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伺候的下人都听见了这话，惴惴地不敢多言。洛逸山察觉气氛不对，也不说破。洛母陪着用了晚饭，早早地上楼歇了。
问清楚之后，洛逸山也跟着上了楼。卧室里，洛母侧躺着，静静地像是睡着了。洛逸山洗漱收拾完，上床从从背后搂住她，洛母身子颤抖，再怎么压抑，呼吸也是乱了的样子。
“毓秀……”
洛逸山叹息似得叫了声洛母的名字，她再也忍受不了，捂着脸哭了出来。
哭了一会儿，低声开口道：
“我也不是傻得，只是一直自欺欺人，觉得小珉毕竟年纪小，还没定性，兴许过两年就好了……”洛母说着，不哭了，像洛父一样，拥着被子坐起来，对洛逸山道：“从前在秦家，我就是顺顺养大的。你娶了我，这一辈子没帮到你什么，家务事一点不做，连孩子，也是跟着保姆的时候多。做母亲做到我这个份儿上，说出去不够丢人的。”
洛逸山面上平静，沉声道：“哪一家的太太不是这样，儿孙自有儿孙福，如今既是无法，就只能把心放宽些。”
“我何尝不懂，只是……”洛母眼里含着泪，郑重又郑重地对洛逸山道：“现在好着，我们不用担心。只要你答应我，以后，洛珉和沈家那位过不下去了，你不可用家里的生意捆住他。”
在跟前的时候，可以顺着沈时湛叫名字。但终究天差地别，原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当然不会，难道小珉不是我的孩子？你只管放心，有洛家在的一天，小珉就不会受委屈，更不会受因洛家而起的委屈。”
洛母得了洛逸山的保证，心里依旧惴惴。但是多思无益，还是渐渐不去想它。
夜越来越深，大雨没能冲散闷热，聒噪的蝉鸣不知疲倦地响彻草丛。洛母流着泪在洛逸山怀里睡去，洛逸山在黑暗中清醒着。他回想起年轻时的很多事，他也曾意气风发，洛家也曾经历过低谷，最初迎娶洛母的不如人意，长子降生初为人父的喜悦，为利益而生的婚姻在漫长的岁月里衍生出感情，年轻的棱角也逐渐被风霜掩去。他尽力想乐观一些，劝服自己，洛珉的选择，未必就是错的。
第十三章
最近一场连着一场的大雨，昨天半夜又下起来。打雷的间隙，沈时湛把洛珉往怀里紧了紧。洛珉随着他的动作，自己上下扭几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沈时湛无声笑了下，好像只要在自己怀里，多大动静都弄不醒他。这个粘人的小包子，总是有意无意地勾人。
说好了不去上班，在家里陪洛珉。沈时湛索性早上也不早起，准备抱着洛珉赖床。倒是平时不睡到太阳照屁股不起床的洛珉，今天却早早醒了，钻进被子里闹沈时湛。
大概是觉得这个点，沈时湛还在床上陪他有点儿新鲜。
沈时湛也不睁眼，嘴角勾起，由着洛珉胡闹。
[hide=1]他穿着印暗花的真丝睡衣，洛珉连扣子都不解，直接从上衣下摆钻进去，头杵上来的时候，被沈时湛领口的扣子挡住了，急的他在里面直哼哼。沈时湛自己解开两颗扣子，洛珉才从领口钻出来。两人对上眼，都噗嗤笑了。
洛珉头抵在沈时湛枕头上，双手在睡衣里面抱着沈时湛，笑得收不住。沈时湛也笑，怕勒着洛珉，又解开一颗扣子道：“大清早地把自己剥光干什么？”
两人在睡衣里热热的肉贴肉，下身也紧紧凑在一处，晨起的变化对方都了然。洛珉不怕死地蹭他道：“地主来收余粮啦……”
话没说完，就被沈时湛一个翻身压在床上，摄住了唇舌。洛珉红着脸往后退，可惜被困在枕头和沈时湛之间，退无可退，只能仰头受着。
明天就要分开，不是只有洛珉心里舍不得，沈时湛更难受。这会儿人在怀里抱着，就忍不住要把他吞吃入腹。
心里百般柔情蜜意，尽在耳鬓厮磨间。
洛珉也不躲了，细白的胳膊圈着沈时湛的胳膊，一个劲儿地撒娇要亲亲。
身体交缠间，洛珉被摆成软软跪趴在床上的姿势，被沈时湛掐着他的腰抽插进出。这个姿势带来的羞耻和快感，把洛珉逼出了一串又一串的眼泪，沈时湛听着他的呜咽，更控制不住力气，速度也快的吓人，洛珉觉得自己会被生生顶破。但又觉得，在被顶破之前，会先被这铺天盖地的快感逼疯。
每一秒都觉得自己承受不了更多，下一秒又会被更多的快感淹没。
沈时湛故意在他耳边喘，他知道洛珉受不了他这样，果然，才贴着耳朵喘了两下，下面被操弄的松软的肉穴就紧紧绞住了他。
“珉珉，怎么可以咬人……坏孩子……”
耳后脆弱的皮肤连到胸口，都被沈时湛的热气熏成鲜艳的红。洛珉想开口求饶，让他别这么欺负自己。一张嘴，泄露出来的，却只有细细地呻吟，连他自己听了，都要脸。[/hide]
等沈时湛带着洛珉吃了早午饭，都十一点多了。老周暗暗腹诽，平时总嫌弃洛珉贪睡，反而每次沈时湛在家，洛珉起得都最晚。典型的严于律人，宽于律己。
洛珉样子长得好，虽说对着他们性格有些冷淡，但相处久了，会发现他对人客客气气，是真的客气和尊重，相较于那些爱做些表面功夫的人，洛珉这样，反而难得。最重要的是，有了洛珉的沈时湛，才更像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他会因为小事发愁，担忧，也会有莫名的欢喜和冲动。这个样子的沈时湛，是过去的老周没有见过的。
所以一个暑假过后，老周心里俨然是把洛珉当儿子疼的。他这么跟周嫂说的时候，周嫂温声道：“咱们也配，只能看他是个好的，最多伺候得尽心一点，也就值了这一场主仆情。”
老周默默点头。
明天一大早的飞机，洛珉不知道怎么样才能不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因为不管怎么厮磨，只要想起即将到来的分别，都会让人感觉难以忍受的烦躁。
沈时湛把他横抱在怀里，拨拉他有点长了的刘海：“头发该剪剪了，这几天都没顾上。”
洛珉心不在焉地答道：“去了学校再剪吧。”
他额头抵在沈时湛下颌骨上，玩着沈时湛的家居服领口。那里有一点自己弄上去的奶渍，是沈时湛趁他喝牛奶的时候来亲他，实在没忍住，从嘴角溢出来的。后来没能洗掉，沈时湛却总爱穿它，只是回回都要拿这个来欺负洛珉，叫他拿出点诚意来赔礼道歉。哪一次赔礼道歉不把洛珉弄到哭泣求饶，洛珉记得是没有的。
沈时湛摩挲着洛珉下唇缓缓道：“珉珉又想道歉了。”
洛珉伸出一小截舌头，舔了舔他领口的奶渍，抬眼看着他软软道：“牛奶的味道。”
说罢又坐正了，跟沈时湛唇贴着唇小小声道：“我也是牛奶的味道。”
沈时湛的下身即刻有了反应，硬硬的，顶在洛珉股间。
“你顶着我了……”洛珉不怕死，还在搂着沈时湛撒娇。“难道你喜欢牛奶？一说牛奶……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