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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的神仙夫婿(48)

云荷道:“我得去找秦逸。”

“为什么?”

“去看看他。”

蜜梅嘟嘟嘴:“你倒好,还去看他。霄焰就……哎,真是差别待遇。”

“这样不好吗?”云荷道,“你也说我与霄焰妖神殊途,这会儿怎么又为他惋惜?”

“我是为你惋惜,”蜜梅道,“若是生在仙家就好了。你俩都有情有意,却不能在一起,简直堪比梁祝。”

“梁祝?”云荷问道,“是谁?”

蜜梅翻个白眼:“早与你说了要多看点儿书么,你瞧瞧你,啥都不知道……来来来,我与你细说……”

到秦逸住处时,他并不在。蜜梅把他屋子里里外外看了一遍,“竟然这么简陋,堪比你的莲蓬我的树洞了。只是这地方还不如我们那儿清灵。”

“只要他住的舒心,简陋或奢华,又有什么重要的?”

“那倒也是。”蜜梅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可惜我们现在成寄人篱下了。莲花池一时半会儿肯定回不去,你又说不能在沧海那儿常住。那我们要往何处去啊。”

“总能栖身之地的,不急。”

“有时发现你实在很淡定。”蜜梅托着腮,“秦逸不在家,我们要一直等着么?我看还是回无极阁吧,沧海沉默不说话的时候,我其实很怕他。”

“他很温和,你怕他做什么?”

“把你拐了出来,我不是心虚么,”蜜梅笑笑,“咱们走吧?”

云荷想了想,蘸水在桌上写了几个字,轻轻吹了口气,那些字便生动地浮现在桌上。云荷说:“走吧。”

走到门边,忽然听蜜梅叫道:“哇,你看,好几坛子的桂花、蜜与木樨香露!我们抱一坛走。”

云荷摇头:“不好吧?是秦逸的东西啊,未经允许擅自拿走,似乎不妥。”

蜜梅恋恋不舍地盯着那几只坛子,吞了吞口水,仍然“忍痛”跟着云荷走了。

回到无极阁,沧海还没有回来,蜜梅终于松口气:“幸好没有被抓包。我闲得慌,又没事做,睡觉去了。”

“除了睡觉你再没别的爱好。”

蜜梅笑着跑了。房间刹那寂静,热闹的耳边忽然安静下来,令她有片刻耳鸣。

胸口嗡动着莫名情绪。她在屋子里坐不住,推门走了出去,远远地看着海,迎着海风,静静地出神。

天空中一片云翻风滚,她抬头望望,下意识地退后两步。

是个穿白色长袍的家伙。云荷那一刹那有一丝希翼:如果是霄焰来就好了!

第十章 神秘(8)

一个白衣男子降落在她不远的前方,目光一丝不移地望着她。云荷也望着他——他应该是水神吧?她曾经在霄云殿见过他一面。

他朝她走来,脸上的神情是惊奇的。“静莲?”

这是第二次他喊错人。云荷摇头:“我不是。”

他怔怔望着她,像是自言自语似的道:“最近怎么总遇上与她像的人。上次遇见背影像的,今儿这个简直与她是一模子印出来似的……”

他的声音并不清晰,云荷问道:“你说什么?”

“没有。”洛仲正色,“我们见过面吗?”

“在霄云殿曾经见过。”

“你……”洛仲眼眸微张,“你就是那次我认错的姑娘吗?脸好像不是这样的……”

云荷莞尔,也不言明。洛仲笑道:“看来你当时易了容,今儿见得庐山真面目,惊为天人哪。沧海这家伙……沧海呢?”

“师父有要务处理,”云荷道,“你若有急事,便等他。若是不要紧的事,我可以代为转告。”

洛仲的眼睛眯了眯,“师父?他是你师父?”

“是。”瞧他那神情,仿佛沧海收她为徒是多天方夜谭的事似的。

洛仲点了下头,“我在这儿等他吧。你……住这儿?”

云荷望着他,并不回答。洛仲被她看得有些心虚,仿佛他根本就不该问。低头咳了声,“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他的品味仍如当初。”

云荷不解,“品味?”

“没什么,”话音才落,便见沧海回来。衣袂飘飘,长发未系,一股狂荡不羁的利落。

他目光平静,望着洛仲说:“许久不曾见你移驾至此,有什么要紧事?”

洛仲看了云荷一眼,将沧海的肩一揽:“走,去你书房说。”

沧海回头和云荷道:“起风了,身子刚好,莫再着凉。”见云荷点头,转身与洛仲一起进了无极阁大门。

洛仲揶揄道:“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忘不了她。”

“说什么呢。”沧海淡淡的。

“别说不是啊,找一个与她长得这么像的姑娘来当徒弟,你敢说你没私心?”

“……”沧海道,“我只想引渡她成仙。”

“你还真是乐善好施,一辈子当老好人。”

沧海不置可否,“你来有什么贵干?”

“嗯,是饶霞废墟的事情。你也知道当年饶霞神殿就有些古怪,上古结界进不去,破不掉,后来因为静莲的原因那儿更加荒芜了。这几日天帝唤我过去,说最近废墟有异常,时常红光照顶,怕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召头,命我等引水过去,试试看能否将火焰湮灭。”

“那儿并不是因为有明火才发红光,引水过去又有何用?”

“正是因为不知症结所在,天帝才想要试试看。”

他们进了书房,沧海问:“你怎么看?”

“我引水降雨,但需你相助。”洛仲说。

“嗯,准备几时?”

“明晚亥时。”

“行。”

第十一章 隐情(1)

云荷睡不着。

在霄云殿时如此,在无极阁亦如是。

也许只有莲蓬中,她才能睡得安然。她起身朝外走,见夜色深浓,忽然好想回莲花池看一看。

莲蓬被青凤毁了,她不会再去了吧?

云荷想回去,可是心里多少还有些忐忑。这次是她侥幸,然而下一次,她指不定就真的灰飞烟灭了。

夜,静悄悄的。

无极阁中,所有景像皆黑,有一种淡淡的哀凉,甚至恐怖感。云荷迈到大门,门是锁着的,她只得跃过高墙,往外面去。

一直踩到沙地上,她才发现这么高的墙,如今翻过来显得轻而易举。得了内伤,怎么反而比从前更厉害了?她有些纳闷。

她在海边看着波涛汹涌,忽然想起霄焰走的那夜,轻吻住她的嘴唇,将一粒冰凉的东西哺入她口中。

那是什么?

可惜早已落入她腹。她想探究也不能了。思来想去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去了莲花池。

月色下的莲花池清冷,甚至萧索。没了她与蜜梅,这里就真的成了蛮荒之地。

她走到池边。莲蓬一半垂入池子之中,已经枯败。连几张荷叶也跟着受累。她扬手,将莲蓬吸入岸,再将坏掉的荷叶也一并上来,销毁处理。再怔怔地看着空荡荡的,自己真身所在。

霄焰给她设了个结界,她听蜜梅说过。可是看着以往她所在的地方竟是如此空荡,心里有怪怪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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