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原竖起一根手指,缓缓摇了摇,说道:不,我们两者皆要。
曾奚将茶盏轻轻放回桌上,淡笑道:何兄当真是丝毫不退让啊。既然如此,那在下还是先行告退,我会将你们赏猎的意思转达给我们吕统帅的。
话罢,曾奚洒然起身,揽过我的肩道:阿音,我们走吧。
他的五指紧紧扣着我的肩头,好像我会随时没掉。
何原敲了敲烟杆,悠然道:二位慢走,我叫手下送你们出去。
我狐疑的回头看何原,何原并没有起身,只是面色如常的跟我勾了勾嘴角。
不对啊,这厮这么容易就放我们走了?发善心了?这完全说不过去嘛,让何原下个蛋的可能性都比让他发次善心要大很多啊!
尽管我满腹疑云,但还是紧跟着曾奚的脚步离开了会客大厅。
当然走前我没忘记问何原讨了两匹好马。
离开云雾城的一路简直出奇的顺利,我们甚至没有被蒙眼睛——因为据说出去的路和进城的路完全不一样。
出了城后,我满腹心事的纵马疾驰了许久。
等我意识到曾奚始终不声不响的跟在我身侧时,我才蓦地勒马抬眼看他。
曾奚调转马头,策马行至我身侧,目光温暖柔软。
我的面色却有些冷。
曾奚。我抬眼凝视着他:你是不是投靠了三皇子?
三皇子就是太微王朝当今的圣上,只是我却一直不愿意称呼他一声国主。
没有。曾奚答的很快。
我暗暗舒了口气。
曾奚缓缓道:阿音,我会为鹰翼军将帅吕弘效命是因为自从三皇子篡位后,吕帅便暗地投靠了北方的大昌国。
我依然质疑:可是为什么要与赏猎结盟?
曾奚耐心解释道:赏猎的人脉极广,并且个个都是精锐,无论是搜集消息还是散布流言,靠赏猎控制民意是任何三教九流都比不过的。最重要的是,不管是名门正派还是邪门外道,这种与朝廷对着干的事,就算给再多钱也不会有人愿意。
我蹙眉:只有赏猎?
曾奚点头:唯有赏猎。
我缓缓点了点头。
不生气了?他笑望着我。
我啐了一口:呸,谁生气呢?
他张开双臂,温柔道:那就让我抱一下吧。
我勉为其难的蹭下马,磨磨蹭蹭的去爬曾奚的马背。
手刚碰到马鞍,便被曾奚一把握住手腕拽上了马背,极为自然的把我拥在他的怀里。
怎的还心不甘情不愿。曾奚莞尔。
谁叫你刚才看着我出那么大糗。我无理取闹着把头埋到他的颈窝里,和多年前我们亲密无间时一样,渀佛我从不曾离开过。
曾奚没有再策马前行,只是无声的抱着我,怀抱里的味道和当年那个纵马扬鞭的少年斥候别无二致。
我憋了一肚子的话,却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我的手顺着他的脖颈一点点抚上他的下颚,他的脸,他的眉,摸着摸着,胸口忽然像被什么堵住了,一定要从眼睛里跑出来。
曾奚啊,你没有变呢,还是昔日的那个寡言爱笑的少年。
曾奚笑道:我还是少年?
我沉默着没有回答。
是啊,少年这个词已经不适合他了,可他在我心里依旧停留在过去,就好像我才开始爱他,而不是已经爱了很久。
阿音。曾奚忽然低声开口:我找了你很久,一点消息也无。这几年你到底去了哪里,过的……也罢,过去的日子不管好坏,都已经过去了。
话音落了下去,过了一会儿,他的声音再次响起:阿音,跟我回玉临关吧。
我用力点着头。
嫁给我吧,我会好好弥补你的。他又说。
我登时浑身僵了个通透。
曾奚似是发现了我的不对劲,遂垂眼看我:阿音?
我低着头从他怀里挣扎了出来。
我淡淡道:曾奚,你不提醒我,我还真差点忘了。
什么?他疑惑。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拍拍他的肩,道:我不打算嫁人了,你……嗯,以后我就是你的铁哥们儿了。
曾奚不解:阿音你……
我抬头直视他的双眼,决定坦白:曾奚,我已经不清白了。
曾奚的眼里闪过一丝错愕。
只有那么一丝,我却突然失去了与他直视的勇气。
僵死的沉默时,曾奚忽然扶住我的双臂,压抑着苦涩道:没什么,阿音你如果有了别人,我也……我也还是你认识的那个曾奚。
我大声打断:我没喜欢过别人!
喊完后我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扯那么大嗓门像在掩饰什么一样。
曾奚不语。
我的目光绕到了其他地方,嘴里没停:曾奚,如果可以的话,我只求你把我收到帐下做一个小卒。只要能为我爹报仇,什么苦我都可以吃。
好兄弟?曾奚失笑。
我缓缓点头,胸口窒的慌。
曾奚突然俯身前来吻住我,他的手撑住我的后腰,灼热的吻似火烧狠狠燎着我的唇,霸道而不容拒绝,激烈的让人不得不缴械。
片刻后,曾奚忽然直起身,直视着我道:阿音,你见过有亲吻自己铁哥们儿的?
我无声的大睁着眼——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曾奚的时候,我很容易变的像个傻瓜一样。
阿音?曾奚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你不在乎?我拍开了他的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我知道他不懂得说谎,眼底哪怕有一丝情绪的起伏都逃不过我的双眼。
可他只是温柔的弯了弯嘴角。
他说阿音,只要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你就永远是七年前我第一次见到的那个夜半翻墙的小姑娘;你若是不愿意,我也依旧永远是七年前与你初遇的那个斥候兵。
我轻笑出了声。
我想去吻他,却突然晃了晃,蓦地从马背上栽了下去。
阿音!曾奚眼疾手快的飞身下马,稳稳的接住了我。
曾奚焦急道:你怎么了?
我死死捂着心口,有些痉挛:我……我心疼……
曾奚抱紧我,歉疚道:阿音,是我对不起你,不是你的错,你别自责。
我快哭了,声音颤抖:我……我……我他妈……真的心疼……
曾奚轻拍着我的后背,哄道:我知道,我知道
这次我真的哭了:尼玛啊……
曾奚正无措间,何原的声音突然从前面传来——
曾都尉啊,她是真的心痛,心口绞痛,想缓解的话,不如你在她背部曲垣穴上舀捏一番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
x匪小喇叭时间到~~
这文更新时间是早晨八点或者晚上六点~ 所以其他时间段就不用看更新木有啦~
再说下赠送积分的事~ 基本上长一点的留言窝都会送积分滴,不过偶尔会忘记 咳咳 所以菇凉们怕我忘记的话可以提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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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师父有话说”时间=========
师父(皱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