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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落入我怀中(16)

作者:雾下菘 阅读记录

看了眼自己身边的男人,那种不真实的荒谬感再度弥漫开来。

他到底为什么,会和她结婚呢?他还这样年轻,离三十五岁差那么远。闷闷想着少年许映白说的那句话,言月也开始迷迷糊糊了。

这一晚,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

什么都没发生,她一觉睡得香甜,居然睡到了第二天十一点。

许映白没有叫醒她,他作息极为规律,每天会在七点前起床洗漱完,言月记得,好像差不多从十年前就如此。

想到这里,她又觉得有些奇怪,她怎么会知道许映白作息的呢?像是刻在脑海深处的记忆一般,忽然就翻涌了出来。

手忙脚乱洗漱完,换了衣服。

镜子里的她容光焕发,底妆都服帖不少,前几天眉眼里积攒的抑郁和阴云竟然都差不多一扫而空了。

和他吃完午饭,言月委婉地表示,下午有些事情需要单独办。

从家里出来后,言月去了本地最有名的一家律师事务所,找了一个律师咨询,和他聊了聊关于谈珊琳财产的继承问题,言月的诉求是希望可以把自己和言高咏的财产完全分割开,并且可以完整收回谈珊琳宅邸的所有权。

律师说她的情况很复杂,因为涉及的财产份额太大,而且所有权混乱,叫她先去联系言高咏,通知他自己的婚姻状况,必要时可能还需要对簿公堂,要做好长期拉锯的准备。

添加了律师的联系方式后,言月离开了律所,倒是也不觉得很挫败。

毕竟,是个新的开始。

微风负面,她感觉到二十年都没有过的自由。

言月在老宅收拾了一些个人物品,还翻出了一个吉他,这还是她上高中时买的,价格不是特别贵,中等档位,和她自己在学校用的那把不是一个档次的。

言月抱着吉他坐下,忽然想起了张虹的话,心念一动。

她如果想要亲手赚钱的话,那就只能从自己的音乐特长开始,先打出一点名气来,之后无论是去教课,还是自己写歌谱曲弹奏,就都有了基础。

大提琴不如吉他普及和流行,她还会一点钢琴和古筝,言月慢慢思索着,到底用哪个乐器好。

用在酒吧弹吉他的方式扩大影响力太慢了,不如试试用互联网宣传?

言月思索了片刻,心动不如行动,她便就地用新手机,录制了一个自己弹吉他的视频,在某视频网站上注册了一个账号,随后把视频传了上去。

只露了一双手,选的曲子是一首最近很火的电视剧主题曲,她自己谱的吉他曲。

之所以选这首曲子还是因为张虹。

这首曲子的作曲人正巧是张虹公司旗下的一个一个艺人,这曲子虽然不是他的成名曲,但也算是代表作了。

暂时还没什么播放量,这事情短期也看不太到效果,言月不是那么急躁的人,于是先退出了界面。

外头天色黑下去了不少,她伸了个懒腰,才发觉自己肚子已经空空荡荡了。

一看手机,唐姜给她发了个信息,内容是怒骂秦闻渡,

【糖姜姜】:秦狗这惊天大傻逼,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样,脏东西本来就配不上你,还敢玩出轨,见不死他。

言月已经习惯了,自从秦闻渡事情暴露之后,唐姜几乎每天都会给她发个消息骂他。

至于她现在和许映白领证了的事情。

唐姜是她最好的朋友,而且在为她担心,言月还是不想瞒着她。

【月饼饼】:姜姜,其实我已经结婚了……

唐姜原本在露台舒舒服度晒太阳,看到信息,一口酒差点喷了出来,立马给言月打了个电话过去,“你说啥?干什么?结婚?”

“是结婚了。”言月小声说,“换了个对象,已经领证了。”

唐姜惊呆了,“言月,你是失心疯了吗!“

虽然那个姓秦的确实恶心,她也可以理解言月需要结婚,但是因为想报复他,随随便便找个人领证,这不是杀敌800,自伤1000吗。

“你和谁结婚了啊?”

“和…”言月不知道该说什么。

“多大岁数啊?”唐姜有点抓狂,“高吗富吗帅吗?做什么的啊?和你配吗?”

言月心说这个人你也认识……但是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是含糊说条件还可以,叫她放心。

不然,说她在一天之内和许映白隐婚了?太荒唐了也。

而且迟早会离的吧。她和许映白婚内也不会有什么,她何必出去大肆宣扬坏了他名声呢。

挂了电话。

言月再度拿起吉他,有些孩子气地想,她需要攒钱,等以后许映白和她离婚,她可以多分割些财产给他,作为补偿。

在她最落魄的时候,他给了她一个停泊的港湾。

许映白回来得稍微晚一些,没有追问她去了哪里,用过晚饭后,他推给她一张薄薄的卡,卡体深黑,言月拿起卡,眨了眨眼,看向他,乖巧又困惑的样子。

“零花钱。”许映白说。

言月小声说,“……不需要那么多零花,我花不了。”

或许是因为言高咏那番言论,她现在对花别人的钱还有些心理阴影。

“那就努努力。”许映白轻描淡写说。

言月有点被噎住。和他谈钱,似乎是个有些没趣的话题。

“以后,我的收入有一半都是你的。”他说。

言月咬着唇,和他结婚的实感,在这一刻好像第一次清晰了些,无论他们感情如何,至少在法律上,他们已经是彼此最亲密的人了。

“言月,你现在有空吗?”许映白看起来像是有事要和她聊,先征求了她的意见。

这是她第一次进许映白的书房,书房非常宽敞,三面都是书,正中是一张宽大的办公桌,只有一张椅子。

今日外出,许映白正装还未换下,他个头高挑,长腿窄腰,这么站着面对面和她说话时,她又感觉到那种让人头晕的,莫名其妙的紧张感。

一二点大约是给她大致说了一下他目前的财产和收入状况,以及工作时间安排。

他说得稀松平常。

“……”言月却听那些数字听得有些头晕,忽然明白了自己想攒钱补偿他这件事情有多荒唐。

“第三点,希望我们不要分居。”

“最后,关于孩子,我不想要孩子。”他嗓音很清冷,“我尊重你的意见,但可以的话,最好不生。”

言月耳朵一下红了,和许映白谈论生孩子的事情,实在是有点超过她的承受能力。

她完全无法把他和这些事情联系起来。在她一直以来的记忆里,他从来都是立于俗世之外的,对任何人都不可能动这样的念头,自然也包括她。

她脸红通通的,几乎是喊出来的,“我不想生!”

因为激动,言月胸口不住起伏,领口下,少女雪白的肌肤上,那串梅花落雪一样的吻痕又露出了几分—秦闻渡留下的。

许映白漆黑狭长的瞳孔凝着她,视线平静地掠过那块肌肤,“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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