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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种不同怎么谈恋爱!(169)

“没逝的,背不完就明天背,说不定明天就死了呢。”

“……”

学弟学妹们的快乐让高三生更加痛苦,在学弟学妹们假程都快过半的时候,山海一中高三终于迎来了最后一个寒假。

正式放假那天,是大年二十六,街头巷尾春节气氛已经很浓郁。

自进入高三后聊天频率便骤减的高二一班…高三一班班群总算再度活跃起来,多了点人气。

【相亲相爱一家人(40)】

——群名是王笛八月底改的,原本想直接将高二一班改成了高三一班,可又觉得太冷冰冰,总觉得少了什么,冥思苦想一整晚,想破脑袋,终于找到一个很适合的,且能体现其文学素养的“相亲相爱一家人”。

因为太土,又和十几个人的家族群名重合,被一班人鞭挞了足足一星期,却没人再去改动。

“相亲相爱一家人”的群名挂了一个学期,总算看顺眼了。

【王笛:又到一年发压岁钱的时候了,你说为什么长辈要把压岁钱发给那些三四岁、不会点钱也不会花钱的小宝贝,而不是发给我们这些十八九岁很会花钱又很缺钱的大宝贝呢?】

【王笛:三秒过去了,为什么还没人说话?】

【祝余:做作业,勿扰。】

【王笛:学校不是你睡觉的地方,同理,家里也不是你做作业的地方,望周知。】

【陈诗文:已截图,已转发给老王和老付,顺手一转发,快乐你我他。】

【“小螺号笛笛笛吹”撤回一条消息】

【王笛:有内鬼,停止交易!】

【赵曼云:迟早有一天要被你们笑死。】

【杜衡:今年清云观人是不是还是很多?@道法自然】

【邱长清:嗯,很多。】

【王笛:在家里躺两天半了,寒假都过完九分之二点五了,怎么一个活动都没有?】

直到王笛提起,一群人才发现的确是安静很久了。

去年刚放寒假的时候,一群人三天两头在外面跑,好像日子不过满就难受,一天时间就可以从清云观逛到灯会,再去状元楼开仨小时的包厢五连黑,可今年的寒假,所有人一回到家就只有一个念头——好好睡几天,睡它个昏天黑地不分朝夕。

这似乎就是高三,所有人的高三,连小妖怪都不例外。

【林文光:去哪儿啊,瑞城大大小小地方都去过了,景区人又多,路上又挤,别的地方又太远。】

【赵曼云:+1】

【王笛:去学校啊!】

【祝余:?】

【陈诗文:?】

【廖争:?】

【王笛:你们是不是忘了除夕那天学校会敲不闻钟啊?去年是老王敲的钟,还给到现场的高三生发了红包,这种能从老王口袋里掏东西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陈诗文:那今年是谁?】

【李书静:还是老王,高三几个班主任可能也会去,说讨个吉利。】

【王笛:那还等什么!】

【祝余:那你先问问几位大佬。】

【王笛:静姐已经在了,我就不问了,@Chi,@-,@日行一善,@XYR,迟哥黎哥老大锐哥,除夕那天晚上有事咩,一起去学校看敲钟啊!】

群里安静等了两三分钟,才有第一条回复。

【-:@Chi】

【李书静:收到,明白。】

【赵曼云:收到,明白。】

【林文光:收到,明白。】

【邱长清:收到,明白。】

【赵曼云:@道法自然,清清,你为什么要跟着发“收到,明白”?你明白什么了???】

【邱长清:不是要去看敲钟的意思吗?我也去[举手]】

【李书静:……】

【赵曼云:……】

【陈诗文:清清,这不是要去看敲钟的意思,也不是小孩子能看的,我给你翻译一下,黎哥这话是他说了不算,得听迟哥的意思。】

【祝余:黎哥这话是迟哥去了他才去的意思。】

【赵曼云:黎哥这话是他归迟哥管的意思。】

【王笛:黎哥这话是是未成年不能看,少儿不宜十八禁的意思。】

……

等奚迟看到@的消息,点进去,班群已经定好敲钟的时候要许的愿望——我希望清大录取通知书和对象一起来。

奚迟:“?”

他往上翻了好几页,才理清事情始末:“……”

奚迟正想着回,消息框又弹出来一条消息。

【-:回房间了?】

【Chi:?】

奚迟下意识朝门口看了一眼:“?”

他才刚回房间。

【-:桑游说的。】

【-:说你手机落房间了,刚上楼。】

奚迟:“。”

【-:还在大院?】

【Chi:要回去了。】

今天廿八,他和桑游按照习俗过来给族中长辈拜早年。

【Chi:你除夕那天能去吗?】

【-:你呢。】

【Chi:应该没事,爸妈今年值班,要晚些回来,本来让我在大院过年,学校来回刚好。】

【-:好。】

【Chi:桑游说江叔叔今年在家,你不和他过除夕?】

【-:不用,和男朋友过。】

奚迟:“。”

于是事情就这么敲定。

除夕那天,一早起,群里就开始红包接龙,抽中运气王的继续发红包。

奚迟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不好,只随手点了两个,都是运气王。

其他人运气倒是很好。

因为迟哥抽中了两个运气王,发了四个红包。

——有两个是黎哥帮他发的。

群里斗图斗了一天,时间终于来到晚上。

放在以往的除夕,要在这天出门总要费点劲,但今年不同,他们已经高三,过完年,离高考就剩百来天了。

一听他们要去学校听敲钟,老付又在家长群里确认了这件事,家长那边立刻松口,还嘱咐听敲钟的时候专心点,心诚点。

入夜之后,瑞城又落了雪。

这场雪来得疾,不似之前那场纷扬的大雪,只有零星几点。

比起雪,更像下了一场没有声息的、绒质的细雨。

奚迟他们到的时候,钟楼底下的小操场已经坐满了人。

“迟哥,黎哥,老大,这儿!给你留位置了!”小螺号站在一张塑料凳上喊。

其余几个班的人也纷纷打起招呼。

“怎么这么多人?”桑游边走边问。

王笛“嗐”了一声:“黎哥生日那回没通知他们,我微信都被爆破了,这次要是再不说,开学爆破的可能就不止我的微信了,所以在大群里提了一下。”

不过人数之多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料。

显然也超出了老王的预料。

“我来得比你们早一点,”祝余说,“我看到老王和几个班主任在讨论红包的事,说准备的红包不够,九班班主任骑着他那辆小电驴连夜上书城了。”

“不会吧,”廖争看着底下这乌泱泱一片,“主任还真给啊?这么多人呢。”

“也就图个彩头,意思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