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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骨绯歌(网络版)(48)

她又怕被岑寂发觉,又忍不住想碰触他的唇,如此矛盾了半晌,忽觉自己这般犹豫十分可笑。两人的心意彼此已了,不过是一个爱恋的吻,再是正常不过,她竟然还为此纠结了好一阵。

如此想着,她蓦地起身,将头凑了过去。

她不动还好,才一动弹,岑寂立即转醒,接着便觉唇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那个……想叫醒你……”见岑寂忽然睁开眼睛,朝她瞅来,她不禁打了个磕巴。

他看不见我他看不见我他看不见我……班澜心中一阵碎碎念。

岑寂的确看不清她。

不过看不看得见,似乎并不影响什么。

因为岑寂微微怔了怔后,接着便把班澜揽了过来,垂首吻去。

班澜没想到自己不过一个顽皮的动作,竟换来他这么大的热情。并且,她发觉岑寂这个吻和昨日的简直是天差地别。

岑寂的这个吻并不深,却很认真,认真到班澜甚至有一种“精雕细琢”的感觉。她的唇被岑寂一点点的含着,又酥又痒,她想笑,却在开口的一瞬间,被他柔软的舌堵住了声音。

岑寂缓而绵密地吻着班澜,可是班澜却大睁着眼,直直看着他。

她从未见过如此时般温柔的岑寂。

她甚至觉得,连岑寂一向清癯的侧脸,都变得分外柔软。

她不禁伸出手去,抚摸上他的侧脸。

岑寂觉察到她的碰触,才蓦地回过神,直起身来。

班澜没来由的觉得有些尴尬,不禁随口打起了哈哈:“那个……嗯…… 雨终于停了啊。”

岑寂朝洞外看去,只觉眼前光影交织,似乎是个大好晴天。

班澜又道:“昨晚……呃……我是不是说了很多话?”

何止多?都能堆出几座山了!岑寂闻言,不由失笑。

班澜一见他笑,撇了撇嘴,道:“果然是这样…… 这毛病,真他妈恼人!”说完,班澜才惊觉自己又说了粗话,不禁朝岑寂看去,竟发觉他脸上笑意仍在,丝毫未减。

班澜怀疑他是因为没有听清楚自己的话,所以才未出言喝止自己粗俗的言语。

“你是说了很多。不过我都不大记得了。”岑寂淡笑道。

还好…… 班澜微微松了口气。

岑寂正准备起身,蓦地想起了什么,忽道:“你昨晚一直嘟囔的那句‘为什么这么久’,指的是什么?”

班澜先是愣了片刻,接着蹙眉寻思,良久,神色竟然渐渐黯然。

“爱上我,原来需要那么久的时间啊……”

久吗?岑寂想了想。他不止一次问过自己,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再也无法将她忘记。这个问题他想了很久都无法得到答案,但却让他明白了另外一个问题。

“不久,”岑寂缓缓道:“其实就是一个转身的时间。”

寒池前,她最后的转身,是他为她心痛的开始。只是那个时候,他不懂罢了。

班澜似乎没有听明白,还想追问,却见岑寂朝她看来。

“我们该回去了。”他轻声道。

班澜蓦地有些怅然。

岑寂伸出手,探上她的额头,觉得比昨日好不了多少,不由面色微沉。

班澜往他怀里凑了凑,道:“不回去。”

岑寂道:“你在发烧。”

班澜道:“那又怎样?”

岑寂拍了拍她的头:“烧傻了怎么办?”

班澜的头在岑寂怀里钻了又钻,使得她说出的话都是闷声闷气的。

“那就傻了吧,傻了也比看着你和师姐在一起亲亲我我强。”

岑寂面上的温柔蓦地一僵,连拍着班澜的手都停在半空,忘了落下。

“岑七……”

岑寂回过神来,道:“你傻了,还怎么给你师弟报仇?”

片刻的沉默后,班澜猛得坐起身,凝视着岑寂。

“我师弟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

“真的?”

“真的。”

班澜蓦地垂下头,叹道:“其实后来我想过,你的确没有杀我师弟的理由。可是师弟不能枉死,所有证据都指向你,我……”

班澜忽然说不下去了,她梗了梗,侧过脸去。

岑寂原本并不在乎自己被无故冤枉,他只在乎班澜信不信他。

只是此时,他再不能不去理会那些不清不白的栽赃了。

因为他突然明白过来,原来让班澜杀了自己,反而会让她更痛苦。

“走吧。”班澜回过脸,勉强笑了笑,便要站起来。

才一站起,班澜双腿蓦地一软,向后倒去。

岑寂闻声惊觉不对,慌忙伸手去扶,口中不由急唤:“班澜!”

班澜蹙着眉,伸手揉了揉脑袋,喃喃道:“没事…… 头有点晕罢了……”

岑寂根本不理睬她的“没事”,将她横里抱起,走出洞外,道:“我看不见山势,你描述给我听吧,无论如何今日必须要回去。”

班澜将头靠在岑寂的胸前,轻声一叹,微不可察。

作者有话要说: 呜咦哇来喂~~ 某匪堆砌了一出温情戏码 让筒子们缓冲一下 好进入下一个突变环节~~~~~咳咳~~~~=。= ~~

失踪

一、

班澜缓缓从床上坐起,眯着眼睛,朝四下望去。

这间屋子并不大,却收拾得干净整齐,家具物什被摆放的井井有条,黑木长桌上摊开着一本未看完的书,书名正巧被放在一旁的紫砂茶壶挡住。

班澜怔怔地盯着那茶壶呆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封面那几个字被挡住了。她不由轻捶着脑袋,感到头中一阵昏沉发闷,仿佛连着睡了几日几夜。

不过她的确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因为她此时感觉自己快要饿疯掉了。可是偏巧在她最饿的时候,满屋飘得都是淡淡的药味,这让班澜着实不能忍受。

她四肢乏力地扶着床栏站起,定了定神,朝屋外走去。

才踏出门去,刺眼的阳光让她不由伸手遮目。

“姑娘醒了?”

班澜吓了一跳,抬头看去,见一青袍老者,背了一筐不知是什么名字的草药,走了进屋。

班澜忙跟着回屋,开口便问:“这位……老伯,这里是空山岭?”

老者点了点头。

“那岑七呢?”班澜见他不答,接着补充道:“就是岑寂,那个送我来的男子,穿黑衣的那个。”

老者放下筐,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尘,淡淡道:“不饿吗?”

“饿。”班澜忙道。

老者回过身,道:“灶上有粥,自己去吃吧。”

“哦。”班澜也不和他废话,转身便出了门,才一出门,又缩回了脚,“灶房在哪?”

“出门右首。”

班澜离开后,老者走到桌前,摸了摸桌上的茶壶。

凉了。

才出去一阵,就已茶凉。

老者往身侧的扶椅上坐了下来。

他姓孙。

至于叫孙什么,连他自己也不记得,因为在空山岭,没有人唤他的名字,大家都只称呼他为孙大夫。

他的相貌令很多人觉得他是一个极难接触的人,所以他活了几十年,也没交几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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