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也问这个问题，好讨厌呀~我跟顾觉哥哥同年的，不过他是四月，我是九月的啦~”
“……”
杜萌差点被她一巴掌拍在胸口，下意识一个闪躲避开攻击，等对方回到原处继续抱着顾衍的胳膊撒娇时，她瞥瞥对方较、萝、莉的胸，又瞄了眼自己的，不免有些余悸未平。
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小姑娘刚刚辣一巴掌是想直接把她胸糊平的感觉……
只大五个月也喊哥哥，杜萌想说自己是七月的，这么一来不是也算……？她没敢把这话说出口，只觉得对方长得真心很嫩。再看顾衍被缠得完全说不出话，干脆开口自我介绍，准备道别去找陶淳麻烦：“你们先忙，我先去给陶淳打电话。之前没顾上说，我是杜萌，陶淳他们的朋友，你好。”
“你好，我是顾觉哥哥的邻居，跟他一起长大的周蔓蔓。你有事就去忙吧~顾觉哥哥这里我来照顾就好了~”
“嗯。”
被镇压整场的某人脸色难看无比，明显一副有话不好说的表情，杜萌只当自己没看见，转身往电梯走了。
两道灼灼逼人的视线在她身后紧跟几秒，直到被人挡住看不见才罢休。她翻出陶淳的号码，手机拿在手里握了半天却又拨不出去，好半天才忍不住舒了口气。
感觉……挺奇怪的。
就像减肥节食的时候忍不住买了杯冰激凌，摆在面前观察了很久想了很久，犹豫到底好不好吃，吃过以后是好是坏会不会拉肚子。结果看了半天，以为不管好坏不管吃不吃这就是你的了，忽然有人一伸手说拿错了这是她要买的，拿起来就准备走。
于是她又开始犹豫要不要追上去抢回来。
要不要呢？
那杯冰激凌没对之前的事情道歉，没说他有哪里不对，没有递台阶过来，没有电话，也没有在对方伸手的时候推开她。
他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就出现了所谓的青梅竹马。
杜萌甚至觉得是不是自己被追太久了，都忘了之前那个人接近她的时候她有多冷淡、多疏远、多嫌弃，多受宠若惊，更忘了会喜欢他的人肯定不止她一个。她原本以为可以坚持下去的很多原则和底线，包括信誓旦旦在对方面前说绝不原谅欺骗自己的人，却不知因着什么奇怪的理由纷纷退让。以至于，她都有些迷茫了。
*
回学校已经快五点，陶淳倒是下课了，电话打过去一接，他在那头故作迷茫地说自己也不知道顾衍伤得那么轻。
杜萌差点想揍他，根本不是伤得轻，她后来问了，对方据说是为了保护周蔓蔓，从没开动的公交车后门摔下楼梯。当时人根本没事，就是把手机磕了脸擦伤了一点儿，爬起来就准备走。周蔓蔓不放心，死活拽着他上医院，末了还大嘴巴地宣传他为她出了车祸巴拉巴拉。
估计顾衍给陶淳打电话的时候没好意思说周蔓蔓也在他旁边，所以陶淳才故意夸大事实大费周章地把她叫过去。万万没想到一山不容二虎，顾衍又是个紧张起来蠢得不会说话的闷骚性格，看她们俩你来我往说了半天一句嘴都没插上，比木头桩子还木头桩子。
她在公车上想了半天，顾衍跟周蔓蔓的关系应该没她说的那么亲近，至少在顾衍心里没那么亲近。在她伸手扶他时，他的脸上很明显地僵了一下，走路的姿势很不自在。她们说话时也几次想插嘴，周蔓蔓状似无意地瞥了一眼便不出声了。
杜萌猜她走了以后，那两个人肯定有很多话要说。
但是……不管说什么好像都跟她没什么关系。
她渐渐有种自己跟那个家伙是不是真的有缘无分的感觉。最开始幼儿园时他追着她跑，那个时候她看不上他，后来也看不上他。跟司景臣吃饭时遇见的那次不说，食堂那会儿就闹得很不愉快。
后来杜泽宇请他们吃饭，他对她的态度也很不友善。不至于多差，但也不算很好。
再后来他的态度忽然变了，她慢慢也有点喜欢他。偏偏不知道自己有好感的人都是他，于是选了另一个，大言不惭地当着对方的面告白，一扭头发现自己居然阴差阳错喜欢了同一个人。纠结了半天，想着喜欢就喜欢吧，大不了等他递个台阶就下，顺理成章……
却没想到临门一脚又冒出这么一件事。
她一边戳饭粒，一边自久远的记忆里翻出开始玩游戏那会儿，自己因为是他徒弟被人追杀的事。想想他们那时说的那段意味深长的台词，再想想现在，一时有些迷惑，难道自己看错人了？
瞟了一眼对面拿着手机不撒手的关陶然，杜萌有些按捺不住，试探着问：“你跟陈越风怎么样了？”
对方头也不太抬地回：“挺好的呀哈哈哈，他才走了没多久好吧，你怎么又问起来了。”
“噢，”她漫不经心地戳了戳饭，故作不经意地说，“你觉得陶淳人怎么样？”
关陶然终于肯看她一眼了，眼神却有些奇怪，“……还不错吧，你到底想问什么，今天怎么犹犹豫豫的，一点都不果断。放心吧，就算你说你喜欢上三淳要跟他在一起我都不会吃惊，反正……也跟我没关系。”
杜萌自己心里心虚，也没注意对方略有些异样的表现，抿抿唇，也不管她在嘟囔什么，便问，“那你觉得顾衍怎么样？”
她一愣，抬起头看她，“你指哪方面？”
“就是为人处事性格之类的……我随便问问。”
“……”
闻言，关陶然不仅没有放松警惕，反而略眯起眼盯着她看。她是天生的杏眼，眯起来眼尾上翘，又好看又叫人心虚。杜萌下意识想躲开，想想又觉得不对，强自压抑着迎上她的视线，对方嘴唇一动就心里猛跳，生怕被她发现自己的小心思。
“你……”
她眼皮乱跳，没等对方说完就忙不迭地补充：“我就是有点好奇——”
“你看看你后面那个是不是顾衍？艾玛说曹操曹操就到啊，陶淳也来了，他旁边那个萝莉是谁？他的新女朋友？咦，她怎么抱着顾衍的胳膊？我男神不会交女朋友了吧？！卧槽晴天霹雳啊！”
“……”
杜萌顺着她的目光回过头去，果然看见顾衍一行。周蔓蔓个子娇小脸蛋粉嫩，明明是同龄人，站在他身边硬生生比小好几岁，撒娇卖萌一派姿态做来好不自然。她像医院里一样想抱着他的胳膊说话，被顾衍略显狼狈地抓着陶淳一挡，差点扑到后者身上去。
那秒钟她听见自己身后传来一句口齿清晰的“卧槽”，紧接着就看吓了一跳的陶淳摇头说着什么，目光一转看见她跟关陶然，他眼睛一亮，立马朝这里走来。
周蔓蔓跟顾衍看到他们也跟着过来。杜萌听见关陶然又骂了一句“卧槽”，扯着她的衣服悄声问：“杜小萌那个女的你认识么？”
她默了一秒，眼神有些漂移，干巴巴地说：“你男神的……青梅竹马，跟你一样大。”