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泽低头,笑抿了唇。
不逗他了,小兔子饿着了他得心疼。
“我回寝室,你下来好好吃饭。”季泽收拾了一下,拎着自己那碗馄饨站起了身。
沈初察觉到他的离开,脑袋上裹着被子,像只探头探脑的小松鼠,正勘察着敌方大灰狼的情报。
“真走了。”季泽走到寝室门口,把房门打开,“快下来吃饭。”
沈初瞬间又缩了回去,“关门!”
季泽无奈,只好听话地出了寝室把门关上,“我关上了。”
沈初这才掀开被子,在床上探了半个身子,确定了季泽的确是出去了。
他麻溜的爬下床,把寝室门给从里面插上了。
桌上的馄饨还冒着热气,季泽已经把盖子掀开,筷子勺子放在旁边的纸巾上摆好,没有葱花,没有小虾。
沈初坐在凳子,心情略微有些繁杂。
那张白色偏硬的正方形餐巾纸上,被季泽用水笔在边缘处写了几个字。
——把外套穿上。
作者有话要说:季泽:来啊!上床打架啊!
像沈初这种小型动物,变回本体是件很危险的事。
除非在绝对信任的人面前,否则不可能变兔子。
然鹅目前沈初绝对信任的只有自己老妈。
所以rua兔子得有一段时间,你们不如先rua狼吧,狼耳朵它难道不香吗?!
后一更可能很晚,小可爱们早些睡觉明早再看吧。
爱你们
第30章 抄作业吗?
沈初总觉得有点别扭。
他把纸巾拿过来, 随手折了一下, 擦完鼻涕扔进垃圾桶里。
让他穿外套?他还就不穿了。
沈初飞快地吃完馄饨,端起碗“咕嘟咕嘟”把汤喝了个见底, 嘴一抹重新爬上了床。
他在车上睡得不踏实, 醒了比没睡更要累。
吃完饭身子都是暖和的,肚子没那么饿了, 躺着更舒服。
枕边的手机亮了亮, 沈初打开来看, 季泽给他发了条信息。
季泽:我去上晚自习了,还想吃什么自己订外卖, 我去校外帮你取。
沈初把被子往自己身上裹了裹, 心道都八点多了, 季泽还去上晚自习?
他这么想着, 就想发信息过去问问, 结果字都打好了, 又全部删掉。
学霸跟他能一样吗?
不想理季泽。
沈初扔了手机,把自己舒舒服服卷进被窝里。
季泽指尖微凉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他的鬓角, 沈初顿了顿, 没按耐住自己心里那股燥热。他抬手对着自己脑袋一通乱挠,最后自暴自弃地一蹬腿, 不管了。
还没有谁能像孟雨疏那样对他。
沈初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想,像孟雨疏那样,捧住他半张脸, 修长的手指错开耳根,插进发里。
“艹!艹艹艹!”
-
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凌晨,沈初乱着一头黑发,拿着刷牙杯去水房。
季泽已经起了,正站在水池边捧水洗脸。
少年晨间穿得单薄,脸上水珠滴答,手臂胸前都粘上了些许。
“兔兄。”季泽还弓着腰,扭头就笑了,“早啊。”
沈初的目光从季泽还滴着水的手指上不着痕迹地移开,轻轻“嗯”了一声。
他像个没事人一样,走到别的水池边,自顾自地刷着牙。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毛病,看见季泽就想起了狼崽子昨天那副欠揍模样。
明明听见了,却还要反反复复地问。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怎么不一样?只有我不一样?为什么只有我不一样?”
季泽一脸喜气洋洋,狼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滚,别碰我。”沈初边走边骂,双手就没停下来去推直往他身上凑的大尾巴狼。
“吃饭吧?吃点饭再睡吧,”季泽跟在他身后,像个老妈子一样的念叨,“不吃饭怎么行?”
为了打发他走,沈初随口说了句要吃三条街开外的小馄饨。
他故意说的远,想用此表达自己的嫌弃,结果没想到季泽听后,二话不说就去给他买了。
至于吗?这么听话的吗?
沈初迷惑了。
他想了一晚上没想明白,直到看见了方恒,把他这两个朋友换了个位置。
如果他让方恒去买小馄饨,方恒唧唧歪歪后肯定也会去的。
替兄弟跑个腿怎么了?
再说,如果有一天方恒说想吃跨五条街的大烧饼——特别想吃,不吃就会死的那种。
沈初大概也会纡尊降贵的替他跑上那么一趟。
大概,会的。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方恒大清早就被沈初盯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没事。”沈初收回目光,拧开水龙头,弯腰洗脸。
-
将近七点,沈初和方恒一起去食堂吃早饭。
他看见窗口摆着的豆奶,随手拿了一盒。
方恒刷卡的手一抖,“喝,喝这个?”
沈初也刷了卡,“嗯。”
这牌子的豆奶季泽跟他安利了不知道多少次,每天早上狼崽子叼着吸管,“咕叽咕叽”喝得也挺欢乐。
就,突然也想喝喝看。
方恒看着沈初垂眸盯着手上的豆奶若有所思,心里“卧槽卧槽卧槽”咆哮了不知道多少次。
他那个冷酷狂拽的初哥呢?谈个恋爱不仅要人送小馄饨,甚至还他妈喝起了豆奶。
沈初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哥们崩了心态,他拆了吸管,扎破锡纸封口,试探性喝了一口。
豆奶泡在热水里,带着暖暖的温度。
豆子的醇香以及浅淡的甜味,是煎饼果子大饼油条不错的搭配对象。
“煎饼好了!”摊饼师傅把煎饼递给沈初。
沈初抬眸接过,余光扫到方恒,看见大袋鼠依旧是那副呆样,“你看我干什么?”
方恒“啊?”了一声,尴尬地笑了笑,“我…嗯…豆奶好喝。”
沈初觉得奇怪,“还行吧,你喝吗?”
方恒把自己的脑袋摇出残影,“不敢喝不敢喝…”
沈初:“……”
三块五的豆奶怎么不敢喝了?这大袋鼠今天不正常?
快到教室,沈初的豆奶还没喝完。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几口把手上豆奶喝完,扬手扔进了楼梯转角的垃圾桶里。
没原因,就是单纯不想让季泽知道自己喝豆奶。
从教室后门进去,季泽永远比他早到。
少年双臂搭在桌上,耳朵里塞着耳机,他的身体后倾,微微翘起板凳前腿。
暖黄色的晨光从窗子打进来,给狼崽子身上拢了层浅浅光晕。
沈初抬脚走近,发现季泽手上还握了支笔,正在浅灰色的英语报纸上圈圈点点。
早晨哄闹的垫底十二班里,认真练听力的季泽就像被直接粘贴复制进来的,怎么看都显得格格不入。
沈初落座前抬眼往教室前看去,恰巧对上了坐在第一排的白绯的目光。
白绯吓得差点没从座位上跳起来,连忙收回目光,往自己桌上一趴,一动不动如王八。
偷看谁呢?沈初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