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挪挪屁股往秦瑟身边凑了凑。
秦瑟看了一眼向秋池，他闭着眼，脸色很严肃。
周萍的眼睛看着何昭文，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气温依旧冷的刺骨，没有丝毫好转。
何昭文的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青一忽儿青里还透着黑，眼睛仿佛失去了焦距，整个人都跟傻了一样。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
何昭文忽然倒地不起，双目紧闭，好像是死了一样。
秦瑟吓得赶紧跑上去：“妈……怎么回事？这怎么了？他……他……不会出事吧？”
周萍没说话，弯腰拍拍何昭文的脸。
他没动静，周萍叹口气，拿出一个瓶子，拔掉塞子，将里面的鸡血倒在何昭文脸上。
第704章 愧疚感
随着鸡血落在何昭文脸上，他一下子弹跳了起来，双手不停的擦着脸，嘴里还说着：“好烫好烫……烫死我了……”
霍天恩悬在喉咙口的心，顿时落下。
他刚才以为何昭文都没命了，还好还好，他没事……
何昭文的手碰到鸡血，也烫的不行，“怎么这么烫？”
周萍翻个白眼，用桃木剑挑起桌子上不动的洋娃娃，正好落进了何昭文的怀里。
他双手抓住洋娃娃还真感觉到一阵微凉，低头一看，对上洋娃娃黑漆漆的眼睛，愣了一下，尖叫一声，将洋娃娃丢到了一旁。
周萍用桃木剑敲了一下何昭文的脑袋：“说吧，刚才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何昭文吞吞口水，方才……方才的精力这辈子，他发誓都不会忘，太可怕了……
汪筱雯其实并没有跟他说什么，但是，却让他仿佛亲身经历一般，将她对他的爱，对他的恨，还有那件事发生后的惊恐无助，都尝了一遍。
那个晚上，汪筱雯满怀期待的推开了器材室的门，里面却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
她轻声叫着何昭文的名字，慢慢往里走，却忽然被人从身后抱住了，并且捂住了嘴巴。
然后，便是缠绕了她未来很多天的噩梦。
身上的衣服被撕碎，无视她的挣扎，恐惧，在黑夜中，如猛兽一样吞噬了她的童贞。
那对汪筱雯来说是个噩梦，何昭文能感觉到她那个时候的恐惧，甚至能感觉到她有多疼，仿佛是真的亲身经历了一般，那种疼，真的很可怕……
想到这，何昭文的身子有些颤抖。
他只是去感受了一遍汪筱雯的经历便已经觉得可怕，那她呢？当初的她该有多么的害怕。
这对一个15岁的小女孩儿来说，简直太恐怖了。
可是后面，是他在无意中的二次伤害，让汪筱雯又一次受到了重大打击。
也是因为他的话，她第二次被强暴，最终导致了她最后的悲剧。
因为第二次强暴她的那个人说，你都已经这样脏了，你以为何昭文还会要你？我今天还听到他说，让你早点死最好，省得再去纠缠他！
这一句话，就像是压死了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让一个饱受摧残的女孩儿，再也承受不住，从楼上跳了下去。
何昭文甚至感受到了从楼上跳下去是什么感觉，坠落的时候，他甚至能感觉到她心里在想什么，那个时候，她在想……解脱了。
离开这个充斥着罪恶的世界，她终于解脱了。
他们每一个人其实都是凶手。
让一个本该盛放的花朵，在还未绽放前，便凋零了。
何昭文之前对汪筱雯，顶多是有一点点的同情，去没有愧疚，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错。
可是……经过方才之后，他才觉得，自己其实也是有错的，并且错的很多。
有些话真的不要乱说，你不经意的恶言，也许就伤了人，将来……也会伤己，善待别人，同样，也是再善待自己。
这世上的因果，从来都是循环往复的。
第705章 找禽兽
何昭文捂住脸，道：“我……像是看了一场4D电影，也不是，我方才像是置身其中变成了她，真真切切的将她所遭受过的一切，全都感受了一遍……那感觉真的不好……很不好……”
何昭文的声音到最后已经开始有些哽咽了。
悔恨，他很后悔，如果自己那个时候，能多一些耐心，也许……能挽救汪筱雯一条命，他纵然没有亲手带个她伤害，但他的冷漠，也是一把杀人的刀。
周萍对何昭文道：“所以，除了感觉悔恨懊恼之外，你能有什么线索，我们现在要的是找到线索弄清楚那个冒充你强暴了她的人是谁，让这个隐藏了好几年的畜生受到该有的惩罚。”
何昭文抬起头，他的脸上都是泪痕，年少还有些稚嫩的脸上，带着些许懊悔和愤怒。
他咬咬牙，道：“没错，我一定要查出那个人是谁，一定要还她一个公平……”
何昭文闭上眼，脑海中像是重播一样，循环播放着他方才看到的画面。
光线黯淡的器材室里，根本看不到人。
可是，总部能因为这样什么线索都留不下吧？
何昭文狠狠抓了一下头发，一定有的，一定有线索的，忽然他想起那个畜生在强暴汪筱雯的时候，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那只手的手腕上戴着一块手表，那块表在黑夜里隐隐闪着金属的冷光。
而且，似乎身形有些胖，有……烟味。
除此之外，当真是线索不多了。
何昭文好恨，当时应该仔细观察的，只顾着害怕和愤怒了，记住的细节不多。
何昭文放下手，道：“手表……那个男人的右手腕上带着手表……身材有些胖，对了，还有个头，应该不高，估计也就一米7出头，感觉……他手上有肉，身形微胖……其他的，我真的想不到了。”
秦瑟忙问：“右手腕，你确定？”
何昭文点头，“对，我确定，就是右手，绝对没有错。”
秦瑟看向周萍：“妈，一般男人戴表都是戴在左手，这是正常人的习惯，可是戴在右手的话，说明，他是个习惯用左手的人，这样的话……这个王八蛋是个左撇子了？”
周萍点头：“在学校里，学生几乎是不会佩戴那种成年人戴的手表，差不多可以确定这是个成年男人，而且能拿到器材室的钥匙，能知道汪筱雯喜欢你，还抽烟……不是个老师也是个学校的男职工，是个左撇子，那，这个范围就缩小很多了，让人去查一下，那一年全校的校职工，是左撇子的人。”
何昭文苦逼：“这……让谁查啊？我们不是都出不去吗？”
秦瑟眼珠子一转，拿起受气：“让景渊帮忙查，他肯定很快就能帮我们查到。”
秦瑟赶紧拿起手机，还好他们的手机还有信号能打出去。
电话打出去，很快就通了。
秦瑟道：“景渊，我这边遇到了点麻烦，你帮我查一件事……哎呀求求你了嘛……”
第706章 不反悔
秦瑟也顾不得别人看她什么眼神抱着电话狂撒娇。
已经醒过神的向秋池结结实实打个哆嗦，心中暗暗撇嘴，我的个妈呀，这可真是……够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