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顾贤承有没有在家里,除了顾贤承的卧室,温染其它房间都看过了,完全没有他的人。
现在十点四十分,正常情况下,顾贤承早就起床了,除非他昨天晚上回来之后工作到很晚。
温染想去顾贤承的卧室看看他在不在。
之前每次去顾贤承的卧室,都是被带去的,他推开门探头探脑去看,果然见里面一片昏暗,窗帘完全没有开。
“染染?”
温染“嗯”了一声,去了顾贤承的床边,掀开被子进他怀里。
顾贤承一只手抱住他的腰,睡意朦胧之中,感觉到温染把脸贴在他的胸口。
温染身形纤瘦但骨肉匀停,唯一缺点恐怕是个头不算高,但抱在怀里万分舒服,完完全全可以被顾贤承高大的身形所笼罩。
顾贤承昨天睡得太晚,几乎没有休息。他低头亲他额头,抱着他又闭上眼睛。
一直睡到下午一点左右,两人才醒来。
顾贤承换下睡衣,去厨房准备两份鸡胸肉牛油果沙拉。
吃饭的时候顾贤承比较少主动谈事,大多是温染和他说话,他会回应温染。
用过午餐之后,温染枕在顾贤承腿上看电视,顾贤承修长的手指轻轻拨过温染的头发:“染染,你有没有想过将来?关于你的职业规划。”
温染摇摇头:“还没有。”
温染属于走一步看一步的性格,在缺钱的时候,他只会去挣够当下几个月需要的费用,等用完再考虑下一个阶段。
太长久的规划,他没有想过,从小到大也没有人指导他应该怎么做。
而且他现在大三,以后工作或者读研,他都没有太多考虑,想着到需要决定的时候再做决定。
“到了明年毕业季,可能会去投递简历,去一些大公司工作。”温染道,“之前是这样想的。”
他的学校和履历都相当不错,毕业后肯定能够找个年薪不错的工作,然后度过平平淡淡的每一天。
但是,和顾贤承在一起的话,仅仅是这些完全不够,这也是温染有时候会觉得很不安的来源。
拥有过太过温暖的喜欢与陪伴,潜意识里会害怕失去。
顾贤承低头看他:“以后要不要开一个画廊或者艺术馆?”
顾贤承这个设想对温染而言有些意外。
温染认真想了一下:“这些在现在的环境下,很容易亏损。我有一个在校期间很优秀的学长,他去留学回来后开了一个美术馆,但不到两年就关闭了。”
做与艺术相关的很多事情,确实需要有一定的家底,太多追求理想而失败的人,温染从小就不是过分理想化的人,他更多向往温暖平静的生活。
顾贤承似笑非笑:“有我做投资,你害怕亏损不起吗?”
这些年顾贤承拿去给顾聿良做项目亏损的金额不知道有多少。
他们家的年轻一辈,像顾贤承这样年少就很得意一路几乎没有什么失败的人很少很少。
大都是年轻时经验不足,长辈给够他们资金让他们历练,前期亏损多了,慢慢吃一堑长一智,在商场上越发历练成熟。
顾贤承道:“你如果想做这些事情,可以慢慢来,不用在意失败。年轻时候失败很正常。”
两人年岁相差很多,顾贤承担任的角色不仅仅是温染的情人和伴侣,还可以担任帮温染铺路和成长的前辈。
温染在求学和工作很多方面,一直都是他跌跌撞撞一个人去摸索。
能够给他做指导的长辈几乎没有,他很少受到来自家里的支持。
温染定定的看了顾贤承很久:“顾叔叔,我会好好考虑一下。”
顾贤承摸摸温染的头发。
温染傍晚还要和孟老师见面,他看了一会儿电视,就去自己房间换衣服。
他们约定的地点距离温染的学校挺近。
温染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二十分钟来到,点了花茶和糕点。
茶点刚刚送上来,孟老师已经过来了。
她比温染在一些网络图片上看到的要年轻一些,她的真实年龄将近六十岁,看起来却四十出头,不笑的时候非常严肃,笑起来则有些和蔼可亲的感觉。
温染起身和孟老师打了招呼。
孟老师点点头:“你和我认识的一个教授长得有五分像,他年轻时的眉眼和轮廓与你差不多。”
温染微微笑了笑,把自己完成的部分插画和孟老师的小说原著书籍以及部分参考资料都从书包里拿出来。
他将自己的绘画和理解都和孟老师详细讲述了一遍,画中每一个意象都讲得很清晰,看得出他已经将原著全部读透了。
孟老师一边听一边点头,听完之后一连翻看了两三遍。
温染道:“绘本还有一半没有完成,我尽量在春节之前画完,后续我会像之前那样将进度发给您看。”
孟老师合上绘本:“你完成得比我想象中更好,没有任何需要修改的地方。”
温染将这些东西慢慢整理收起来。
孟老师突然询问温染的母亲是不是颜屏。
这些消息有在温染的学校论坛出现。摄影学弟在网上议论温染的时候,一些人把颜屛拉出来讨论。
颜屏是老一辈人很熟悉的主持人,年轻人有更追捧的新的明星,讨论热度并不高。
温染猜想孟老师可能在网上看到这些,他怔了一下,轻轻点头。
孟老师道:“出版社的编辑说你恋情方面方面有负面新闻,他们从网上得知你的母亲,告诉我这件事情。”
紧接着,孟老师又道:“刚刚我说的那位与你很像的教授是你外公,我年轻时和他在一所大学任教,这件事情真的很巧。”
温染不知道居然有这样的巧合,他忍不住道:“那您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孟老师说了国外一所大学的名字。
温染晚些时候回了学校。
萧橘家在C市,今天晚上回家了,宿舍里只有张珑和韩慕青在煮小火锅。
温染夹了两筷子尝尝,打开电脑去搜索那所大学和他外公的信息。
其实相关的消息并不是很多,倒是能够查到他外公发表的一些论文,但温染英文水平又没好到可以读懂其它领域的文献,看这些完全没有什么意思。
查过这些已经过了晚上十二点,温染洗个澡就要上床。
宿舍里已经供暖气,他在房间穿着春秋薄睡衣,锁骨处有很明显的一个牙印。
张珑和韩慕青看见之后都在挤眉弄眼。
温染昨天晚上的记忆缺失好多,想不出来这个痕迹是什么时候落上去的。
他拍张锁骨照发给顾贤承。
“顾叔叔,这里是不是您咬的?”
顾贤承这个时候还未睡,他晚上被邀请去一个酒会谈事,现在回家的路上。
照片里温染的锁骨纤细明晰,凹陷处深得可以盛水,肌肤在灯下是冷白的颜色,偏偏一点暧昧的牙印惹人遐想。
“是我。”
温染:“昨天晚上我喝醉有没有闹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