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凌肖一回来,连个短信电话都没给过他,直接拍拍屁股去找了他妈,凌泽一颗火热热的心冷了一大截,想想实在不甘心,本着“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的最高思想指导,自己死皮赖脸地贴了上去。
早间天快要亮了的时候温度偏低,凌泽已经脱了外套,此时感觉浑身发冷,忍不住往沙发里缩了又缩,半个身子都陷进去了,薄唇带着些不健康的青紫色。
他都快要死心了,房门才骤然响起锁芯转动的声音,凌泽整个人禁不住一个哆嗦,精神一震,赶忙踩着皮鞋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跑过去看清楚真是凌肖,只感觉瞬间活了过来,右手死命掐了自己一把才算是缓解过来,颇为僵硬地扯开唇角,涩声道:“你、你回来了?”
凌肖倚在门框上,眯着眼睛努力看了看,花了一点时间才看清楚了眼前站着的是谁,冷笑了一声:“你把我妈弄哪去了?”
凌泽深深吸了一口气,发热的头脑渐渐缓和了下来,一颗心直直沉了下去,停顿了一下才道:“你是为了问这个才回来的?”
“不然你以为呢?我是为了你才回来的?”凌肖不耐烦地皱眉,重复道,“你把我妈弄哪去了?”他跟着司机把凌泽明面上的房产都搜了一遍,连肖筱的一根毛都没找到,他此时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同样的话,他这一次说的时候就带了很明显的冷意,凌泽自然能够听得出来,心头一阵阵发苦,吸吸鼻子闻到了浓重的酒味,低声道:“你是不是喝酒了?早就跟你说过了,你胃不好,别这样糟蹋自己。”
顾左右而言他,你他妈说话就不能说到点子上?凌肖一把扯起了他的衣领,把人硬拽到眼前,阴着脸道:“别扯话题。”
两人离得太近了,呼吸喷到脸上,凌泽半边身子都软了,闭了闭眼睛缓和一下才勉强积聚了些许力气,轻声细气道:“我……我是担心你……”
一句话说出来,扯着他领子的手紧了紧,凌泽挺担心再挨一拳头的,这个角度一拳砸在脸上是最顺手的,到时候眼泪鼻涕一起流,那实在是太难看了。
想通这一关节,他赶忙老老实实道:“我送她出去逛逛了……”签证自从他收到凌肖快要回来的消息就开始着手办,凌泽估摸着怎么也不能让肖筱横插中间当电灯泡。
“出去,去哪了?”凌肖皱皱眉,以肖筱的性格,工作家庭两点一线,平时除了买菜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这样的人就算一向对凌泽言听计从,也不至于几句话就被哄出去。
“新加坡,我跟她说去看看儿子生活工作的地方。”凌泽抿了抿唇角,颇为心虚,其实是他骗肖筱说一切都是凌肖安排的,不过孩子脸皮薄没好意思说出口,托他转达的。
凌肖一看他眼神闪躲神情恍惚就知道这其中有鬼,拳头又向上举了举:“这种话你觉得我能相信?”
他的手一收紧,凌泽被卡在脖子上的衣领勒得俊脸通红,差点喘不过气来,痛苦地皱起五官,轻轻张嘴吸着气:“真的……我没骗你……”
凌肖一点也没有松开他脖子的意思,凤眸一眯,里面冷光一闪而逝:“那她的手机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凌泽眼睛一眨,瞳孔已经略微有些涣散:“我……我跟她说外面打电话费用很高……另外给她了一个包国际长途套餐的卡……”
凌肖甩手丢开他,抿了抿唇角,以肖筱的性格,确实很有可能被这种傻话给骗过去。想想凌泽确实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骗他,因此一甩手就当是接受了这个答案。
凌泽一手撑着墙壁支撑身体,不自然地折叠着身子,慢慢顺着墙滑了下去,两手下意识护住自己下腹部,大口大口喘着气。
凌肖隐隐觉察到他的异常,喘不过气来不应该这个反应才对,停顿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用脚尖踢了踢虾米一样蜷缩在地上的凌泽:“你站起来。”
凌泽四肢越发抱成一团,轻轻呜咽一声,没有按照他说的做。
“怎么,现在有胆子跟我闹脾气了?”凌肖说完,见凌泽下意识立刻摇头,就知道自己猜的不差,翘起唇角道,“我让你起来。”
凌泽哆哆嗦嗦爬了起来,依旧弓着身子尽量掩饰自己的异常,虽然有意遮盖,仍然能看到裤裆处鼓起了一大块。
他看到凌肖脸上很明显的耻笑意味,一下子就不舍得移开眼睛了,颇为不舍地看着他,恨不能把眼睛粘上去。
“你真够恶心的。”凌肖厌烦地收了笑,他最烦凌泽这种不知悔改的傻样了。凌泽颇为委屈地抿抿薄唇:“我五年没碰过人了。”
“就你还想碰人?”凌肖真吃了一惊,他印象中凌泽就一直表现出了强烈的受虐倾向,搞得他曾经一度怀疑这人真有让女人怀孕的本事吗。
“我、我都有过几个老婆了,怎么不能碰人……”凌泽更委屈了。他真不是有心理问题,主要是凌肖本身就很有施暴倾向,他为了讨好心上人,自然就要受点委屈,尤其凌肖心中十分恨他,前半年每次都让他差点死在床上,折腾得要死,后来凌泽才慢慢适应了。
这句话一说出来,他楞了一下,抬眼果然见凌肖脸黑的能滴水。凌泽一瞬间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好好的提这一茬干什么,凌肖对他的几个老婆一直很有看法。
凌泽吃过几次亏,已经很能够学会不再自作多情,凌肖真不是吃他的醋,只不过在替他亲娘鸣不平。
凌肖再也没有了跟他说话的兴致,把人往旁边一推:“别挡道,我回房间睡觉。”
“你、你跟谁喝酒的?”这一看就是喝了一晚上,凌泽既羡且妒,神情几度变换,“回来后认识了新朋友?”托他以前使小动作的福,凌肖压根就没有啥说的过去的朋友。
“少多管闲事。”凌肖并没有质问他为啥封了自己的银行账号,跟此人是不可能把道理讲得通的,事情还需要他自己想办法。
房间里温度比外面要高,他是甩掉司机自己跑着回来的,又喝了一肚子的酒,这时候难免觉得燥热,把外套脱了下来随手扔在沙发上,也不再搭理欲言又止的凌泽,自顾自拉开房门一头栽了进去。
“我给你准备醒酒药。”凌泽见他步履踉踉跄跄很不稳,赶忙道。凌泽以往是喜欢喝个小酒的,只是自从跟凌肖出事儿之后就没再碰过,不过因为凌肖喝酒,虽然人家已经走了五年多了,家中仍然常备着醒酒药。
回答他的是巨大的摔门声,凌泽愣了好半天,苦笑了一声,没敢去刺激自己半硬不软的东西,隔靴搔痒一般揉了揉小腹,目光不自觉转向旁边,看着沙发上凌肖丢下的外套,心头轻轻一跳。
他神经质地往房门那看了一眼,蹑手蹑脚溜到沙发旁边,手臂微微颤抖着拿起了那件外套,放在鼻尖嗅了嗅。
凌泽呼吸粗重了一下,感觉到下面□又开始难受,颇为后悔自己此时的蠢举动,不过仍然使劲吸了吸鼻子,才依依不舍地拿远了一点,鬼鬼祟祟地在每一个口袋里摸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