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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谬之敌(80)

作者:星坠 阅读记录

目前为止,还没有能令谢敏感到棘手的密室。

所以他轻易地得到了权限的副本,将其转化为一串入侵任何系统都畅通无阻的代码,在眼下用来制造针对傅闻安的一桩桩罪证。

谢敏拟制了一份航道爆炸当晚以执政官权限雇佣暗网佣兵的协议数据,并通过“零号”解析安斯图尔内部的水雷型号,结合封控区发来的、在洛特航道爆炸时剩余的残片,以历次水上冲突的废船残骸来证明爆破水雷源自安斯图尔内部。

利用特工对信息篡改的娴熟度,谢敏通过暗网将事发港口的部分船只的船旗国改为安斯图尔。

至于北部矿区的爆炸倾塌案件,尽管傅闻安拥有强有力的证据,但谢敏利用已经死去的尚代表,在他的通讯中增添多封与安斯图尔的往来信件,时间线索无缺,逻辑完美,将整件事曲解为投敌的尚代表与执政官的通谋。

谢敏做完这一切的速度并不慢,他最后盘了一遍逻辑,通过暗网中立的加密渠道投送给子爵。

谢敏知道,这些伪造的证据并不足以将傅闻安钉死在耻辱柱上供人审判,对方很快便能察觉端倪并予以反击。

但在子爵的计划中,最重要的不是能不能赢,而是能不能引起怀疑。

忌惮与怀疑如同在胆小、龌龊的心灵中生根发芽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再难连根拔起。

只要魏宁死了,死无对证,矿头山大厦将倾,饱受争议的安斯图尔就会取代他的位置,置身于舆论的漩涡。

但,这是子爵的计划,也是子爵的诉求,不是谢敏的。

谢敏轻轻闭上眼睛。

他拧了拧眉心,脚边,那只挨了饿的暹罗猫从墙根靠过来,毛茸茸的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扫过谢敏的脚踝,直到轻细的猫叫声响起,谢敏才睁开眼睛。

他本想弯腰摸摸长官,但在伸手的一瞬,一种极为强烈的危机感席卷了他的心房。

几乎下意识地,他将手指移到屏幕下的触摸板,清掉所有终端记录,点开新的网页。

就在同时,咔哒一声,书房的门开了。

傅闻安的臂弯搭着风衣外套,他倚在门框边,手向墙边一伸,墙壁上的白炽灯开关打开,光芒驱散书房内的昏暗,如同天光大亮。

谢敏抬起视线,与屏幕后脸色阴沉的执政官对视。

“你在做什么?”

“你什么时候来的?”

两人同时发问。

谢敏仍旧保持着曲起双腿缩在椅子上的姿势,他用下巴抵着膝盖,狭长的眼眸微眯,投出饶有兴致的视线,追随着傅闻安逐渐逼近的身影。

直到对方在他面前站定,谢敏双脚落地,手指摩挲着扶手上的缺口,仰头凝视着。

傅闻安沉默地转动谢敏面前的屏幕,角度不断偏转,最后,他看见一个酷似购物平台的界面。

“我不可以看情.趣道具吗?”谢敏歪着头,神色狎昵。

傅闻安的唇线绷直,严肃如覆雪的神情令人不免胆寒。

谢敏弯着眼睛,他的手指轻轻抬起,在对方的腹肌上戳了一下,然后略微用力,描绘着对方的腹肌轮廓。

一下、一下、一下。

指肚不断向下,直到触碰冰凉的皮带扣才停。

傅闻安没有阻止他,只是关掉了谢敏面前的屏幕。

“下次不要关灯看网页,对眼睛不好。”话毕,傅闻安抬手,覆在谢敏的眼皮上。

谢敏的睫毛一扇,在对方掌中扫过,长官毛茸茸的身体在谢敏脚踝扫过,他大概能想象到那只猫朝傅闻安献殷勤时还不忘赏他点光,正在他思绪发散之际,唇上传来轻柔的触感。

稍沾即走的、不含爱欲的吻落下,转瞬便消失不见。

“希望下次我进家门的时候,你能第一时间出来迎接我,而不是等我打开书房门你才发觉。”

傅闻安直起身子,恢复成往日那副冷淡强硬的态度。

谢敏舔了舔唇,意犹未尽地望着眼前的alpha。

那长久以来支持他刀尖舔血的冲动,从十几岁时蛮横滋长的欲望在此刻无所遁形。

他想占据傅闻安的全部。

用暴力、杀伐、战争和枷锁。

只要能达成夙愿,他不惜毁掉傅闻安的一切。

第51章

特工提着一袋速食进屋,他路过墙角时,快把脸埋进饭碗的暹罗猫警觉地瞅了他一眼,紧接着不情愿地挪了下猫屁股,给他让条路出来。

“知不知道谁养你的,你这么看我?”谢敏啧了一声,在小猫逃走的前一秒抓住它的后颈拖过来,动作粗鲁,点着小猫的鼻尖训斥。

长官动爪子挠人,被早有所觉的谢敏精准闪避,他掐着猫精细的腰,手指一屈,抵着毛茸茸的下巴颏。

“脾气大了不服管,是不是非我揍你才知道这家里谁最大啊?”谢敏瞪着眼睛,神色凶悍;长官不遑多让,草芽大的尖牙露出,奋力啃着谢敏的小拇指,喉咙里发出唔噜唔噜的威胁声。

谢敏用力摁着长官的头,一股较劲的意思。

“谢敏。”男人无奈的声音从头顶响起,谢敏愣了一下,像干坏事被发现,他做贼心虚地抬起眼睛,手劲一松,长官从他掌心直接滑走,溜之前还不忘踹他一脚。

长官掠过时拉出一道影,奔跑时还不小心在傅闻安的拖鞋上摔了一跤,紧接着滑铲到沙发底下,伏低身子,一对蓝眼睛在黑暗里额外明亮。

谢敏搓了搓手上的猫毛,他盘腿坐在地上,眉眼耷拉着,劲瘦的身躯被睡衣罩住,令人无端联想起归巢的倦鸟。

两人相顾无言,沙发底下一时间传来长官充满怨气的控诉叫声。

“不要欺负猫。”傅闻安低头道。

他刚说完,谢敏便伸腿,脚掌抵着他的小腿,戳了戳。

不情愿的银桂味小鸟揉着后颈,哀怨道:“你帮它还是帮我?”

“它只是一只猫。”傅闻安铁面无情地强调。

“所以?它还是我?”谢敏威胁似地眯缝起眼睛。

“你。”傅闻安蹲下来,保持与谢敏平视的姿势,神色冷淡,同时伸手捋掉特工发尖飘荡的黑色猫毛。

“那你现在把它丢出去。”谢敏抓住傅闻安的手腕,认真地怂恿道:“你把它解决了,我今晚随你弄。”

“就算不解决它你也没有反抗的可能性。”傅闻安的唇勾了一下,谢敏在他冷色调浓郁的眼睛里看到一抹得意,特工气急败坏,抬手就要打人,手刚扬起,就感到一阵痛。

仔细一看,一道猫抓痕鲜明,爬在手背,隐约有血色。

这绝不是傅闻安第一次给谢敏处理伤口,但却是伤势最轻的一次,尽管如此,傅闻安用碘酒擦拭的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戳疼了谢敏。

谢敏随意地坐在地上,手掌轻轻搭在傅闻安的膝盖,他歪着头,原先微长的发长了一截,没有扎起来,随着倾斜角度微微垂下,给他笼上一层慵懒又惬意的气氛。

消毒棉签在伤口周围点触,傅闻安处在一种全神贯注的状态里,两人之间无言的安静,直到他处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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