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警告你别太过分了!昨晚那个是意外,”陆景初的音调越拔越高,“明明是你先不要脸的!”
“难道不是你先投怀送抱?”
“我没有!”
“行吧,那就是我有,”许蔚明说,“我想向你投怀送抱。”
陆景初说不过,许蔚明不要脸他还要,幸亏这时候到小区了,不然他要气死在车上。
“开快一点,”陆景初板着脸,冷漠道,“我要回去休息。”
许蔚明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骤然提速,到单元楼楼下,把车子停好后,许蔚明却没第一时间开锁。
陆景初眉头紧蹙,“开门。”
许蔚明没出声,而是解开安全带,毫无预兆地朝陆景初那边倾过去,不由分说地吻住他的唇。
陆景初瞪大眼,心脏跟着漏了一拍,来不及把人推开许蔚明已经放过了他,只是依旧离得很近,呼吸交织着,能看到彼此脸上的绒毛。
“明天我也来接你下班。”许蔚明说。
“不要!”陆景初当即拒绝,连呵斥许蔚明擅自亲他都忘了,“你不要用这些手段追我,我说过了我们不可能的。”
“不可能也要试一试。”许蔚明秉承一个不要脸的原则,“你昨晚都允许帮你高 /潮了,不试试怎么知道追不上?我还想送你上班的,但你可能不要我送。”
陆景初推开他,“你知道就好!开门!”
许蔚明没开,又把人摁在椅子上吻,这回不是浅尝辄止,而是咬着陆景初柔软的唇直接深吻。
陆景初嘴上一痛, 紧接着让他无力招架的舌头探了进来,熟悉的气息密不透风地包裹着他,衣服布料摩挲的声音被放大,在黑暗中滋生暧昧。
这个吻又深又重,把陆景初吻的缺氧,反抗捶打的手力气渐渐变小,推搡之间弄掉了许蔚明的假发。
这像是一个开关,让许蔚明从女性的角色切换,明明是同样的气息,却更具男性的侵略性,有力的双手擒着陆景初,顺着嘴角溢出的湿润痕迹往下,炽热的鼻息落在陆景初的颈间,用力一嘬,含着薄弱的皮肤又咬一嘬,形成一个鲜红的吻痕。
陆景初喘着气,被颈间的痛刺激的清明很多,扯着许蔚明的头发,愤怒道:“你滚开!“
许蔚明头发发痛,顺势坐直身子,淡然地擦了擦嘴角的湿润,盯着陆景初颈间的鲜红,满意地勾唇。
“开门!”陆景初呼吸还是乱的,是真的生气了。
许蔚明开了锁,陆景初头也不回地下车,步伐又急又重,走到三楼都能听到脚步声。
陆景初下午办公室联系了开锁的师傅,师傅来给换了锁,把新的钥匙放在门框上面,他拿到钥匙顺利打开门,靠在门上平复呼吸。
脖子上还有火辣的感觉,身体热得不行,嗓子又干又涩,更要命的是方才在的接吻让他有了反应,粗重的呼吸带着火星,和昨晚的旖旎记忆混在一起,刺激着直白的欲望。
陆景初抹了把脸,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逃似的冲进厕所洗澡。
偏凉的水冲刷着热气腾腾的身体,陆景初闷哼一声,低头看着手中的黏腻,没有释放过的舒爽,只觉憋闷。
为自己的无力反抗气恼。
更恨自己能被许蔚明轻而易举调动起来。
是太久没有发泄了吗?
陆景初把头抵在瓷砖上喘气,又冲了几分钟关掉水,套上宽松的睡衣,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出去, 路过镜子时,一抹鲜艳的红刺进他的瞳孔。
脖子上的吻痕非常鲜明, 被水冲过之后像娇艳的花瓣,镶在皮肤上,充斥着难以忽略的涩情。
陆景初气冲脑门儿,当即就想去找许蔚明打架。
上次脖子后面的吻痕还好,穿衣服的时候可以挡住,偶尔有同事注意到可以说是皮肤过敏或者被蚊子咬的。
可现在这么大个吻痕在脖子正面,衣服根本挡不了。
这么大热天的,总不能围着围巾去上班。
陆景初不知道该怎么办,总不能破罐子破摔就这么顶着吻痕去上班,光是同事们好奇的眼光就足以折磨自尊。
小直男第一次被吻痕困扰,想了半天还是决定求助网络。
网上给的答案五花八门,陆景初总结出靠谱的就两个,一个是用遮瑕,一个是贴创可贴。
遮瑕更靠谱一点,可他手里没有化妆品,创可贴有些欲盖弥彰,反而让人怀疑。
可陆景初手里没有遮瑕,退而求其次用创可贴挡挡勉强凑合,他从抽屉里找创可贴试了试,谁料吻痕有点大,创可贴挡不全,边缘还溢出了一些。
很难不怀疑这是许蔚明故意的,陆景初没辙,总比完全不挡得好。
许是老天爷都看不过去,半夜竟下起了大雨,电闪雷鸣,狂风呼啸,直到早上都没停,依旧是乌云密布、大雨倾盆。
作为上班人的陆景初特别不喜欢在工作日遇到这种天气,可今天却面色一喜,顺理成章地拿出长袖衬衫,将扣子扣得整整齐齐,刚好能将脖子上的吻痕挡个严实。
他出门时正好遇到许蔚明,和以往不同的是,许蔚明穿着男装,西装革履提着公文包, 像是要上班。
许蔚明看到陆景初不爽的脸色,笑了一下,目光移到他的领口,“真可惜,挡住了。”
“你闭嘴。”陆景初用力地关上门。
“外面在下雨,需要我送你吗?”许蔚明跟在陆景初旁边,把手里的早餐递过去,“今天的。”
陆景初自然不接,很冷硬地拒绝,“不用。”
雨天堵车,坐地铁会更快,许蔚明没有勉强,“下雨没摆摊,你不好买早餐,这本来就是给你做的,你要是不要我就扔了。”
陆景初见他真的往垃圾桶里扔,看了一眼外面乌压压的天色,将早餐夺过,“你不但没脸没皮还可耻。”
“我说了,只要你吃了就不会浪费,明明是你浪费食物,为什么说我可耻?”许蔚明说。
陆景初知道自己说不过他,不打算争口舌,一口将鸡蛋吞下,把愤怒化成食欲。
许蔚明瞧着他鼓起的腮帮子,笑了笑,“我今天要去外面办事,办完事直接过去接你,这么大的雨今天可能停不了,你下班别走,等我。”
陆景初没理他,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打伞快步走进雨里。
受到大雨的影响,好多同事都迟到了,夏季的雨不来则以一来就又猛又凶,天空像漏了个洞,大雨到下午都没有转小的趋势,电视里报道着好些路被积水淹没,还发生了车祸。
小飞出去买东西一身湿透的回来,雨伞打了跟没打一样,裤子挽到膝盖,“我的天,风大的能直接把我吹飞!真他妈绝!”
“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啊,”另外的同事有些担忧,“我看新闻地铁站也淹了,晚上可怎么回家?”
“但愿我们走的时候雨能小一点啊。”
陆景初坐在工位上喝咖啡,嘴里充斥着苦涩,他看着外面阴沉的天色,莫名的有些烦闷,不受控地想到了许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