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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行禁止(109)

作者:野有死鹿 阅读记录

“大众对于这种性质的演讲的注意力不会超过五分钟,”杨小苗说道,“三分半,很完美。”

“我们在明,他在暗,他没有办法站出来反驳张灼地的演说,现在我们就代表着他。”杨小苗有些兴奋。

刘艺烨萎在沙发上,躺在查理斯的身上,说道:“这样不会真的明天就被抓住吗?”

“张灼地说得很对,”杨小苗道,“勇敢是恐惧和自信的中间之路,这句话不错,你从哪儿偷的?”

“亚里士多德。”张灼地仰头躺在沙发上,并没有显露出疲态,但精神似乎有些不如往常那么集中。

杨小苗:“你在想什么?”

张灼地坐了起来,扶了扶眼镜:“在庆幸自己还活着。”

“你没有违反规则,”白风风道,“但是接下来就不一定了。你们打算明天干点什么赚钱?”

“扫大街。”刘艺烨百无聊赖地道。

“全是血,”白风风劝道,“可能还会有些残肢。”

“王骞石,你要做什么?”

王骞石站书架前挑选书,转过身来说道:“没想好,二百多个职业,居然没有一个适合演员再就业。”

“说实话,”王骞石坐下了,“真的会有人信我们吗?”

“你不是靠搞信众维生的人吗?”张灼地反问,“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王骞石耸了耸肩:“但是我们和信仰无关,我只是个消费品。”

“我现在和‘神’站在同一阵营,”张灼地说道,“混淆概念,死皮赖脸,然后分道扬镳,争夺遗产,一些低劣的商业战术。”

“康师傅和康帅傅罢了,”刘艺烨道,“说得那么高级。”

张灼地笑了一下。

这个晚上就这样有惊无险地过去了,这并不是一个能马上看到效果的演说,可能获得的效果要在很久以后才能看到,所以众人在凌晨散去,各回各家。

货币发行政策的改变导致整个世界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以在劳动场所劳动为发放货币的依据的发行政策毫无疑问地将一些产业给淘汰掉了。

这就造成了一种很诡异的现象,有一些人还在持续着自己的工作,有些人则原地失业。丁了已经没有办法再给自己的员工和管家支付工资,但是只要他们在丁了的家里劳动,就可以领到政府发放的电子货币。他们的老板从丁了变成了政府。

而所有和互联网相关的工作者全部都原地下岗,念了二十几年书的年轻人们,一下子失去了全部人生的方向,回首望去,发现在餐厅打工是一条不错的出路。

纸面劳动和人力付出比较多的工作忽然成为了社会的主要支柱。供求关系虽然略有失衡,但是产品却源源不断地涌入市场。

大家都没有迷茫很久,马上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张灼地这十几天都在丁了的烤鸭店打工,已经和当时认不出丁了是他们老板的服务员混得很熟了。最近没有什么生意,大部分时间都在饭店里和其他服务员一起坐在奢华的大包厢里打北方扑克。

打了十几天的北方扑克,张灼地感觉自己肱二头肌在甩扑克甩得都健壮了不少,经理在话筒里叫他:“小张,出来接待一下,来活了。”

张灼地穿上制服外套走出去,看见经理站在门廊,神色也有些紧张:“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订包房。”

张灼地道:“今天有鸭子吗?”

“什么鸭子?”经理问。

张灼地:“吃的那种。”

“哦哦,有,”经理忙道,“冰箱里放了一周了,凑合用一下吧,怎么办呢?老板也没钱。”

他们还不知道张灼地和老板的关系,只当两人有些关系,丁了自从十三条下来之后,除了加塞把张灼地塞进这里当服务员之外,就没再露过面。

张灼地没多说什么,推了他一把,示意出去迎接。

张灼地在这里做了十几天,虽然大多数时间都没有什么生意,待着打扫打扫卫生,打打扑克,唠唠嗑,但是还是很快就赢得了经理的喜爱,感觉这个年轻人是个人才,可以重用,也就是说在贵宾来袭的时刻,来接待一下。

俩人站在门口没等很久,一辆卡宴开了过来。

这个时候,还能开得起车的人已经是少数了,在动荡之下,进出口的东西都收到了很大程度的影响,车无所谓,油钱很贵。

司机先从车上下来,绕了一圈到后座开车门,张灼地和经理走了过去,车上下来了一个膘肥体壮的穿着西装和花衬衫的男人。一看就像是暴发户,大哥气质非常强烈。

张灼地看见他,情不自禁笑了。

男人听见声音一抬头,和张灼地对上了眼,登时下意识地往后稍了一步,差点没崩住。

“强哥,”张灼地礼貌道,“来消费?”

强哥:“………………”

章国强忍住了要跑的冲动,冷静道:“你怎么在这儿?”

“时运不济,”张灼地道,“您自己来的?客人呢?”

“随后就到,”章国强找回了场子,又拿回了自己的身份,整了整西服,仰着头道,“先带路。”

强哥和张灼地的历史渊源甚深,牵扯甚广,不宜在这里多聊,张灼地引着他走,一路上装得溜须拍马,给强哥提鞋。

经理一看张灼地人脉如此广,更是喜上眉梢,说道:“强哥,以后再有这种大生意要谈,尽管来找我。”

“当然,”强哥说,“我和……”

他想叫“小猪”,又觉得好像不太对,张灼地接上:“小张。”

强哥马上道:“我和小张是有些缘分。”

“你先退下。”强哥对经理说,“我和小张有话要说。”

经理一走,张灼地就坐下了。

强哥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自己还是不是大哥,一方面他确实是今时不同往日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也该轮到他发财了,一方面张灼地那一伙人的余威还在震慑着他。

比起流氓的功力,**都得让张灼地团伙一头。

张灼地大发善心,没有让他纠结很久,率先给他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一转餐桌,给他送到了面前。

章国强拿起拿杯茶来,心里踏实不少。

“还卖人肉呢?”

章国强一口茶喷了出来。

“烫,”他拽了两张纸擦了擦花衬衫的衣襟,“太烫了。”

张灼地问:“你不会是卖肉发了财吧?”

“你问这个干什么?”章国强防备地说。

张灼地道:“问你你就说。”

章国强身后站着俩保镖,登时不乐意了,要上前收拾张灼地,章国强拦住了,也拾起了自己的脾气:“你小子说话注意点,今时不同往日了。”

“那当然,”张灼地也认同,“以前杀人要偿命,现在连法都不会犯。”

章国强烦道:“你到底要干什么啊?说到底咱俩两不相欠,你抢了我一袋子钱,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他不提起来,张灼地又忘了那袋子钱去哪了,提了也没想起来,他起身坐在了章国强身边,章国强防备地拿手挡开他要搂着自己的肩膀的姿势,结果还是让张灼地搂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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