他尴尬得脖子都红了,正绞尽脑汁地想怎么挽回自己形象,就听江尧继续说:“还一直说什么和我看雪,关越,我们曾约过一起去看雪吗?”

他一怔,浑身血液倏然冷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后天见!

第13章 心意

桌上的白粥还有些烫,被搅散的青菜碎星星点点地缀在表面,看上去令人很有食欲;可关越却无论如何都再也吃不下去了,他的耳朵轰鸣,眼前一阵阵发黑,几乎不能正常说话,江尧似乎在他异样的沉默里察觉到什么,一反常态地追问道:“关越,怎么了?是不是——”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我没做好?江尧原本想这么问。

“不是。”但关越突然打断了他的话,表情已经恢复正常,仿佛刚刚那片刻的沉默与失态是他闯入的有关对方的另外一个平行世界,只听关越继续说,“什么看雪看雨的,我没印象啊?哥,你在说什么?”

“……你忘记了?”

“我该记得吗?”

关越笑了,捧起粥碗一口一口地喝:“你也知道我昨天喝醉了嘛,醉鬼断片、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很正常,可能是我当时做了什么有关下雪的梦吧,毕竟龙青最近回温,天气突然变得好热,你知道我最怕这样的天气了。”

没人能察觉的地方,他的心脏依然跳得很快,刚刚被喝下去的粥好像全堵在喉管,令他有种呕吐的冲动,但表面上来看他依然风平浪静,好似昨夜为一句话心碎痛哭的是另外一个人。

江尧大约已经信了七分,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顺着他的话换了一个话题:“知道你怕热,家里温度已经调得低了一点,但到底没入夏,不能吹太冷的风……又这么看我?一点不顺着你的意就给我摆脸色,不是我危言耸听,上礼拜公司温控系统出毛病,冷风吹了一下午,第二天请病假的员工有十几个,真要等感冒发烧了才知道后悔么?”

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又说:“先忍过这段时间,等你毕业了,我找个时间带你去旅行,顺便避暑,你最近可以看看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看雪也行。这话在江尧嘴边滚了一圈,但他想到刚才关越的反应,没说。

而且都怪段高阳那天逛街的软广植入,搞得关越现在听到出门旅行只能想到他家那个破度假村,什么乱七八糟的其他往事都联想不到;更可恨的是他还真说秃噜了嘴,对着等他答复的江尧,他脑子一抽,张口就来:“段高阳家新开了个旅游度假村。”

“啊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木已成舟,他痛苦万分地试图挽回,但江尧轻飘飘地应了:“你想去吗,好啊。”

“啊?”他愣了一下,才找回自己的脑子,“我们去是不是不太好啊,江氏在那边也有酒店。而且也不是非去不可,那个度假村在海边,热得要死,没法避暑嘛。”

江尧似乎被他真情实感的担忧逗笑了,往他碗里夹了一筷子菜:“你也知道,江氏近年来给大众造成了很多误解,但其实远没到和别人你死我活的那种程度,正相反,我们很欢迎企业间的合作,至于我这个老板去哪旅游,就更没关系了。再说,我和我领过证的先生出门旅游,是私人行程,谁有资格指摘?”

关越被对方理所应当的话熏得脸红,但他很快冷静下来,犹豫了片刻,最后说:“算了,还是换个地方吧。”

祝星纬昨天喝醉前同他讲的话还言犹在耳,再加上他和倪子骞的事情说到底也只是冷处理了、并没掰扯清,这让他短时间内都不是很想去面对那几个人。

“好,都听你的。”江尧看他一眼,依旧应了。

两人一起吃了顿饭,吃过之后江尧就要去公司——由此可见江总上午旷工确实是为了呆在家里秋后算账;来接他的司机已经到了楼下,他站在镜前给自己打领带,关越则坐在沙发上翻剧本,一切都那么似曾相识,就连镜前闪过的一瞬戒指反光,都和某天一模一样。

关越总算想起自己忘了件什么事:“江尧,你是不是忘记把戒指取下来了?”

江尧打领带的动作立刻顿了一下,旋即若无其事地转过身,果然看见关越已经在捋自己手上的戒指,对方戴了几天戒指的无名指指根显出一抹压过的白痕,分外刺眼,自己还浑然不觉地冲着他笑了笑:“嘿嘿,我也忘记了。”

“……哦。”他面色僵硬地随便应了一声,又转过身继续打领带,然后不出意外地打成了个死结,险些把自己给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