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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兴趣使然的机甲师(199)+番外

——这就是他的新工作。

费恩是个omega,在这样的市场上,omega比其他性别更值钱。

事情结束,那个Beta朝他脸上扔了一把钱。

纷纷扬扬的钞票坠落,费恩好像看见了早上破碎的玻璃杯,还有破碎的自己。

他一瘸一拐地走回阴雨天。

萨希拉什么也不知道,抱着她的新娃娃,开心地玩过家家。

费恩站在镜子前,看见衣服上多了许多皱褶。

这些丑陋可以抹平,但衣服下遮住的丑陋再也无法抹平。

……

日子一如既往地过。

萨希拉的病渐渐好了,又能继续读书了,一切恢复如常,但又好像不一样了。

她发现哥哥每周都会有两个工作日红着眼眶回家,哥哥的成绩滑到了学校第二,哥哥开始害怕暴露衣衫下的皮肤。

直到后来,她听见了某些风言风语。

那天,萨希拉跟踪了哥哥。

事情败露后,费恩狼狈地起身,看着妹妹良久没说话。

两双一模一样的水润眼睛,长久的相依为命,不必多说,生命的苦难尽在不言中。

萨希拉看着他乌紫的后颈、满身的红痕,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以前也曾这样大哭过。

哭着说“哥哥,别人都有芭比娃娃”。

现在却哭着说:“哥哥,我们回家,我不要芭比娃娃了!”

……

生活不会辜负努力的人。

后街中充斥着各种下三滥,像费恩一样的妓O不在少数,这些人的特点都是行尸走肉般活着,好像已经看穿了自己生命尽头的样子。

但费恩不一样,出卖身体摧毁了他的尊严,却没能摧毁他的内心,他依然努力着,坚信总有一天他能从深渊爬出来,爬得很高,爬上天空。

于是,事情在五年后得到了转机。

这一年,妹妹分化,费恩辍学,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飞来76号星,告诉他们,有一些“试药”的岗位可以提供给居民。

费恩也报名了。

但费恩并不止做这些。

他长得好看,研究员们愿意和他多说一些。

费恩便从交流中提炼出七七八八的知识,归纳整理。

三个月工作结束,别人领钱离开,费恩却给了工作人员足足36页的论文。

第二天,他接到了实验人员的邀请,一位橘色头发、宛如小太阳般的少女,问他愿不愿意跟她去天空岛。

——费恩想要爬上天空,他真的去了天空。

虽然只是最无关轻重的“后勤部”。

但无所谓。

伊甸园像是曙光与希望,照亮了泥沼中相依为命的兄妹,告诉他,曾经所有的挣扎都值得。

……

他带着妹妹搬到帝国,踏上新征途前回过头,看见妹妹站在门口笑嘻嘻送他。

费恩心中一动,抬步又收腿,几步回到门边,手指温柔灵巧,纠正好妹妹系错的扣子。

“都分化了,就是成年人了。再这样吊儿郎当,该被笑话了。”

萨希拉红着脸:“哥哥,对不起。”

“和我说对不起做什么?”费恩低笑一声,“以后自己注意点。”

第97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使用的虫兽血有些多,麦穗透过费恩视角看到的画面也格外多。

这些回忆不会禁锢麦穗的思想,她依然能在观看过程中思考。

之前去伊甸园的时候,李序提到了李清霜。

回来后麦穗便有意无意和蔚照聊了他们父母。

怕勾起蔚照的伤心事,她没有问得太深入。许久才获得一个相关信息。

那是李清霜失踪的几年后,他们父亲也去世的时候,来了一大堆不认识的亲戚朋友,假惺惺的吊唁,目光却灼灼盯着两个omega孩子的遗产。

蔚照受到的打击很大,好一段时间都闭门不出,在卧室掉眼泪。

倒是李序,没事人一样,有条不紊地处理父亲后事,周旋在豺狼虎豹般的亲戚间。

蔚照甚至还偷偷怨过哥哥冷血无情。

但是某个深夜,他终于拨开阴霾走出房门时,却看见李序正坐在靠窗的沙发上,一动不动望向外面,像走失的猫。

赛博星夜晚永远绚烂,那些旋转的光芒一次又一次扫过少年眉眼。

蔚照说,他觉得那一刻哥哥其实很脆弱。

现在透过虫兽视角看见一幕幕回放,麦穗忍不住就想起了蔚照说的那个画面。

李序也是个独自带孩子生活的omega哥哥。

他从来不提那些回忆里的琐事,展现出来的也是自由惬意、游刃有余的姿态。但最初的最初,一定也如费恩那般,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荆棘,没有时间留给他去慢慢学习如何当父当母,他只能快速催熟自己。

所以他明明又野又烈,却时常让麦穗不自觉叫出“妈咪”。

画面中,费恩回到家。

萨希拉喜欢吃他做的蒸鱼,他挽起袖子放锅接水,视线却不自觉落到自己暴露的手臂上。

那里有块黑色。

费恩记得世间有种瘟疫也会让人长出黑色肿块——黑死病,曾引发过人类史上最绝望灾难。现在虫化便如黑死病一般在伊甸园快速传播。

青年瞳孔颤了颤,抬手放回袖子,将那块黑色遮住。

晚饭时萨希拉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哥哥,你袖子打湿了。”

“嗯。”

见他只轻轻应答,身体却无所行动,萨希拉凑过来要帮他把袖子挽起。

青年一瞬间抽回手,难得的拒绝惹得少女微微一怔。

“萨希拉,我有事想和你说。”费恩温和道。

“什么?”已经亭亭玉立的少女抬起头。

青年垂眸,睫毛掩去目中暗淡:“最近伊甸园里有个保密项目要做,所以下周开始,我就要搬进员工宿舍了。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法回来,你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

他努力绷出风轻云淡:“每月工资我会打到你卡上,你要规划好怎么使用。冰箱里的牛奶我重新排列过了,外面都是快要过期的,你先喝它们。一会儿我去把床单换了,以后你记得一周一换。对了,我买了烘干机,你洗完衣服就直接扔烘干机,别老是放在那里懒得晾晒……”

萨希拉听着他的絮絮叨叨,怔忪:“哥哥,你要去多久?”

费恩顿了顿,目光茫然:“很久,可能一年,可能好几年。”

“哦。”

这之后是漫长的沉默。

萨希拉18岁了,依然贪玩。

费恩周末带她去了游乐园,两兄妹玩得起劲,露出极为开心的笑容,但两个人都知道,他们不是真正在笑。

是想让对方安心。

离别时费恩不自觉转过身,见萨希拉如同他第一次登上天空岛时那样站在门边,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她没有笑,只是眼巴巴望着他。

青年心中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如果说对世界还有什么留恋的话,那就是他的萨希拉。

过了片刻,他也如那时般大步走过去,理了理少女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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