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铭源走出寝宫,迎面就是刺眼的阳光。这天的天好得出奇,而莲蓉、丝蕴跟在她身后问她,“殿下怎么不走了?”
“这就走。”不晓得南宫舞天找她何事,还交代是御花园,她想了会儿,实在想不出,而肚子竟不争气的咕咕的叫个不停,在前面带路的侍女想笑,可是怕被责备,只好忍住。左铭源摸摸肚子,道:“走,你们吃过没有?”
“吃过了,因为惦记着殿下,就过来瞧瞧。”
还说惦记她,分明是把她忘记了,算了算了,肚子是头等大事,吃过早膳,又被领着去御花园,左铭源人还没到,左眼皮就跳个不停,她摸了几下,要安抚好狂跳的眼睛,可是不听话。
绕过一层一层的拱门,绕过亲兵,远远就见一排人站着,花枝招展,格外显眼,那不是十八位公子,还是谁?他们站在那里,听南宫舞天训话。
左铭源看见,心道:“他们怎么也来了?”难道做老公还要考试?她目力所及之处,也是菜多,花少,这不是御花园么?怎么花少得这样可怜?
左铭源心里一阵乱猜,而南宫舞天高高在上的坐着,早见着一抹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往这边来,她勾起嘴唇,好玩的游戏正式开始了。
这个左铭源,竟然敢睡到这个点,比她这位国王还懒出一个新高度,不好好的给点下马威是不行的。
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
国王一笑,百花都蔫了,不敢比美之故。众人如沐春风,顺着南宫舞天的视线看去,就见左铭源这时才过来,大家心下一阵冷笑,都睡到日高起,以为他是谁?
左铭源一来,两道护卫的亲兵跪下,众公子也弯腰作揖,左铭源与南宫舞天招呼过,“陛下早啊。”
南宫舞天笑道:“还早呢。”她看看天,“贤王难道不知道太阳已经早爬上山坡了?贤王真是好雅兴,不知做了什么梦,让你流连忘返不肯醒,比妾身还晚。”南宫舞天取笑她,她不喊她醒来,就为着这时候。
左铭源心中尴尬,知是南宫舞天设计她,可是又能如何?事情摆着,要她在众人面前丢脸,她是不介意,不过一旦稍有放纵,其余人怕是要爬到她头上来了。
以为她左铭源好欺负?左铭源淡淡的笑道:“说的也是,这事要问陛下不是吗?谁叫你不让人家好好睡的。”她半怨半嗔。
南宫舞天以为左铭源说昨晚她故意推醒她那件事,不由得发窘,一个国王还被人哄什么的,这传出去,脸都要被丢光了,她咬着唇,看着左铭源,心道:“她还真敢说,不怕妾身翻脸,将她打入牢房?”
那目光更加的幽怨!
只不过这一来一去,众人的心思可就不那么单纯了,一个个以为国王被吃豆腐了,左铭源占便宜了,嫉妒羡慕恨像滚雪球似的,不断的越滚越大。
南宫舞天哼了一声,恢复其傲慢状态,这小小的责问,她才不会放在心上,但是左铭源这样说,让她很没面子,国王没面子,必定咬牙切齿。她记仇!
“大家都来了,那就把今天要做的事说一下,公子们都是新来的,对女儿国的很多事情可能还不明白,这里妾身说明一下,我们女儿国从不养闲人,不要指望以为那小小的美色就有什么特权,就算是妾身的皇夫,也要学会自力更生,什么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这种蠢货,本国不需要,希望你们能够明白。”南宫舞天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有人平静,有人却皱起眉来——是富家子弟,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没想到做了国王的后宫,还需要干活,这是从未听说过的事。
听了这话,众人不免生出苦相。他们可不是来吃苦的,他们是来做皇夫的,怎么做皇夫还要分辨五谷,有人疑惑,有人就站了出来。
“陛下,臣等不会种地,但是要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或者治国之策,臣等愿意竭尽全力,辅佐陛下。”众公子以为说的很是,频频点头,彼此互相鼓励。俗话说的: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种事,他们怎么能做。
南宫舞天听后,不免冷笑。
“谁要你们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妾身的文武百官难道都是摆设,还要你们出谋划策不成?不说远的,就说近的,你们的贤王那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难道她还不比你们聪慧过人,她到现在都未发一言,怎么你们的话就特别的多,难道这是半桶水乱晃荡?”
南宫舞天看着左铭源,左铭源能说啥,这是‘人在屋檐下,岂能不低头’,她无话可说。众人又用目光向她求救,要她向南宫舞天说两句,左铭源仍旧不发一言。南宫舞天见她乖觉,到也不想继续追究。继续道:“我们女儿国的精神就是:自强自立,没有什么都不做的却吃白食的人,你等想要生活,亦要动手,至于贤王,她平常爱吃素菜,想必在种植方面很有心得,贤王你说对么?”
她哪里会种菜,除了平时比较挑嘴儿。左铭源心道:“不对,会吃的,不代表会种。”而且她在城市出生,只知道买菜要上菜市场,上超市,就算知道菜是什么样儿,也未曾亲手种过。
左铭源傻眼了,莲蓉和丝蕴跟着着急,不知如何帮助她,而其余人也在等着看热闹,之前左铭源不帮他们说话,现在他们更是无一人站出来为她说话,甚至还在心里暗暗取笑她。
左铭源仍旧无言以对!
南宫舞天知道情由,看着众公子,不由冷笑,那一个个暗中生笑的样子,当真碍眼。一个皇子怎么可能会种菜,真当她是白痴?她自己想看左铭源的笑话,却不甘于众人也笑她。
南宫舞天心情复杂,让左铭源心虚一阵也就罢了,不做计较,只吩咐司农过来,领着众公子,亲手教授种植的技巧。
而左铭源,她会亲自教授,南宫舞天不由勾起笑意,她要好好的折腾一下左铭源,谁叫她在这样多人的面前,把她昨晚那点小丑事说出来的。
南宫舞天习惯的拨头发,露出她的黄金耳环,从左铭源身边走过,同她说:“贤王还在想什么,还不跟妾身走。”
左铭源猛然醒来,如一阵噩梦。要她种地,天哪!她没有经验,不知南宫舞天要如何刁难于她,只是事情没有左铭源想的那般复杂,南宫舞天拿过锄头,抡起,开土,再抡起,再开土,一下一下,土被松开,成一大块儿,将锄头转过,用后面敲碎,再如此,南宫舞天问她,“可看清楚了,就是这么简单,贤王来几下?”
“好。”她能拒绝么。
莲蓉和丝蕴要赶上去帮忙,被南宫舞天拦住。“不要多事,否则的话,连你们也要受苦。”两人无奈,只好苦着张脸,在旁给左铭源加油。
左铭源接过锄头,不沉,然后开始开土,只是她用不习惯,不是举得高了,就是锄头下得重,这一小小东西,竟比功课还要困难。
南宫舞天看了几眼,手一招,让人把她的龙椅搬来,又让人捧过水果,坐着吃着监督左铭源,那双修长的腿,叠在一起晃着,鲜艳的红衣,热情而傲慢,她嘴里咬着苹果,一边等着左铭源过来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