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不得立马在国内上个头条?知名偶像路上被打?
不过他也没在新闻上看见信儿啊。
总不能是下机楼梯上自己摔的吧?
“别问了。”游隼一副烦得不行也不想搭理的样子,“路上我出了点事儿,然后被狗咬了。”
“……那你这狗,”李文俊斜觑他,“可真够劲儿的。”
“……”游隼说,“少说两句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说说,什么品种的狗?这不得大型烈犬?”
“你再问?”
游隼刚复活的手竖起中指。
李文俊咳了两声,识趣儿地切了首歌,转移话题说:“今天晚上好好放松放松吧,我这儿不少哥们儿久闻你大名,到时候给你介绍介绍。”
游大少爷这才把手放下,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李文俊拿余光偷偷摸摸地迅速瞟了一眼副驾驶上的女朋友,趁红绿灯改发微信消息。
-还有不少Omega,也给你介绍介绍?
-[笑][笑][笑]
-用不着
李文俊飞速地扭过头瞟他。
-不是吧,你和尚啊?
-不感兴趣
-真假?
-真不感兴趣假不感兴趣?
游隼塌在后座椅上,正要回,收到几张照片。金恪发的,两张蓝天,三张伤口自拍,手上包了纱布,搭在新换的笔挺的西装裤上。
-天气不错
-你怎么样了,要我去看看你么?
-不用
-勿扰
金恪实时共享了位置。
-那你来看看我吧
-你下手好重,我现在手疼头疼膝盖疼,浑身都疼
-[大哭][大哭][大哭]
游隼:“……”
作者有话要说:
跪着恢复更新了jrs
第70章 爱意
游隼忍无可忍回:能不能他妈别发自拍了?
他这辈子从来没有发现过他这么痛恨别人给他发自拍。拍拍拍, 有个屁好拍的?拍了发给他干什么?让他点评点评?
他的点评是拜托别给他发了。
但游隼的目光却凝滞一样滞在金恪在日光下白皙干净的手指上。还有金恪掸得挺括的西裤。他见过一百次。
金恪好像永远打扮得像是要去赴宴的宾客,永远无可指摘, 永远严阵以待。就像要去试一场重大的戏的演员, 害怕有哪一秒的懈怠落在了选角的人眼里,让他永远失去了这个机会。
他要选角的人向他看来的时候,百分百的视线和百分百的心意都交给他。
游隼想在0.0001秒内把微信关了, 眼珠子却黏住了。
因为那手,那手下搭着的腿,他都摸过。
Alpha旺盛的雄性激素水平,让他想再摸摸。
金恪慢慢悠悠地发了一张惊讶的表情包。
-阿隼, 你怎么说脏话啦?
游隼;“……”
他还想爆粗……爆什么?
游隼好像想起一些画面,一些触感。脊背骨还依稀生疼, 他舌根酸麻起来, 像被人扫过。嘴巴里还残存着血腥气。
虽然游隼惯是个不通四六的主儿,向来脑子里不想情情爱爱的事儿。他不想谈恋爱,更不想跟人结婚。
他一个人好好的, 干嘛非得冒着风险找个人当沙袋, 俩人一起去法制频道。
但他以前偶尔……非常偶尔地也幻想过他不是一个人了。
是Omega还是Beta都无所谓, 他不看这个。
除了Alpha,Alpha免谈。
那个人只要好好陪着他,他也会好好保护那个人,不让那个人受伤害。不说相敬如宾, 平平淡淡是可以的吧。
游隼从来没想过今天这个局面。
游隼目光落在金恪手上包了一层又一层的厚纱布上。淡红的血渍渗出来。
仿佛一瓢寒冬腊月的冰水当头浇在游隼头上。
这是他干的好事儿。
是, 金恪那孙子也没留手,也把他打了。他当然更没吃亏, 往死里揍了一顿金恪。但如果金恪和他没有牵扯, 也就不会有今天。
他是一盆火, 往他靠的不论好心坏心都要被烧一下。
可金恪又不是不知道。
金恪明明就知道前面就是火坑,为什么还非要往里跳?
金恪是不知道他有病,还是不怕打扛揍没知觉?
还是难道金恪是他妈的讲同生同死有难同当的兄弟义气?
游隼喉结滚了一下。他生出一阵把他整个儿心脏都蒙住的绝望。他早知道了,但他不承认他知道。
只要他不知道,他就可以当一辈子的缩头鸵鸟。
他单独引出回复了金恪那句“你来看看我吧”:
-刚打了一架现在又叫我过去,你是真不怕打?
然后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发过去。
-金恪,你喜欢我。
陈述句语气,句号。
金恪没回消息。不知道是没看见,还是看见了没回。
-你喜欢我好几年了吧。
-戏也是你安排让我和你拍的?
金恪没有回答他。
可能是默然承认,也可能是一时慌了阵脚还在组织措辞想要怎么回游隼。没人知道,游隼也不知道。
游隼也不想知道。他逼道:
-在就回我。金恪,我在问你,你就回我。
-金恪?
他没有等到金恪回他消息。金恪给他打过一个微信通话来。手机通话猝然响起来,李文俊从前视镜斜瞟一眼过来:“不是吧?好不容易出来放松几天,公司经纪人?”
“不是。”游隼清清嗓子。他往车窗外探了几眼,正好开到商业街区。“哥们儿停停,我出去上个厕所。”
李文俊说:“急么?不急往前导航两公里有公厕。”
车已经慢下来。游隼拉开车门下去,头也没回。“急,特别急。就地解决了,等我五分钟。”
电话早接通了。在游隼和李文俊扯皮的功夫,金恪静静地没说话。
直到电话里的风声停下来。游隼找了个僻静的阴凉地。“好了,我出来了。”
游隼不知道金恪为什么要给他打这个电话,可能是觉得电话里狡辩得更清楚更振振有词更有说服力。他也不知道金恪接下来的态度。
要换他,他肯定急了。不管真的假的,不管他真对人家有一丝非分之想,还是他被人冤枉了,只要他不想承认,他肯定都要把人家臭骂一顿。
他在微信里逼问得很有气势,审犯人一样。
可现在电话打过来,游隼喘口气都微弱地在抖。好像被敌人缉拿审讯了的是他一样。
他提心吊胆地等了一刻。
其实没有很久。他听见金恪笑道;“去医院了么?手还疼么?”
声音沙沙的,很柔和,像一块带着温度的绒布毛毯。
“我……”游隼没想到他会另起一件事说,本来已经成条件反射了的“关你什么事”就要脱口而出,停住后冷冰冰地嘴硬说:“没疼过。”
金恪笑了,好像游隼的嘴硬程度已经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游隼被他笑得咬紧后槽牙。他倒笑完轻快道;“好好,不疼了。小鸟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吧。”
游隼仿佛不敢置信;“你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