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让雍正帝从这身子的记忆中想起,如今大清上下都掌握了粮食种植高产之法,又有可种两季的御稻种子,几乎是年年丰收的好事儿。
而那粮油店不止卖米面,还卖着西域……不,如今是大清新疆运来的葡萄干、葡萄酒和甜菜做的绵白糖。
卖的油除了菜籽油还有雍正朝都闻所未闻的花生油、椰子油、玉米油、葵花籽油……无论哪种,都比猪油还便宜。
可以说,百姓不但不缺平价的棉布衣穿,更是人人吃得起大白米饭大白面,连油水都不会缺!
雍正帝花了一整天,将整个京城走马观花般逛下来,再无见到任何一个因日子困顿而愁眉苦脸之人,反倒是人人眉目飞扬、笑容满面,知礼讲礼。
这也令他想起,如今竟已做到他曾经设想的:天下再无贱籍之人。即使家贫者卖身为奴或世代为仆者,也是人人皆可赎身、可读书科考,主家无法再任意打杀奴仆。
至于秦楼楚馆,更是再不可强迫良家女子,甚至规定了赎身银子的上限不可超过百两之数。朝廷更是禁止情色交易,只允他们卖艺不卖身。
听着荒唐且很难办到,但起码在京城的秦楼楚馆,早已是如此规矩办着了。
若有
违背,那整日里在京城内外巡视的、军容整肃、军纪严明的官兵,接到举报,便会前来执法了。
傍晚,雍正帝又逛到了城郊军营处,看到二十年无战事,却仍然坚持每日练兵,且效果斐然的场景,雍正帝又酸了。
是的他酸了他酸了,他酸了一天了!
一切的一切,这一世的胤禛或许习以为常了,但来自其他世界的雍正帝却看得眼热无比,这些都是他想都不敢想的盛世之景啊!
“四弟,你怎么来了?”
雍正帝来得晚,正好遇上准备归家的胤禔和胤祐胤禩,三人骑在马上,军装齐整、英姿勃发,看着就赏心悦目。
而看到他的表情,是真切的欢喜。
胤禩笑道:“四哥今日看着,气色好了很多,可是病愈了?”
眸中的关切也不似作假。
胤祐比前世的胤祉还要沉默寡言,也跟着笑问:“四哥可大好了?”
雍正帝点头,“是大好了,你们总说我不多出来走走,我今日就出来走了,逛了一天,刚想来这边看看。”
胤禔笑道:“不急于一时嘛,今日连最勤快的士兵都歇息了。难得你竟然愿意来军营,明日我请你看一场演兵如何?”
雍正帝:“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不料他这寻常的话一出,竟惹得胤禔不快:“我说你病的这一场,怎的跟兄弟们好似都生分了?”
连胤祐都嘀咕:“就是!”
胤禩哈哈大笑帮他解围,“既然大哥说生分,那咱们今日就‘鱼乐酒楼’一醉方休,再培养培养感情如何?”
胤禔:“好主意!”
胤祐:“走着!”
胤禩:“来人啊,拿着大爷的帖子,去请皇太子殿下和其余阿哥,速度要快!”
雍正帝:“???!!!”
立即有一小队侍卫领命而去,雍正帝被这一连串的操作弄得一点儿都没反应过来,根本来不及阻止!
八弟居然能做大哥的主了?大哥的帖子这么有用吗??他们兄弟是随便这么请一请就能聚到一起的吗???
答案是,还真能!
半个时辰后,‘鱼乐酒楼’的国色天香包厢,就已经坐满了皇子。
雍正帝:“…………”
雍正帝看着这一屋子和乐融融的兄弟,简直就跟做梦一样。
本该自负过头的大哥,竟整日里踏踏实实在军营里练兵,每年还时不时去各省巡查军务。
本该飞扬跋扈、沉迷酒色的太子,整日因为不想监国,跟汗阿玛斗智斗勇,微服私访比汗阿玛还勤快。
本该韬光养晦、礼佛修身的自己,不但成了三哥的小尾巴,帮他鞍前马后做事情,还因此入了户部。
本该庸庸碌碌全不靠谱的胤祺,把京城的宗室子弟和贵族管得服服帖帖的。
本该早夭的六弟竟平安长大,跟自己无比亲近,跟着自己沦为三哥的帮手,也在户部办差。
本该在战场上落得残疾的七弟,腿脚完好,跟着大哥一起管着军营事务。
本该进入朝堂,在王公大臣中游刃有余的八弟,这一世也走了一条完全不同的路,也一样选择了进入军营。
老九老十此时不在京中,都被三哥拎着去帮他管各处的生意……
而造成这一切变化的始作俑者,便是他那本该整日埋头读书、编书、钻研学问,遇人遇事便先躲他三分的、说话都说不利索的三哥?!
也不知道是被什么妖魔鬼怪附体,如今大江南北地跑得不见人影。
从记忆里能知道,他如今沉迷于做珠宝生意,翡翠和田玉的生意几乎都在他手里。
他手里有着很厉害的远洋船队,时不时海
外转一圈,带回来的种子和宝物都会给大清带来好的改变……
“三哥才不是什么妖魔鬼怪!”
突然,一个声音在雍正帝脑海里冒出来。
雍正帝吓了一跳,“你是谁?”
“我是雍亲王胤禛,而你是蠢死的雍正,怎么样,看够了吗?”
“放……”肆。
想斥责,才想起这是自己。
“你竟敢说朕是蠢死的,朕登基十三载,功绩卓然无人可……”
“知道你厉害,但当皇帝把自己累死,难道不蠢吗?”脑海里的声音问。
雍正帝:“。”
[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